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昆鵬嘴角懸掛的微笑越燦爛,他所笑的人就要倒霉,這是個玄組盡人皆知的習慣。
“蘇北?我只是給他們公司拍過兩次廣告,并沒有其他關系……”林婉清慌神了,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和白玄燁擁有同樣的能量。但是白玄燁是個優雅陰翳的怪物,而趙昆鵬則更像個天王老子。
尹信惠也不得不低下了頭,趙昆鵬的目光太犀利了,好像已經扒了自己用那種飽含侮辱性的目光掃視著自己。
兩個大明星此時的無力感說出來普通小老百姓是無法理解的,當一個只手可以對兩人做任何事情,而不會受到任何追究的時候,這種社會秩序是令人感到非常無力的。趙昆鵬已經超越犯罪倆字的概念性束縛,這事讓別人去做叫犯罪,趙昆鵬則是特權。你可以報警,但是華夏警方的最高機構是國安,而國安都要看暗組的臉色決定今晚是否吃飯。
當當當!三聲敲門聲。
剎那間兩個女人都想到一塊去了,如果這時候來的人是蘇北,或許就能得救。
很可惜,門打開外面站著四個銀灰色西裝的男人,一股壓倒性的氣勢,讓林婉清噗通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
“趙組長,蘇北家里有一個高手,我們不太好下手,但是沒有驚動柳寒煙。”銀色西裝匯報工作。
趙昆鵬點了點頭,這四個暗組成員是自己的親信,同樣也是趙家的秘密武器,這次隨他來江海,就是不計量后果除掉蘇北的。這可不是什么暗殺行動,是暗組內公開化的任務。
“白玄燁那邊有什么動靜嗎。”
“白畫扇下落不明,不過有分析稱,在云緬邊境曾經傳出一個神仙傳說,我想應該和白畫扇有關系。”
趙昆鵬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似的,“白玄燁雖然脫離了白家,但是大雁離群,也屬于雁群。白玄燁擔任黃組組長的時候,就謀劃著要整合整個暗組,在老頭子們看來這是個瘋狂的舉動,甚至打破幾大家族之間的制衡,不過仔細想想,這個人才是我們日后最大的威脅。”
“趙組長的話,一定可以滅了他。”
“呵呵,誰知道呢。白玄燁離開白家后一刻也沒有閑著,我想他現在至少應該是玄階中期的水平。”
“玄階中期?那不是和趙組長一樣,不過加上我們的輔助,量他長著幾個腦袋也不夠我們打得。”
趙昆鵬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出去等我,既然蘇北都要死了,至少不能讓他的女人感覺到太寂寞,我這可是為他好。”
趙昆鵬的陰險都是外漏的,不像白玄燁懂得隱藏自己,前幾日在燕京陸四醫院見到了活著的李青云,他就知道蘇北肯定沒有死。
和蘇北以往的敵人不同,趙昆鵬的實力和勢力都在他之上,甚至有為所欲為的權力。而蘇北在江海沒做一件事,還要考慮到盯梢他的劉婷麗的感受。
“你們兩個坐過來。”趙昆鵬原地未動,示意林婉清和尹信惠坐在他身邊。
“請你離開這里!”林婉清不卑不亢的下了逐客令。
一個正要離開的銀色西裝聽到這句話后,突然走到他身邊,揚手一個耳光,啪!林婉清準確無誤的摔了個跟頭,恰好倒在沙發上。
林婉清猛地抬頭,那張楚楚動人的臉蛋看得趙昆鵬非常滿意,一般來說他是不太喜歡強人所難的,因為他身邊的女人都主動靠近他這棵大樹乘涼。這也就造成了趙昆鵬的視覺疲勞,他是個強者,喜歡征服的感覺,一個沒有個性的美女就算是再漂亮他也沒興趣。
趙昆鵬瞇起了黑色的長眸,笑道:“我有了個更好的點子。”
他用腳尖挑著林婉清的頭發,鄙夷的一笑,“你是不是在等蘇北來救你?嗯,那就讓他來好了,正好我應該讓他明白什么叫天威難犯,也讓你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絕望。悲劇就是用無情的現實扯碎那些美好的事物,你的眼神不錯,但是還不夠悲涼和絕望。”
“卑鄙!”林婉清受到了巨大的人格侮辱,晶瑩的淚水含在眼角里一直忍著沒有流淌下來。
一只碗掉在了地上,半碗冒著熱氣的餃子如同出浴美人一樣憐羞的躺在地板之上。
“吃頓飯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陳家山莊,陳雪菲阻止住蘇北不讓他彎腰去撿,“掉地上了還吃什么吃,吃我的吧。”
“算了,你家地板一天擦八遍,比我們家洗手間都干凈,而你們家吃頓餃子,比舊社會吃頓餃子都節約。”蘇北還是將地上散落的餃子撿起來,狼吞虎咽的消滅掉。
陳雪菲腦袋一歪,露出個可愛的笑容,“我家的地板你家的廁所?你是在罵我還是夸我。”
