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登和安格斯,分別出自第四和第五魔域。
妖魔族等級森嚴,最強大的妖魔古老家族,永遠都是生活在第一、第二魔域。
奧登和安格斯所在的妖魔家族,歷史不算悠久,目前族內并沒有九階大君存在,自然不夠資格將家族遷移到第二、第一魔域。
這也使得,他們在天陰星域的戰斗,并非主力。
奧登和安格斯兩人,接受到的命令,只是游蕩在天陰星域別的片區,尋找人族小股的力量圍擊。
兩人正在附近活動,突然從帕格森那邊得到消息,前來支援。
未曾料到,居然遭遇到聶天。
“隕星之地的小輩!”安格斯身高體壯,紫色眼眸兇光熠熠,“我知道你,你成為了碎星古殿,第七位星辰之子!”
奧登身披重甲,臉上還覆蓋著猙獰面具,他也冷冷看向聶天,哼道:“沒有你,隕星之地在多年前,就被我們攻陷下來了。”
第一次隕星之地的災禍,因三條空間縫隙撕裂,導致妖魔能大舉入侵。
聶天由于能啟動碎星古殿遺留的力量,以其后手,將那三條綻裂的空間縫隙逐個封禁,使得妖魔族沒辦法踏足。
以前,奧登和安格斯只對聶天有印象,真正驚動他們,令他們認識到聶天的,還是從人族那邊傳遞來的消息。
隕星之地,誕生了一位星辰之子!
不用說,他們也猜測出了,那位星辰之子,就是屢屢破壞他們計劃的聶天!
“時間過得真快,我也未曾料到,還能再見你們兩位。”聶天咧嘴一笑,興奮地說道:“當年在隕星之地,我要單獨碰到兩位,怕是逃都逃不掉。今次不同,這趟正好以兩位尸骨,慶賀自己!”
那根星空巨獸骨頭,被他攥緊霎那,他就生出無比奇妙感。
外域星河繁雜的種種詭異力量,因他抓著那根骨頭,竟被排斥在外!
這是他以前沒有過的經歷!
不知是因為那根骨頭,放在隕星之地和垣天星域之間星河,吸納了星河中的奇異能量,還是由于他血脈的進階,總之,只要骨頭在手,他好像就無需擔憂外域星河的力量侵蝕。
這就令他有了充足底氣!
“大言不慚。”安格斯低低咆哮著,“區區人族玄境修為,也敢豪言要我們的尸骨?咦,這種氣息……混血者!”
奧登微微變色。
“呼哧!呼哧!”
八階血脈的奧登,騎著那匹漆黑戰馬,提著黑色長槍,忽奔著聶天而來。
同樣披著魔紋甲胄的戰馬,星空踏步,如履平地。
奧登手中,那桿黑色長槍,遙遙點向聶天。
神秘的精美魔紋,如獨特的印記,從長槍內閃耀而出,蒸騰出濃烈魔氣,變幻為絢爛的魔域妖花。
一朵朵妖花,于陰暗星空盛開綻放,散發出優雅而又危險的氣息。
“不一樣了。”
聶天縱聲狂笑,空著的一只手,指尖星光如柱,轟向腳下陣法。
一道璀璨星芒,從星舟尖端狂飆而出,燦燦星光照耀的陰暗外空,忽明亮了一瞬。
星芒如長虹貫日,瞬間進入一朵朵魔域妖花盛開之地,然后就見那一朵朵妖花,夢幻泡影般,漸漸淡化消失。
“喀喀喀!”
奧登咆哮著,一個恐怖的魔影,從他背后徐徐升起。
魔影百丈高,巍峨如山,仿佛由純粹的魔力衍變而成。
一股令人窒息的威懾,從那恐怖魔影身上釋放,還能隱隱聽出,聲聲來自古老妖魔的嘶嘯。
魔影祭出,奧登手中黑色長槍,宛如一道黑色閃電,破空而來。
那恐怖魔影,所起到的作用,為靈魂壓制,令人心魂失守,頭暈目眩,難以將靈魂力量盡情宣泄。
真正的殺招,則是那桿黑色長槍!
“這種程度的靈魂制衡,于我無效。”聶天低笑著搖頭,稍稍借用冥魂珠的力量,那種令他心悸不安,仿佛要窒息的壓迫感,消失的干干凈凈。
“裂!”
他手中二十米長的星空巨獸骨頭,被他施展開來,沒有任何花哨的多余動作,僅僅只是刺向來襲的魔槍。
“喀嚓!”
