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領導是一種生物,只有到了五十歲這樣的年紀,才能扛得起大梁。而這個蘇北,怎么看都像個醫學院的實習生,當沈院長介紹說他不是從醫的,眾人都覺得沈院長是瘋了。
“小伙子,你師傅是誰?”中醫院劉院長問道。
“只不過是個家里的偏方,沒什么師傅。”蘇北不想被這群人糾纏住,對沈院長說道:“沈姨,我今天還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望您和叔叔。”
蘇北這話一說出口,引起了幾個老專家的反感。
“要做主治醫生的也是你,來了要走的也是你,雖然我知道華夏醫術博大精深,但還是不相信這個人有什么本事。”一名來自棒子國的青年醫生說。
“他要有本事就不會走了,或許他有什么關于抑制白血病的偏方,不過,他所知所想的范圍,無外乎于調理身體的中藥。”
“真是太不像樣了,耽誤大家這么多時間,以為能有什么醫學前沿發現,沒想到只是個斂財的庸人。”
眾專家大呼失望的同時,也替沈院長覺得惋惜,田琦的白血病他們或多或少都參加過會診,在世界骨髓庫里,還沒有發現與田琦相匹配的換髓型號。
可想而知,沈院長因為女兒的病有些精神錯亂,居然被這么個江湖騙子利用。在他們看來,蘇北之所以忙著要走,是怕和專家團聊起來會走漏了馬腳。
沈院長苦笑道:“你這孩子,怎么回事,不是說好了來商量田琦的會診嗎,今天這么多專家都在,大家對你的中藥課題非常感興趣。”
“會診?”蘇北掃視了眾人一周,這才明白過來,這些中外專家是來參與診斷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剛才已經給田琦治好了,至于專家組有什么討論結果,我就不參加了。”
“停停停!”沈院長拉著蘇北的手問:“你說什么?你已經給田琦……”
“治好了。”蘇北英俊的臉龐露出一個醉人的笑容,端著沈院長的肩膀,和長輩開起了玩笑,“從現在開始,田琦和其他女孩兒一樣,能擁有正常的生活。”
沈院長有些反應不過來,“正常?”
沈院長為田琦準備的這次會診,不惜請來多少專家學者,打算對蘇北的治療方式進行合理的討論,進口了最好的藥物和設備,最可靠的主治醫生,以及最權威的學者。
一語激起千層浪。
女翻譯將蘇北的話告訴身邊漢堡大學的克洛茲教授,現場頓時爆發出哄堂大笑,笑得是騙子太不專業,露出了馬腳。
那位國際紅十會的老專家杰姆,深深的嘆了口氣,搖搖頭在孫女的攙扶下緩緩朝著醫院門口走去。
眾人笑得不是別的,而是蘇北連一點醫學常識都沒有,這騙人有點騙的侮辱智商的嫌疑,就算是頭疼發燒的小病,怎么可能說治好就治好,也得有個用藥的或者輸液的過程。
“媽媽。”
田琦蹦蹦噠噠的從住院部走出來,剛剛洗了個大澡,又換了一套新衣裳。半小時前,當田琦醒來的時候,躺在病房的浴室中,她的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黑色的污泥,好像掉進泥沼里一樣,活脫脫的變成了一個小黑人。
在蘇北的催促下,田琦才不可思議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她真的好了,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可此時的田琦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田琦甚至覺得自己皮膚都好了許多,有點近視眼的眼睛也恢復了雪亮的視力,就連田琦一直試圖掩蓋的某一次化療部位,都重新長出了新的肌膚。
此時此刻的田琦,仿佛還是做著一個美夢一樣,“媽媽,我的病好了。”
田琦手里拿著一根銀針,在她的大拇指上扎了一下,這個動作讓專家團倒吸一口冷氣,這丫頭是自殺嗎。
白血病患者和普通人不一樣,血液結構中的血紅細胞很特殊,就連穿鞋不舒服,都會造成血淤腫。這些年來,沈院長最頭疼的事就是女兒每月一次的例假,不得不說這種病很折磨人。
“媽媽你看。”田琦把扎破的手指吮吸兩口血吐在地上,給沈院長看自己的手指。
那位漢堡大學的白血病教授也湊了上來,驚愕的看著田琦的手指,田琦的血什么時候會自然凝固了?
