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味,溫暖的懷抱,輕柔的耳語,頓時讓苗慧的怒氣全消,這些日子以來所承受的壓力,悲痛與委屈,一瞬間就爆發出來了,伸手摟住高君,比剛才閨女哭得還傷心。
就連高君也如此取笑道:“你怎么比閨女哭得還狠啊?”
苗慧抽泣著說:“那是因為閨女還有美好而光明的未來,而我呢,現男友殺了禽獸前夫,自己也因此送命,你覺得我還能活嗎?”
高君一愣,隨即笑道:“這是不是之前網上流傳的帖子的標題啊?都是居心不良的人蹭熱度博眼球瞎說的,你何必在意呢?”
“可事實就是如此啊?”苗慧說道。
高君微微一笑,因為苗慧個子不高,所以他直接用下巴壓在她的頭頂上。
每次和苗慧在一起,高君都覺得很放松,有時候甚至有些孩子氣,這是因為性格和年紀的關系,苗慧的經歷讓她非常珍惜這對感情,對高君幾乎是言聽計從,連真空穿圍裙都做過。
所以,高君總是做些調皮搗亂,就像齊妙他們這個年紀小情侶做的事兒,就是想喚醒苗慧年輕的感覺。
下巴頂腦袋肯定不舒服,苗慧只能伸手撐起他的腦袋,聽高君說道:“什么叫事實如此啊,這件事兒和你有什么關系啊,警方也說了,當時你那禽獸前夫吸食了相當劑量的毒品,駕車的時候本身就處于迷幻狀態,所以他當時完全有可能駕車沖撞人群,我是在見義勇為,實在制止犯罪發生,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為你們報私仇的想法,所以這事兒根本就與你們無關。
反而害得你們娘倆噩夢重溫,承受了不白之冤。”
高君親口的解釋讓苗慧心里舒服了很多,其實她并不在意外界怎么說,這么多年來她從事殯葬行業,被人指指點點的早就不在意了。
她在乎的是高君的想法,生怕高君認為是自己和閨女給他帶來了無妄之災。
現在聽高君親口這樣說了,總算讓她懸著的心落了地,被高君用溫熱厚實的手掌輕輕捧起臉,這讓苗慧如少女般羞澀,都不敢去看高君的眼睛,直視呢喃般的說:“你干什么,我可是要做外婆的人了。”
聽到苗慧開的玩笑,高君頓時大笑起來,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道:“以前聽人家說過一個笑話,說的是小明同學調皮搗蛋,老師要求請家長,小明問老師,爸媽都沒空,舅舅行嗎?老師說可以,然后第二天,小明就背著他兩歲半的舅舅去學校了。”
苗慧忍著笑,羞澀的問:“你什么意思?”
高君道:“你要是不努力,外甥就要背著舅舅去開家長會了。”
“我怎么努力呀?”苗慧低下頭輕聲說。
“也對,應該是我努力才對。”
人的情感很豐富,但表達和釋放情感的渠道其實很少,但啪啪絕對是最佳的表達和抒發情感的方式之一。
人在高興的時候會啪,在浪漫的時候會啪,在激動的時候會啪,有人說,夫妻倆吵架,啪一回就能和好。
這一次風波讓劉劍鋒和苗慧都經歷了大起大落,大悲大喜,高君甚至還經歷了牢獄之災以及生死惡斗,心中蘊藏著太多的情緒需要宣泄。
所以,兩人很自然的粘在了一起,一頓操作過后,苗慧面色潮紅,氣息急促,語氣卻非常溫柔的說:“你可能是最近經歷的太多,心里煩悶,情緒不佳,所以不要太在意,緩和一下就好了,別勉強,你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吧。”
高君心里正在咒罵著吳曉怡的祖宗十八代,所有男人估計都討厭女人這樣的安慰,簡直比打臉還痛苦,特別是看著苗慧面若桃李,眉宇間春水潺潺的樣子,高君更是有一種割了的沖動。
溫柔的苗慧怕他受刺激,所以連忙起身,裹著床單就出去了,因為勒得太緊,曼妙的身姿一覽無余。
很快廚房里就傳來了叮叮當當,鍋碗瓢盆亂摔的聲音,顯然苗慧的狀態很不對勁,是啊,只點火不滅火,能不難受嗎。
“吳曉怡,你他娘的給老子等著。”高君郁悶的罵著,掰著手指頭數著,在火車上和張嬌耽誤了一次,回來童玲大爆發耽誤了一次,和韓晶晶一起給新房開光耽誤了一次,和苗慧抒發壓力又是一次。
看似只有四次,但卻是與四個不同的女人,折算下來相當于很多很多次,必須要讓吳曉怡賠償。
現在吳曉怡遠在天邊,高君只能用罵街來泄憤。
也不知道罵了多久,高君感覺沒有重復的詞兒,罵的很痛快。