那桿魔槍,被星空巨獸的骨頭刺擊下,虛空震裂,寸寸崩碎!
“果然不出我所料!”聶天臉色振奮,又是哈哈大笑起來,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暢快。
之前在蜥蜴族域界,在浮陸,他只能動用一次星空巨獸的骨頭,然后一身血肉精氣,便流失殆盡。
或許是因為星空巨獸的骨頭,于星河吸納了力量,又或者是他在浮陸為其注入眾多精血,還有可能是生命血脈的突破,這趟他提著這根骨頭作戰時,體內血肉精氣雖然也在消耗著,但再非僅有一擊之力。
——他能較長時間地進行戰斗了!
那根骨頭,比星舟還要長,可在他手中,宛如自身手臂的延伸,竟然給他一種血脈相連的玄妙感。
“咻!”
星舟陡然提速。
那根骨頭,刺碎魔槍,迎頭邁進,又點向奧登。
奧登怒吼著,見魔影無法制衡聶天靈魂,急忙變動血脈天賦。
魔影如漆黑瀑布,瞬入他體內,他渾身“喀喀”異響,血脈轟鳴,已動用妖魔族的妖魔不滅體。
他披著的重甲,表面無數精美的魔紋,鮮活如黑色怪蛇。
“哧啦!”
一道道黑色閃電,從那魔甲內狂飆出來,凝結為一頭魔龍,撕咬而來。
聶天手持骨頭,姿勢沒絲毫變化,還是刺了下去。
“轟!”
滾滾魔氣翻涌中的魔龍,在那根骨頭碰觸霎那,魔龍又頓時爆滅,就連涌動的濃郁魔氣,也頃刻消散。
聶天氣勢如虹,星舟如電,終抵達奧登眼前。
骨頭倏地刺向奧登胸腔!
奧登披戴著重甲,所騎乘的戰馬,被星空巨獸的骨頭之力,徹底壓制。
骨頭中諸多赤紅血紋,瘋狂蠕動著,釋放出始源時代生命霸主的古老氣息,此氣息無孔不入,滲透到奧登周邊天地。
“砰砰砰!”
奧登的重甲,戰馬的甲胄,應聲而裂。
那頭黑色戰馬,嘶嘯著,皮開肉裂,血如泉涌。
就連奧登的妖魔不滅體,在骨頭的刺殺下,連一刻都承受不住,被那根骨頭,從腰腹處,一穿而過。
奧登雄偉魔身,被細長的骨頭,如串糖葫蘆般,串在上面。
“安格斯!”
奧登吊在骨頭上,不論如何掙扎,都擺脫不掉,不由咆哮求援。
“你沒立即死去,是因為,我特意沒有洞穿你的心臟。”聶天人在星舟,比星舟長數倍的骨頭,遙遙指向遠方妖魔戰艦,“我很清楚,心臟才是你們妖魔族的要害,如你這般八階妖魔,心臟不碎,還有重生希望。”
“不過呢,我留你心臟不碎,自然不是出于好心。”
聶天一臉不懷好意地笑容。
奧登不解,但一霎后,轟然巨震,大聲哀嚎。
他絕望地發現,他數萬年凝煉的血肉精氣,如決堤山洪,從其體內瘋狂流逝。
他那具健壯兇悍的妖魔之身,瞬間萎縮,鮮血、骨頭、心臟內的力量,漸漸離他而去,似被無情地吞沒。
就在他準備反擊時,聶天手腕一抖。
串著他的骨頭,如劍上挑。
奧登的魔身,脆弱如豆腐,被突然切割為兩段。
“妖魔不滅體,在這根骨頭下,也就堪比紙片,撕碎的太過于輕松。”聶天嘀咕一句,手腕繼續抖動,然后就見奧登魔身,支離破碎,化為一塊塊血肉。
星舟前行,奧登的血肉殘肢,一一拋落被星舟接納。
“八階初階血脈,這奧登尸骸,只夠我凝煉出一點升華后的精血罷了。”聶天暗自嘀咕。
星空巨獸的骨頭,如化為開天之劍,一劍斬下。
那頭漆黑戰馬,正恐懼狂奔,被骨頭從上劈下,紙糊般,連魔甲和軀身,都被斬斷裂。
“這頭戰馬,為一種獨特的低階魔獸,氣血倒也旺盛。雖不及奧登,吸納了血肉精氣后,至少能彌補我氣血的流失。”
星舟飛逝,那頭被斬殺的戰馬,同樣被他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