高君的一番追問,問得老夏連連求饒,連稱以后一定會注意。隨夢小說w.suimeng.lā
眾人一陣哄笑,唯有爽姐聽著想哭。
通常新郎來接新娘,新娘的父母都會囑咐一翻,要新郎以后好好照顧媳婦,任性你要多擔待等等……
而她沒有了父母,本以為就會簡簡單單的跟著老夏回家,誰想到高君不請自來,擔當起了這個角色,雖然他看似蠻不講理,又像是開玩笑,實際是在提醒老夏要關愛媳婦,體貼入微。
在老夏一番詛咒發誓后,粉紅伴娘團總算答應放行了。
三十幾輛大奔組成了豪華的車隊,高君本想擠上頭車,被老夏喪心病狂的退了下來,兜里是真沒錢了。
高君只能和小姐妹們擠到后面的車子里,總之是不坐二青的車了。
司機是老夏的朋友,車子也是他自己的,都是事業有成的小老板,所以,一個姑娘拽走高君,自己坐在了副駕駛,都是粉紅色的紗裙,上面露著肩膀,下面裙擺長,但是沒關系,大奔空間大,可以翹起二郎腿。
“大哥,車真不錯,多少錢買的,你平時在哪發財呀?”姑娘笑嘻嘻的問。
這開大奔的都是老司機,瞥了一眼姑娘,特別是她翹起的二郎腿,裙擺揚起,絲襪美腿,腳踝上還系著一條紅絲線。
司機頓時笑道:“美女看著眼熟啊,哪個場子的?”
小姐妹確實有心撩撥奔馳大叔,但人家一開口就問哪個場子的,直接掀老底,這讓姑娘多少有些難堪,沒好氣的說:“你瞎說什么,什么場子?”
男人見姑娘神色不善,也就沒再說話,默默的開車跟上車隊。
高君在后座探過頭,看了看姑娘的腳踝,道:“我就納悶了,為什么腳踝上要系根紅繩,好像還有些喜歡系在腰上是嗎?”
那姑娘看了看高君,道:“不是時尚嗎?我看很多姐妹都這樣啊?”
“時尚個屁!”高君哼道:“我先問你,如果價格合適出臺嗎?”
“不出。”姑娘但是很坦然:“我只坐,絕不處,每天三個臺,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一千多塊到手,足夠了,何必再折騰自己呢。”
高君豎起大拇指,他知道很多KTV的公主都是這樣,和那些無資金,無貸款,自帶設備搞生產。不占地,不建房,工作只要一張床的職業女性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系紅繩?”高君說道:“這不是時尚,是一根血淚史啊。”
姐妹團的姑娘們頓時好奇的看著他,高君清了清嗓子說了起來,不知道這是不是男人的通病,總想拉良家下水,總想勸小姐從良。
“紅繩的典故出自古代的青樓,那時候的煙花柳巷對女人來說就是純粹的火坑,連最基本的人權都沒有,什么客人都要伺候,不像現在,有些姑娘看男人不順眼就不接貨,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
不過,那時候女人大多都是逼不得已,被推進火坑的,所以有人開始在腰上,腿上系一根紅繩,這代表著她們身上最后的一件衣服,也是最后的尊嚴,是一種心里安慰。
所以就有了,下海系紅繩,從良斷情絲的說法。”
這番話要是當著那些職業女性說出來,準會被她們撓個滿面桃花開,但粉紅姐妹團的姑娘就無所謂了,在她們心里,自己只不過是陪著客人吃吃飯,喝喝酒,性質就等同于服務員,不要說洗浴中心洗頭房的女人,就算比社會上那些女公關,女業務員,買車買房買保險的女人都干凈多了。
出不出臺,干不干凈自己心里清楚,所以坦蕩,聽完之后反而拉著高君問:“從良斷情絲又是啥意思,是不是舊時候的女人從良都會去做尼姑啊,社會上沒有生存空間嗯?”
高君搖頭道:“我估計這個斷情絲也只是個比喻,說的其實是去掉那些奢華的金釵銀飾,綾羅綢緞,拋去虛假奢華的自己,回歸自我本來面目的意思。”
姑娘們一臉受教,開車的大哥也豎起了大拇指,票昌都能票到漲知識的地步,這得票過多少啊?
身旁一個粉紅姑娘拉著高君的胳膊問:“哇,你知道的可真多,你們做牛郎的,是不是也有很多規矩呀,我看看你系沒系紅繩?”
說完姑娘直接去拉高君的衣服,高君一陣無語,是什么讓她們認定老子就是牛郎的?司機大哥更是險些和前面的大奔追尾,此時他感覺自己好像個皮條客,拉著一車都是從業人員啊!