苗慧總算平靜下來,臉色不再潮紅了,但眉宇間帶著絲絲的幽怨,身上還裹著一條床單床單,這是老實人的小技巧,她其實完全有時間穿戴整齊,但卻沒有這么做,仍然只有一條床單,看起來好像希臘神話中女神們的穿戴,露得不少。
知道她的想法,故意這么做,希望能夠喚醒高君的雄風,手里端著一碗面條走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這幾天你一定都沒好好吃過飯吧,別多想了,趁熱吃吧。”
之前曾經有過所謂的調查顯示,閨房生活不和諧,是導致很多女人出軌的重要因素之一。
萬幸這些女人都曾經見識過高君的雄風,領教過他的厲害,所以偶爾一次半次的發揮失常,并沒有太在意。
高君現在哪有心情吃面啊,吃藥還差不多,但不能辜負苗慧的一番心意,接過面條,熱氣蒸騰,上面還覆蓋著一個荷包蛋,飄著兩根綠葉菜,很是走心。
就在這時,一股刺鼻的味道隨著氤氳的霧氣飄蕩而出,鉆入鼻翼,直沁心脾,高君忽然全身一震,感覺到了龍頭昂首,神兵有了復蘇的跡象、
他連忙將湯碗端到鼻子前,用力的嗅了嗅,神兵頓時劇烈的顫動起來。
高君大喜過望,道:“這面里是什么味兒呀?”
苗慧驚道:“哎呀,我在里面放了芥末和蝦油,我和妙妙都喜歡這口味,但別人都吃不慣,我這是做習慣了,你不喜歡就別吃了,我再去做一碗。”
“不用,我喜歡,我太喜歡了,苗姐,麻煩你把芥末和蝦油給我拿來。”高君急切的說。
高君能和自己娘倆同一個口味,苗慧自然是高興,這才是一家人的感覺,所以她立刻拿來了調料。
高君立刻接過來,打開芥末膏恨不得直接塞進鼻孔中,頓時那獨特的刺激氣味沖出來,直沖天靈蓋。
神兵顫抖的頻率更劇烈了,高君立刻舉起蝦醬瓶子湊到鼻前,這蝦油是沿海人家最常用的一種調味料,味道略微有些腥咸,很是獨特。
高君一手舉著芥末,一手舉著蝦油瓶,看起來很像是豬鼻子插大蔥。
“你這是怎么……”
苗慧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高君急切的說:“苗姐別說話,快上來。”
說完高君直接踢開被子,苗慧一看,頓時又驚又喜又羞澀又好奇,剛才那樣一番操作沒動靜,怎么聞聞芥末反應這么強烈了,芥末還有這種功效嗎?
苗慧心頭的小火苗剛被壓制住,此時又熊熊燃燒起來,立刻也不顧什么矜持了,飛身上馬,縱橫馳騁,給外孫子生個舅舅。
這次一頓操作之后,苗慧心滿意足了,只是全過程高君都抱著芥末和蝦油,不知道這是什么套路,這東西不但有壯羊的效果,難道還能增加趣味性嗎?
高君心中狂喜,果然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沒有什么是絕對的,這個故事更告訴我們,當遇到困難不要放棄,要用于嘗試,用于挑戰,總歸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心情大好之下,自然是極盡溫存,可是苗慧的電話一個勁的響個不停,無奈從被窩里鉆出來接了電話,簡單應了兩聲就掛斷,卻沒有再鉆進被窩。
苗慧有些尷尬的對高君說:“剛才沒敢說,其實這次風波之后,我也算因禍得福了。”
高君得意的笑道:“看得出來,剛才你自己都喊出來了,什么上天了,要飛了……”
“討厭!”苗慧到現在還受不了他的調戲,急忙捂住他的嘴,紅著臉道:“我說的是天命大師的事兒,太平間那個人被抓走了,而幫我聯系天命大師的,我的那個老板也被帶走了,現在她媳婦著急要托關系撈人,所以要把公司清盤兌出去,因為我們之前簽訂了正規合同,還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本來只是按股分紅的,但現在要清盤,就要按照市值給我結算了,應該有大幾十萬吧。”
“殯葬服務公司也有市值?”高君吃驚的問:“紙人紙馬,元寶蠟燭能值多少錢?”
“誰說殯葬公司只有這些了,我們公司在本市多家陵園,囤積了數百個墓地,每個均價都在三萬元以上,而且價值還在與日俱增,比房價漲的快,而且只漲不跌。”苗慧說道。
高君一拍腦門,把這茬忘了,人死了之后可不止要燒紙,還要入土為安啊,如果按照平米面積來計算,墓地比房價都要高,他心有余悸的說:“幸好我這次是假死,不然真的死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