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內華達州約克鎮,巨森之城設立的平民聚集地,由第六軍八千士兵在此駐守,聚集的平民已經超過五萬。
第六軍最高長官沃爾斯基將接任城主大旗,重新建立全軍的指揮系統,然后繼續執行向七劍城遷移的戰略目標。
遷徙部隊如今非常混亂,那些飛行喪尸獸還沒有被清理干凈,它們四處亂飛,一只沖入普通平民人群,就會造成整個群體潰散,然后四散逃亡。
所以此時圍繞大鹽湖的猶他州,懷俄明州,內華州,俄勒岡州已經是遍布流民,這讓救援工作的進展緩慢,
“脫光!”
黑人士兵的臉色陰沉,語氣也十分冰冷。
艾維斯和朱麗葉全都已經脫光了衣服,只有翁嵐懷抱著秦三山,臉色漲紅。
哎,要檢查身上是否有被咬過的痕跡,這樣才能進城。
翁嵐很是糾結,難道不能弄個女性士兵在檢疫站嗎?末世前都說這邊多么多么的有人權,如今卻是不顧忌別人的隱私?
啊如果只是一個士兵也就罷了,然而此刻的檢疫站根本就是在戶外搭了個棚子而已,四下都是通透的,附近到處都是人,脫光衣服不知道要被多少只眼睛觀望呢,如今又是白天,太陽當空照
“怎么,還不脫?后面還有人排隊,如果不脫就離開,我不可能讓任何安全隱患進入營地!你懂嗎?”
翁嵐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慢慢抬起伸向自己的衣領,準備解開衣扣。
沒辦法了,每一個路過這個檢疫站的人都要脫光,她又如何能夠例外呢?
五天前那小鎮上來了一大隊士兵,小鎮里的人們終于脫困。
可是當時局面混亂,被困在小鎮房屋中的難民竟然有五千多,大家一起沖出來,然后隨著一千多的士兵狂奔,跑了兩個小時候又再次遭遇飛行喪尸獸,人群被沖散,翁嵐,艾維斯,朱麗雅與十幾個平民還有兩名士兵一起幾經周折才終于到了這個固定的聚集營地,真的有些不容易。
在翁嵐心中無法去接受的事,其他人眼中看來卻也無法理解,后面排隊的平民們其實早在幾分鐘前就已經把翁嵐看做了怪胎。
不就是脫個衣服嗎?
這怎么了?誰都想不明白。
忽然,人群中有人高喊。
“嗨,大兵!這女人耽誤了這么久的時間不肯脫衣服,我想或許她身上有些傷痕非常隱秘,弄不好她就是病毒攜帶者,隨時有可能變為喪尸的,不能讓她進去,否則很可能這個聚集地就毀了!”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開始起哄。
“是啊!不能進去,讓她離開!”
“最少要在營地外待上幾天,如果確實沒有變成喪尸在考慮讓其她進城!”
“是的,我把手放在圣經上發誓,這個女人一定是病毒攜帶者!”
面對人們的騷亂,一些士兵急忙出現制止。
那帶頭的黑人士兵聳了聳肩膀,對著翁嵐露出了個無奈的表情。
“現在好了,因為你的猶豫讓這邊造成了慌亂,那么你就只能暫時在聚集地外待著了,我會派人看著你,如果你發生異常,那么他將會毫不留情的將你擊斃!”
翁嵐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不讓進去了?如今外面可是很混亂的,如果不能進入聚集地,她該如何繼續活下去?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奶.水越來越少,就連秦三山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這兩天醒來就哭,哭累了就睡去,睡夢中又餓醒,已經讓她這個母親看的心力憔悴。
而且這里是個聚集地,秦七彩,劉甜,以及其他的人還有她的孩子們,很可能會來這邊,如果她不能進去,要如何去找他們?
萬分糾結的翁嵐開始后悔自己的猶豫。
這是末世啊!她的任何一個猶豫最終給她帶來的結局都可能是死亡!
這時,艾維斯和朱麗葉在一邊,朱麗葉冷眼旁觀,艾維斯卻是開口道:“我們是一起的,我可以作證,她的身體沒什么問題,不可能被喪尸咬過!她只是性格有些奇怪罷了,我們相處了幾天,我已經了解她!不就是脫衣服檢查嗎?你們檢查就好了,憑什么不讓人進城?”
