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海時,又到了夜晚,剛到家,劉浪便打電話,昨天和昆洋出去瘋玩喝多了,睡醒才知道周軒已經回老家,一直道歉。
跟魅影斗了這么久,周軒也摸索出一條規律來,魅影再強大,終究是上不了臺面,只能在背后下手,只要平時注意不要遠離人群,就基本沒有危險。
多年來,魅影將資金分布在各行各業,力求洗白,越是這樣,反而注意名聲,也不會輕易動手。
僵持不動,不是雙方的最終意愿,魅影不會放棄周軒身上的奧妙,而周軒的目的則是擊垮魅影這個世界毒瘤!
第二天,周軒獨自一人去拜訪了閆平川,文靜和閆嘉佳并不在家,只有閆平川自己,看屋里凌亂程度,已經是獨居很久了。
“老師,沒跟師母鬧別扭吧?”周軒問道。
“哦,你說文靜啊?”閆平川一邊收拾沙發上的書一邊問,周軒腹誹,還能問哪個,閆平川接著說道:“沒有,今年冬天特別冷,文靜評了正高,嘉佳也考上了重點學校,為了表示慶祝,去南方旅游過年了。”
“您沒跟著一起去?”周軒又問。
閆平川停下手里的活,瞪了周軒一眼,手指點了點,惱道:“沒個眼力見,快幫我收拾!”
“是!”
閆平川在臨海市的家,周軒很熟悉,該放哪里收哪里都很清楚,閆平川坐在沙發喘著粗氣,直說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
“老師,你這是元氣沒恢復,每天工作時間超過十二個小時,沒有體育鍛煉。”周軒說道。
“哪里比得上你們這些不負責任的年輕人,說走就走,你沒帶好頭,裴勝男也沒學好。”閆平川氣不打一處來。
周軒呵呵笑了,生氣歸生氣,但閆平川帶著驕傲神色,應該是父女相認的煽情大戲已經上演過了。
事實上,回家后沒多久,受不了裴亞茹碎碎念的裴勝男就找到了閆平川,問了好,喊了爸爸,一家三口還在一起吃了頓飯,蘿卜丸子蘿卜湯。
“老師,現在勝男又有名氣又有錢,你該替她高興才對。”周軒勸說道。
“當然高興,其實文靜也替茹兒感到高興,也想要個女兒,我這么大歲數了,別想了。”閆平川擺擺手,又把周軒逗笑了,知識分子也是人,私底下也有小情趣。
“確實是裴阿姨培養的好,而且名字也取得好,網友也都說,誰說女子不如男。”周軒豎起大拇指,卻被閆平川給按下來,“別夸了,這孩子,趁著我高興又提了個要求。”
“她真來要田黃石了?”周軒大吃一驚。
“什么田黃石?”閆平川搖搖頭,惱道,“她曠課這么久,居然讓我舍臉舍皮的跟院長說去,你說,氣不氣人。”
這樣啊,周軒憋住笑,這很像是裴勝男的性格,白認個爹覺得虧了,非得利用下權力不可,這叫無利不起早。
“老師,你給拒了啊?”
“正糾結呢,答應她,不講原則,將來都這樣,我這個校長還怎么當?可是不答應,我是看出來了,別指望她以后再喊我爸爸!”
哈哈哈,周軒終于笑了出來,氣的閆平川推了他一把,“正發愁呢,你還看熱鬧。今天來我這里,茶不能白喝,趕緊想個辦法。”
“啊,老師,不能這樣啊,跟我什么關系,而且也是勝男自己追去的。”周軒連忙說道。
“我不管,反正你博士學位還沒發呢,想不想提前畢業了啊?”
像,本質太像了!這話裴勝男威脅過自己無數次,可是今天第一次聽閆平川這么說,周軒一點都不覺意外,可以想象,閆平川年輕時候也是個上房揭瓦的。
“老師,其實這一點都不難。你看,我能提前畢業,那么,勝男也可以。此次航海,勝男跟管清在世界部落語言方面的總結,已經達到相當水平,將來論文發表,將會是轟動性的。我想,即使你不去找學院院長說情,就憑她這個資歷,院長也絕對不會有異議。”周軒信誓旦旦道。
閆平川眉毛一挑,斜著身子問道:“你可別只是替她說好話,勝男能有這么厲害了?”
“可以這么說,臨海大學已經盛不下勝男了。老師,私底下和你說,還是我那徒弟厲害,管清有著極強的語言天賦,而且過目不忘,勝男有這樣的高人指點,論文百分百出彩。”周軒客觀道。
呵,哈哈哈,閆平川開心大笑起來,滿意地點頭,神情分明在說,我閆平川的女兒,那能差了嗎?
“對了,咱們就此問題的談話不要讓勝男知道。”閆平川大有深意提醒,他不會去求情,卻讓女兒惦記他的好,這父女倆也是無敵了。
周軒才不會去破壞好容易修復的感情,滿口答應下來。
此次,周軒還帶來了《全息風水學》以及《通用相學》的手稿復印件,閆平川立刻戴上老花鏡看了起來,盛贊古人的智慧。風水學翻開了新篇章,不在拘泥于北半球東部的土地,而相學上,不同種族膚色更多是細節的區分,周軒此行無疑對此進行了完善。
閆平川從不認可看相算命,但鼓勵周軒從中吸取精華,尤其是應用在天文地理上的知識,或許可以應用在暗物質實驗的推理上。
周軒對此贊同,他也是這么想的,電子檔早就給了唐濤升一份,但他推說自己沒時間,其實就是他懶得分析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想讓周軒從中提取,然后拿來加以利用。
“老師,距離開學還早,不回首陽的家了嗎?”周軒問道。
“哦,回去,后天要和上級領導見個面,多半是工作調動的事。”閆平川說道。
周軒一驚,“老師,你要調離臨海大學了?”
“你也知道,臨海大學來之前的樣子,就是個空架子,大廈將傾啊。這兩年我戰戰兢兢,絲毫不敢放松,當然也有你的功勞,總算是恢復了往昔的地位,排名保住了,還在上升。”閆平川欣慰道。
“可是……”
閆平川擺擺手,“我是個教書匠,愿意在相關行業奉獻終生,假如哪個教育口需要我,義不容辭。如果是,到職能部門從政的話,我還不如留在臨海。”
“老師面相上沒有上升的官運,要應在后者。”
“該打!又給老師相面!”閆平川嗔道,師生二人開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