蘇北毫不避諱的笑道:“這都沒聽出來,我是說你請我吃頓餃子,總計這二三十個,哈哈,你一個女人住好幾棟別墅,請人吃頓飯卻這么算計,夠摳門的了,怪不得陳家這么有錢。”
“你!”陳雪菲面紅耳赤,“我讓你來就是吃餃子的?餓死鬼投胎,正常人誰像你,一口氣吃了三碗餃子,還說不夠。”
“這才叫男子漢氣概,我這只是順應潮流罷了。”
“坐著別動,我再去包。”陳雪菲準備去廚房再包一些,看到自己的愛人吃光自己做的飯菜,這比任何事情都要幸福。
陳雪菲哪里知道,蘇北這幾天確實夠餓的,以前和柳寒煙一起吃飯吧,總是受到虐待,現在多了個譚影,在飯桌上要承受兩個女人犀利毒辣的目光,而柳寒煙還會時不時的使壞。
正當蘇北坐著等餃子的時候,手機來了個電話,是林婉清打來的。
蘇北笑著接通電話,正想在臨走之前問問她把那位外國朋友安頓的怎么樣了,可是電話剛通,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我馬上過去。”
蘇北掛了電話,穿上鞋子,朝著廚房的方向喊了一聲,“姐我有急事先走了。”
“去哪兒!哎,你等一下,別忘了跟柳寒煙說開發區的事……”
“知道了。”
外面的雪地里,只剩下蘇北一邊跑一邊穿外套的背影,戴著圍裙的陳雪菲不由自主的看呆了,很惡俗的想到了一首老掉牙的詩詞。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到林婉清的家門口,蘇北感覺到別墅周圍幾個高手的存在,輕哼了一聲,將經紀公司給林婉清配備的兩個保鏢從地上扶起來,摸了摸脈搏,沒出人命。
這不是一般的骨折,腿骨碎裂,甚至骨頭的碎塊已經逼入了肌肉中,這種殘廢是不可能康復的了。蘇北給他們兩個做了些簡單的止血措施,暫時放在門口。
別墅的門開了,尹信惠默默無語的站在門口,靜靜看著蘇北給兩個保鏢療傷,她知道蘇北和趙昆鵬是一種人,不過天下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即便是一類人,人的本質還是有去別的。
“蘇北,你該不會是不敢進來吧,呵呵。”別墅里傳來趙昆鵬的聲音。
蘇北驀然抬起頭,收起了在陳家吃餃子的懶散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尹信惠覺得很陌生的神情,嘴角的笑意帶著濃濃的陰森味道,似乎再嘲笑里面不知死活的罪魁禍首。
當一副波瀾不驚模樣的蘇北出現在別墅里時,他把被打耳光的林婉清攙起來,看了看臉上的巴掌印,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桀驁冷漠的殺機。
“去洗手間等著。”
林婉清意識到要在她家發生些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王者近在咫尺卻散發強大氣勢的面龐,被人打了還可以平靜如水,但是看到蘇北來了心里卻泛起了漣漪,慌忙的和尹信惠去洗手間避難。
蘇北很久沒這么想殺一個人了,哪怕是小老道在內,盡量的調整了呼吸,不能讓情緒控制了行為,這是一個古武修煉者最起碼的心境。
喘息幾口氣后,蘇北淡然一笑,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陰霾和冷漠,“玄組組長趙昆鵬?玄階中后期實力?”
“怕了?”
“不不,不是怕是瞧不起。坦白的說,我不是很喜歡白玄燁和李青云這樣的男人,但是對你,簡直是無視,一個跟弱女子動手,動用職權報私仇的弱者,我只能對你表示同情。”
“放你娘的屁!用不著你對我指手畫腳,前幾天在徽省饒你一條狗命,還給臉不要臉了是嗎!”
蘇北哈哈大笑,“所以說,你和白玄燁沒有可比性。如果當時你不怕麻煩跟我動手的話,或許你還有勝算,現在的話……你在我眼里連只臭蟲都不算。”
趙昆鵬皺了皺眉頭,他也感覺到蘇北身上氣勢的變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個剛剛步入玄階中期的高手,可是現在居然看不透他了。
蘇北的成長速度確實快到沖破了一個古武高手的世界觀的地步,別人歷盡千辛萬苦幾年甚至幾十年升一級,而蘇北短短時間內連升四級。進入地階之后,回首再看玄階的高手,真的是如同螻蟻,他們只是比街頭混混強一點而已。
被這種壓抑性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的趙昆鵬終于忍受不住了,拍了拍手掌,外面四名黃階中期實力的暗組成員出現在蘇北身后,本來他還想單獨解決蘇北,現在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