車隊來到了本市最大的森林公園,景色優美,植被繁多,還有一條楓樹小路,地上滿是落葉,充滿了秋日獨有的浪漫氣氛。
新郎新娘挽手并肩走在小路上,攝影團隊跟蹤拍攝,這是結婚必須的外景拍攝,為人生最美的時刻留影。
二青拉著高君到一旁抽煙,這擺拍他們就沒必要跟過去了,但粉紅姐妹團去要去搶鏡。。
“你和姑娘們說了什么,怎么看她們情緒都怪怪的,而且你褲子拉鎖怎么開了?”二青打量著高君說道。
“我擦!”高君暗罵一聲,連忙轉身拉上了拉鏈,不虧是半專業的選手,手法就是快,連他都沒有察覺,他也不想察覺。
面的二青,高君微笑道:“沒什么,就是和她們討論了一下文化斷層,以及她們將要在傳統文化復興和經濟復蘇中起到了作用。”
“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和小姐討論文化復興?”二青無奈的問。
“是啊。”高君點頭道:“想想古時候,人們去青樓,算是雅號,是風流韻事,進門也不是直接做那些愛做的事兒,姑娘們將恩客引進門,焚上一爐香,倒上一杯茶,旁邊溫著酒,布置幾盤精美的小菜,然后對客人說‘官人稍坐,且讓奴家先為官人彈奏一首如何’,兩人一起吟詩作對,琴瑟和鳴,等情到濃時,相視無語如床帷,含羞帶笑把燈吹,金槍刺入桃花蕊,痛不高聲暗蹙眉……我擦,這畫面想想都覺得唯美。
可你再想想現在這年月,不管是洗頭房還是細雨中心,把你往那狹窄的小隔斷里一帶,只有一張床,四面墻,比他們原始人的山洞沒好到哪去,女人先提醒你,一個鐘三十分鐘,抓緊時間吧,然后就會一個勁的說,快點,快點,再快點。”
“臥槽!”二青生生聽出了憤怒感,二者相比確實天差地別。
高君一本正經的說:“首先從消費者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男人去這種地方,古往今來都被稱之為‘尋歡作樂’,整個過程心情都是歡樂的。
而現在,已經完全退化成了滿足原始峪望,和野獸唯一的區別就是要給錢。
當然,這里面也有高級別的享受,洗、按、柔、吹、推之類的,但仍然局限于身體上,沒有了精神層面的交流與愉悅。
這就是傳統文化缺失的悲哀呀。
但自從有了KTV的公主,一切就不同了,坐在豪華舒適的包房中,喝酒,唱歌,擲骰子,做游戲,而且,有些姑娘酒量好,歌唱的也好,手拉這手一起唱一首知心愛人,然后再喝個交杯酒,美美噠。
當然如果你有心,姑娘也愿意,加上價格也合適,還可以找個地方把這快樂延續,這不是傳統文化復興是什么?”
“臥槽。”二青驚嘆的說:“那和拉動經濟復蘇有什么關系啊?”
“廢話,當然有關系了。”高君說道:“你想想,現在KTV的消費可不低呀,就算咱倆人去訂個包房,幾個小時消費也得一兩千塊吧,為了能夠尋歡作樂,男人就要努力工作去賺錢。
而姑娘們得到了小費,就要去消費,她們首先要在本地租房,需要錢,要吃喝,需要錢,然后為了工作,需要買化妝品,買衣服,鞋子,美容美發……這不僅拉動了地方經濟,而且她們需要逛街很少網購,對實體經濟也有很大的促進作用。”
“臥槽!”二青感覺自己沒什么可說的了。
“沒什么說的就多做,以后有時間多請我去KTV,咱們一起為傳統文化復興,推動經濟發展貢獻一些綿薄之力。”高君義正辭嚴的說道。
“這他媽人們要是都抱著這憂國憂民,為國為民的心去尋歡作樂,世界將多么美好啊?”二青哭笑不得的說。
沒多久,老夏竟然也湊了過來,朝二青要了根煙,長長松了口氣,那邊粉紅姐妹團正和爽姐在拍照,各種姿勢各種美,可這對男人來說卻是一種煎熬。
“你們聊什么呢?”老夏問道。
高君微笑道:“也沒什么,就是二青這不讓人省心的東西,昨天晚上又和別人打架了,把對方五十多人打的屁滾尿流,其中二十多人都被打斷了一條胳膊,還有幾個被磚頭砸得顱內損傷,現在還在搶救,太狠了!”
老夏悚然一驚,看這二青,二青心領神會的說:“我也不想,誰讓他們瞎了眼敢到我的工地搗亂的,不過,這打群架受傷在所難免,我最佩服的還是老大你,上次那三個刀手要暗算我,最后那人還要開車撞我,你那驚艷的飛刀我至今難忘,聽說那三個人現在還在醫院呢,有兩個傷到了運動神經可能要殘廢。”
老夏拿著香煙的手一個勁的哆嗦,半天也送不到嘴邊,滿臉苦澀的說:“你們牛叉我知道,放心吧,我以后一對會對爽姐好的,保證不讓她受半點委屈,所以,別嚇唬我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