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七幾挑戰金剛?開玩笑的吧。”
陳雪菲本來要脫掉護具,離開散打中心,她還需要去幼兒園接孩子,但是聽到有一個新手挑戰金剛,涌起了濃濃的興趣,在拳擊臺下方找了一個效果很好的位置。
拳擊臺上的金剛,是散打中心的頂梁柱,一個蒙古壯漢。當然,他們散打中心畢竟是做生意的,對于武術挑戰者都會手下留情,甚至身份足夠高家財足夠豐實的話,還會專門給人做陪練,陪練即是被動的挨打,這里的每個客人都有暴力傾向,讓他們宣泄出自己心中的不滿,散打中心的生意自然就好了。
但是今天散打中心的主任,給金剛下達的指令是擊倒蘇北。要怪只能怪蘇北運氣不好,最近散打中心的生意每況愈下,名氣也處于式微的狀態,急需挑選幾個不怕死又不知天高地厚,而且還沒后臺的“勇士”來點燃散打中心的熱血。
“來了,那哥們兒來了,就是他。”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蘇北穿了一條白色短褲,運動鞋,頭上戴著黑色的護具,雙手的拳擊手套扒住拳擊臺,縱身一躍,跳到臺上。
和所有人的想象都不太一樣,蘇北既不高也不壯,甚至不是個肌肉男,連八塊腹肌都沒有。但也只有蘇北知道,他的體質已經超越肌肉的存在。
抬頭看了眼金剛,在裁判的宣誓下,兩人碰拳以示友好。蘇北從他的眼神中發現,這個大塊頭很靦腆,或許認識他的人都會開玩笑叫他金剛,這個有明顯玩笑和侮辱性的名字,也或許金剛平時確實是個木訥呆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只不過,黑眸之中的一縷清澈目光,讓蘇北意外的發覺,這家伙不僅不傻,而且是個非常有靈性有智慧的男人。
臺下掌聲和起哄的聲音不絕于耳,有的在叫囂讓金剛教訓蘇北,少數人也在支持蘇北獲勝,甚至還觸類旁通的指點他怎么打,對打金剛這種類型,一定要避其鋒芒
金剛一拳呼嘯而來,蘇北一拳迎了上去。
“他瘋了!”
“跟金剛對拳,他胳膊不想要了吧!”
“蠢貨,我還以為他懂得利用自己矮小的身材,用游擊戰來消耗金剛的體力,呵呵,果然是個外行。”
蘇北上臺前也確實是這么打算的,畢竟級別差得太遠,不是蘇北自負,而是在國內能讓自己認真起來的人屈指可數。本來想多玩機回合,但是面對金剛這樣的男子漢,蘇北骨子里也是一腔熱血。
砰!兩拳相撞,蘇北用了三分力道,倒退了一步,而金剛本人從一開始也沒有輕敵,這一拳用了八分力道,卻被蘇北轟出幾米開外,如果不是欄桿擋著,他肯定會掉下臺。
僅僅是一拳,在金剛心里已經高下立分,為了確認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全力以赴的去攻擊蘇北。
臺下的眾人看的目瞪口呆,他們終于明白一件事,原來擁有這么強悍素質的金剛,平時都在隱藏實力,如果他拿出這樣的搏擊態度,恐怕前二十場勝利,沒人能撐得住一局。
更沒人想到,金剛兩米的身材,身法卻如此靈活。如果不是遇見真正的高手,想必金剛會一直沉默在散打中心,這一點別說是客人,就連散打中心的主任和教練都非常吃驚。
轉而眾人的目光和疑惑紛紛放在蘇北身上,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臺上的金剛越打越興奮,越打越熱血,難掩心中的驚訝。因為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已故的師傅曾經告訴過他,華夏武術博大精深,武學的最高境界就是古武。只有進入古武才能根據自己的內力轉化為內氣,古武又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
金剛之所以在這家健身俱樂部當陪練,就是想等一位真正的古武高手,他不傻,但卻是個武癡。他的師傅臨死前沒有摸到古武的入門,所以他在師傅的墳前曾經發過誓言,他一定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古武強者,連師傅的遺憾一起彌補上。
差距到底有多大,我距離古武的夢鄉還有多遠,金剛把所有的力氣都凝聚在最后這一拳上,呼嘯奔騰而來。
面對金剛倏然轉變的氣勢,近距離觀戰的學員和教練都為之一震,這還是他們認識的傻大個兒嗎。
蘇北能感覺到這一拳所飽含的個人感情,面對弱者他可以手下留情,但是面對抱有如此執著決心的男人,蘇北決定給他一個見證自己真實實力的機會。
在空中,蘇北的拳頭化成一掌,凌空抓住金剛的胳膊,順勢一帶,一擊側踢命中金剛的小腹。噗的一口鮮血!金剛在空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翻滾過拳擊臺的護欄,跌落在地,依然滾了幾圈,重重的撞在墻壁上,暈厥過去,師傅,這就是差距嗎,好不甘心。
“這”現場一片沉寂后,散打中心主任王紹藍震驚的看著暈死過去的金剛。
蘇北瞥了他一眼說:“骨頭斷了一根,先送醫院吧,并無大礙。”
“是”
在所有人驚異和慌張中,多名工作人員才能把金剛抬走。
正當蘇北要下臺時,陳雪菲不知道哪來的涌起,擋在蘇北面前,淡淡的說:“朋友,我跟你打一場怎么樣?”