說話間,艾維斯走到了翁嵐身邊,輕聲開口道:
“嵐,雖然我不太喜歡你,但這幾天我們畢竟是同伴!所以我可以出來為你作證,但你自己也必須足夠坦誠。脫衣服吧,讓他們去查,好好的查!”
翁嵐快速點了點頭,感激的看了艾維斯一眼,心中再無羞恥之心,將秦三山交到了艾維斯手中,打算立刻將自己脫光。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軍服的白人軍官忽然出現,抓住了翁嵐的手,之后一把將她拉入懷里。
“奧尼爾,這女人就交給我吧,不就是檢查嗎,我去給她里里外外檢查個遍,如果沒問題在給你送回來。”
說話間,白人軍官拖著翁嵐就走,艾維斯一見急忙抓過自己放在一邊的衣物,然后抱著孩子跟去。朱麗葉皺眉看了看,最終也是沒有獨自進城,雖然她是個自私的女人,但這些天與翁嵐,艾維斯相處,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絕對可以相信的伙伴,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是很難生存的,所以如果不是必不可以,她還不打算拋棄翁嵐,畢竟翁嵐的種種表現可圈可點,最少她是個聰明的家伙,而且敢去殺人,身手也不錯。
就這樣,白人軍官帶著翁嵐離開了檢疫站,向南走了五百多米到了一處防御工事,此處士兵們正在用樹干搭建簡易的圍墻,白人軍官最終將翁嵐三個女人帶入了一間剛剛建好的木質房屋。
“請坐吧,三位女士。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爾山里德。”
艾維斯將三小子交還給翁嵐,然后一邊穿著自己的衣服,一邊開口問道:
“那么這位軍官,你把我的同伴帶來這里,是要給她檢查嗎?”
阿爾山里德微笑搖頭,之后拿出了一張照片對著翁嵐搖晃了下。
翁嵐看后雙眉皺起,因為那照片上的女人竟然就是自己,而這張照片顯然是自己剛剛初遇秦七彩的時候,在那個巨大的垃圾場被偷拍的,偷拍的角度竟然是空中。
“三天前我收到了一些訊息,名為白川五龍的男人死了,黑幫的人發現了他的尸體。
這件事如今已經被紐約那邊的人知道,白川五龍的妻子是黑幫教父的女兒,獲悉自己丈夫的死訊后大為惱火。
白川五龍此次離開紐約就是要找照片上的這個女人。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就是她了!”
說話間,阿爾山里德抬手指向翁嵐。
“此處向北一百二十公里地,有黑幫聯盟的城市亞克蘭布,以前在巨森城的時候,我會與亞克蘭布的黑幫頭子做一些小交易,讓我們彼此都過得更好。那么這張照片就是亞克蘭布城主的手下交給我的,所以我打算把這個女人交給黑幫的人,讓他們將之帶去亞克蘭布。”
這時,有幾個士兵沖了進來,阿爾山里德拍了拍手。
“來的剛好,我剛把人帶回來,將她們全都捆了吧,這兩個女人既然與目標有關系,那就都打包一起給亞克蘭布送去好了,算是贈送的!”
什么?
艾維斯和朱麗葉全傻了。
幾秒中后,朱麗葉呼喊出聲。
“嗨,你們聽著!我和這個女人并不是熟悉,我是巨森之城的人!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要見你們的高級軍官,我的家人中有人是軍部的,你們這樣做侵犯了我的權利!我要抗議!”
阿爾山里德撇了撇嘴,那些士兵已經用膠帶將三人的嘴巴全都封了起來。
“這是一條不算長的路,我會送給那些黑幫成員一些車輛,讓他們帶上你們一起走,然后在用那些車從亞克蘭布城帶回來我想要的東西,一些香料,一些咖啡豆,以及一些黃金。”
阿爾山里德慢慢走到了翁嵐的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
“不得不說,你是個漂亮的東方女人。我知道在世界的那一邊有一個地方叫做中國,那么你是中國人血統還是日本的?如今知道這些的年輕人可不多了,世界回歸了原始,就好像新大陸還沒被發現一般。大多數人倒是知道日本,可是可是他們卻以為日本是美國西海岸外邊的小島,哈哈,真是有些可笑啊!”