田琦開心的在母親面前蹦來蹦去,開心的說:“我就說蘇北肯定能治好的吧。”
神奇,應該是奇跡才對,每天都聽到醫學奇跡的類似新聞,但是那種醫學奇跡是誕生在患者意外的巧合上,有能耐你讓一個癌癥晚期患者完好如初,讓一個先天性白血病人重獲新生,這才是真正的神跡。
半只腳踏上專車的國際紅十會的杰姆教授馬上提議,對田琦的身體進行檢查,他絕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田琦身上,專家團當即對田琦進行體檢,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血清檢驗,這是由國際紅十字會的兩位學者親自進行化驗的,足足等了兩個小時,田琦血液以及身體各項身體指標出來的時候,眾人全都呆了。
不要說白血病,現在的田琦比健康人都健康,這不是夸張,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最權威的專家都在場親眼目睹,田琦的心律和脈搏,肝腎功能全部是最優狀態。
而讓眾人瞠目結舌的是,田琦每天都要做體檢的,這次體檢中,非醫學人士都能看出一個變化,嬌小的田琦,一夜之間長高了五厘米!
田琦懵了一夜,蘇北承諾過治好她的白血病,她就一定相信能夠辦到,可是讓自己第二次發育,她終于不再是個小個子女孩兒了。
在專家團沸反盈天討論和電話聯系世界各地的醫學同仁時,沈院長也有點懵,看著蹦上蹦下的女兒,居然有些不習慣。
從前的田琦睡覺都不能保持一個姿勢,否則第二天接觸床的部位會淤腫,此時的女兒將她專心設計的食譜一扔,狼吞虎咽的吃著她這輩子最想吃的海鮮。
當眾人從“驚悸”中緩過神來時,連忙去尋找那個治療白血病比治療感冒還見效的年輕人,只不過此時的蘇北,早就回家哄孩子去了。
專家們又開始追問田琦,在他們開會時到底發生了什么,田琦說的含含糊糊,只是向他們透漏了蘇北使用銀針治病的信息。
“果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沈院長,克洛茲教授想要再見那位神奇醫生一次,問您能不能幫忙安排一下?”
沈院長當然是了解蘇北情況的,不過還是保守了這個秘密,如果讓別人知道蘇北一頓飯的功夫,做了一件醫學史上最困難的一個課題,那么醫院和醫生都別混飯吃了,蘇北家的大門恐怕會被踩平。
雖然這么做有些自私,但也是對女兒救命恩人最起碼的尊重。至于蘇北敷衍大家的所謂的偏方,沈院長知道一定是假的,田琦口中的銀針治療才是關鍵。
圣喬亞的醫學風波持續到第二天中午,那些后悔沒有留蘇北聯系方式的專家,紛紛懊悔的離開醫院。
最后走的人是國際紅十字會的杰姆教授,以及他的孫女安娜。
無獨有偶,這對最開始要走的爺孫認出了蘇北,他們此次來華夏國,一不是來旅游度假,二不是因為會診田琦的白血病癥,教科文機構現在有一個新的課題,就是關于古老華夏的中醫文明。
中醫在國際上少有人知曉,這不奇怪,在國內大部分人看病就醫還是選擇西醫的臨床和藥物。但是,隨著雪煙中藥護膚品的問世,在國際上產生了不小的轟動,這次來華夏就是去拜訪雪煙中藥的創始人。
蘇北這個名字,杰姆昨晚聽到的時候,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覺得耳熟,后來才把蘇北和雪煙中藥聯系在一起。
“爺爺,我們什么時候去找他?”安娜問。
老教授杰姆搖了搖頭,笑著說:“帝國制藥廠有和奇跡集團合作的意向,西藥和中藥,哎,真是個永恒的頭疼話題,在我們了解中藥之前,至少先要學習華夏的文化,你覺得我們用英語去談判,對方會給我們機會嗎?”
安娜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將金色的頭發撩到耳根后,撅了一下嘴說:“那我暫時也不回國了,我第二次來華夏真是個神奇的過度,隨后呢,我會報考江海大學的博士生專業,重點學習漢語。”
送走最后這兩個外國專家,沈院長去醫院料理了一番,女兒的病愈讓她失去了長久以來堅持的工作作風,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坐在客廳里。
“媽媽,大過年的,你就不要去麻煩人家了。”田琦不樂意的說。
沈院長無奈的撫摸著女兒的頭,“你小孩子家懂什么,這是最起碼的禮貌,放心,媽媽不會問蘇北醫學上的問題,只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去犒勞一下。”
田琦哈哈大笑:“那你更應該換個日子,蘇北別的都還好,就是喜歡美女,我看老媽姿色還不錯,獻個身應該不是問題。”
“有這么和你媽開玩笑的嗎!”沈院長嗔怒道,隨即一笑,“當然,如果蘇北喜歡老媽,我可就搶了我女兒的男人哦。”
沙發另一邊,做中式快餐連鎖生意的田琦父親,放下報紙,無不幽默的笑道:“咳咳,出于對一個丈夫和父親的尊重,你們母女倆能不能趁我不在的時候討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