“菲姐,你瘋了,難道你沒看到金剛的下場?”
“雪菲我們和他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你”
陳雪菲的熟人紛紛勸阻。
蘇北笑看著她說:“可以。”
“多謝指教。”
蘇北的心中一直有個疑慮,陳雪菲是陳友良的女兒,雖然在柳氏集團洪威要比陳友良有分量,但是論起家財,陳家明顯是豪門。為什么陳雪菲和洪威的兒子洪博文結婚后,會遭受家庭暴力呢?
為了驗證這個答案,蘇北接受陳雪菲的挑戰,當然,以蘇北的洞察力,一眼就能區分陳雪菲的實力,只不過是個武術愛好者,和她打,當然不能像打金剛那樣,陪著玩玩還可以。
雙方碰拳后,陳雪菲倏然主動出擊,單手在拳擊臺的護欄上接力用力,以此增加自己的爆發力,右腿蹬地,像一頭母獵豹似的撲了上去。
砰!當陳雪菲集中一拳攻向蘇北的小腹時,她緩緩的抬起了頭,微微皺眉,她的拳頭被原地未動的蘇北云淡風輕的抓在手里。
“速度可以,爆發力不錯,不過力量不夠,但是女人能做到這一點,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僅僅這一拳,蘇北就能判斷出來,陳雪菲雖然實力一般,但普通人想對她施行家庭暴力,是絕對不可能的。
陳雪菲冷哼了一聲,接著蘇北的手,右膝突然暴起,想給他來個意料之外的鐵膝,蘇北出于本能,想要抬起左膝迎上去,忽然意識到這是個女人,自己這一抬雖然不會發力,但也夠她喝一壺的,所以又放了下來。
又是砰的一聲,這次陳雪菲計謀得逞,心中暗笑,讓你跟我裝。可是她很快發現,她的這記鐵膝對蘇北來說完全沒影響,他依然淡笑看著自己,好像她的功夫都是花花架子似的。
陳雪菲大怒,她在散打中心也小有名氣,雖然她也知道因為自己的贊助比較多,教練和學員都讓著自己,但是她這一連串的攻擊,要是打在一般人的身上,也足以讓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一個星期。
蘇北沒打算傷著這位柳氏集團的大客戶,輕柔的抓著她一雙“暴風驟雨”般的拳頭,身體后傾,一個另類的過肩摔,將陳雪菲摔下拳擊臺,而當陳雪菲落地的時候,他才松開手,后者安然無恙的降落在地面。
跳下拳擊臺,蘇北笑著走過去:“陳小姐,多有得罪。”
陳雪菲斜睨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是真的打不過,甚至他都沒有認真起來,“你認識我?”
“我是柳氏集團董事長柳寒煙的保鏢,蘇北。這次是受了董事長之托,特地來散打中心來找你談談。”
蘇北本可以暫時隱瞞自己的來意,在兩人更深的交流后,建立起一定的友誼,再說出自己的來意,或者是像柳寒煙所會意的那樣,造成一場“無意中的邂逅”。
不過,蘇北感覺,要是事后陳雪菲知道自己在欺騙她,恐怕只會取得適得其反的效果。所以開門見山,就表達了自己的初衷。
陳雪菲在聽到蘇北的自我介紹后,心里已經明白怎么回事。后天父親過六十大壽,也會在那天宣布撤資柳氏集團。其實,陳友良已經很久不過問生意上的事情,包括柳氏集團也只是股東會議是去一趟。
陳友良退股之后,他手里的股份只會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留給女兒陳雪菲,另一個是轉讓。而無論是哪一種,恐怕股份都會落到洪威的手里,畢竟陳雪菲是洪威的兒媳婦。
陳雪菲摘掉頭部護具還有手套,柳寒煙這個名字她當然聽說過,看來那位柳董事長是想讓這個保鏢來和自己談判,以此來挽留住父親的股份。
陳雪菲本人也贊同父親退股,恐怕外人都不曾知道真正的原因,父親陳友良十幾年前就監察出是肝癌晚期,能活這么多年已經算是奇跡。
“幫我拿衣服,換個地方談談。”陳雪菲淡淡的說,心里暗自冷笑,虧待柳寒煙處心積慮,居然通過散打來示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