放開了翁嵐的下巴,阿爾山里德回歸自己的座位,倒上了一杯咖啡。
“在這個世界里我對女人沒興趣,我更喜歡高品質的生活,就像我的祖父老里德諾描述的那樣。
在充滿陽光的午后,在小柵欄圍繞的的院子種滿了月季花,放上一曲老版本的人鬼情未了,倒滿一整杯來自愛琴海的高品質紅酒,那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說話間,阿爾山里德站立起來,在房間中來回走動揮手,仿佛他自己是一個高雅的音樂指揮家。
而翁嵐三人已經被人押送了出去。
一個士兵將從翁嵐手中搶奪下來的三小子抱在懷中,開口問道:“這個孩子怎么辦?”
“孩子?他的母親已經要走了,一個女人在末世中帶著這么小的孩子多危險啊?去把他殺了,悄悄的,不要被城里那些道貌岸然的衛道士發現!”
士兵點頭,轉身離去!
翁嵐其實反抗了,她的身體雖然看似單薄,但因為帝后劍神的原因,也是擁有普通男人的體質力量。
可是捆綁她的那個美國大兵身高足有兩米多,一身的肌肉堅如鐵石,讓翁嵐根本無法反抗。
她覺得自己的血液流動速度極快,心臟急速跳動的讓她無法呼吸。
她沒有落淚,她知道眼淚這種東西是自己一個人在沒事的時候,悄悄流淚去釋放壓力用的,而此刻,她要被抓在,她要與身邊唯一的孩子分開了,她必須做些什么,她必須做些什么!
在強烈的反抗中,那美國大兵失去了耐心,用力在翁嵐的后腦上敲了一下,將之打暈,然后拉到外面塞入了一輛后斗封閉的軍車里,幾個面向兇惡的男人走了過來,與帶頭的一個士兵開口說話。
“阿爾山里德派人通知,說抓住了我們想要的人?這么快?”
士兵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你們的話可真多,這里是巨森部隊的營地,黑幫在這里要低調點,貨物已經裝車,我會派出幾個人跟著車走,老規矩,讓他們把報酬帶回來!”
“哈哈,我也不喜歡這里,還是亞克蘭布自由自在。有機會你們也可以去那邊!干嘛非要去什么七劍城呢?”
“亞克蘭布?先生,請不要跟我開玩笑,我在這里有自己的地位,到了亞克蘭布,到了你們的地盤,我豈不是會連狗都不如!我雖然不愿意做個好人,但是我也不想去連狗都厭惡的地方生活,所以,帶上你的人,趕快滾吧!”
幾個黑幫人員哈哈一笑,也不介意士兵的話,打開后備箱看了看里面的翁嵐,與照片核對無誤后這才離開。
昏迷中,翁嵐的潛意識上有一絲之念,她的淚水終于落下,她或許意識到了,她已經與自己所有的孩子都失去了聯絡,她是個失敗的母親!
抱著秦三山的士兵走到了距離營地很遠的地方,小家伙還在睡著覺,他其實是太疲倦了,連日來哭的太多,讓他小小的身子沒了力氣。
士兵叫耶魯,四十二歲,末世前時代的人,經歷過末世初期的黑暗五年,感受過真正的末世。
看著懷中的孩子,耶魯微微皺眉。
“哎,沒辦法,我只能殺了你,因為我還要在阿爾山里得手下混生活,如今的日子難過,阿爾山里得的叔叔是巨森的高官。他的前途一片光明,我如果想要更好的生活,就必須將他牢牢的抓緊。小家伙,那么你去死吧,這其實也是為你好,你失去了母親,即將成為孤兒,而如今喪尸們在涌動,未來將兇險萬分,所以既然很難長大,那干嘛還要去承受痛苦呢?就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況下,離開吧!愿上帝祝福你”
說話間,耶魯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之后把秦三山放到地上,拿著一把刀刺向他的心臟!
這時,裝著翁嵐的車子已經啟動,艾維斯和朱麗葉都透過車窗,遠遠的看到了這一幕,他們看到那個士兵將孩子刺入了孩子的身體,之后將那只拋入了那條河水中,孩子順著河流走,最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