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夜晚!
陰云密布,天穹仿佛被一層厚厚的烏云給覆蓋,伸手不見五指。
大量天兵,手持火種,幾乎是人挨人,將整個營地,照的亮如白晝。
連一只蒼蠅都無法飛進來,今晚必須要抓到行兇者。
弘連敖已經兩晚沒有睡覺了,軍師不在,沒有人說說話,孤零零的一人坐在大殿里面,身邊兩名侍女在伺候。
周山還有廣義等副參將,親自巡邏,帶領隊伍,不放過每個犄角旮旯。
每間隔十分鐘,相互通報,以免有突發情況出現。
堂堂天庭,鬧到風聲鶴唳的程度,實屬罕見。
誰敢跟天庭作對,除非是活了不耐煩了。
夜色越來越深,沒有突發情況出現,一切正常,行兇者應該已經離開營地。
到了后半夜,眾人情緒逐漸放松,巡邏的天兵,有些疲憊,一些隱藏在角落,悄悄休息。
有些直接倒在草垛上,閉目養神。
這個時間段,人是最容易犯困,也是精力最不集中的時候。
“啊……”
凄厲的叫聲,劃破夜空。
在天庭營地周圍,聚集大量修士,密切注意里面一舉一動。
周山剛才打了一個盹,意識還很清醒,只不過原地坐了幾分鐘而已。
慘叫聲從艾鳳的院子傳出來,等眾人趕到的時候,艾鳳已經被人掛在大樹上。
身體上找不到一點傷痕,像是被活活的嚇死。
身邊侍衛還在,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
艾鳳是所有副參將之中,唯一一名女性,沒想到也慘遭毒手。
周山欲要發狂,就在十分鐘之前,他還跟艾鳳交流過,一切正常。
她說身體有些累了,回到院子看一看,沒想到這一看,就會死在里面。
弘連敖的擔心,還是出現了,艾鳳的死,給所有人敲響一個警鐘,有人在慢慢的折磨他們,這種精神上的折磨,要比肉體殘酷無數倍。
他們都是心狠手辣之輩,不怕真刀真槍的干,這種莫名其妙的死亡,讓人抓狂。
將尸體放下來,雙眼暴突,死狀跟前面兩人,一模一樣,到底臨死之前,經歷了什么,無人知曉。
一些天兵,萌生逃走的念頭,天庭營地,蒙上一層死亡陰影。
誰也不知道,屠刀下一個,落在誰的頭頂上。
幸好死亡都是參將都史之類,天兵毫發無傷。
除了這些貼身侍衛,普通天兵,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大人,通知天庭吧,派遣高手前來!”
連弘連敖都查不到此人線索,只能派遣更高級別的仙皇前來,調查此事,周山無奈的說道。
因為他也怕死,每個人心頭,壓著一塊大石,沉悶的喘不上氣來。
其他副參將,更是膽戰心驚,目光不自覺朝四周看去。
漆黑一片,除了眼前火種能照清楚之外,遠處猶如噬人的魔獸,張開漆黑大口,將他們吞噬進去。
“天庭正在商議,派遣高級仙皇援助!”
天庭新的使者前來,需要十天半個月,不是說來就來,各方都要博弈,爭取將利益最大化。
等他們來了,恐怕天庭這些副參將以及
都史,死的差不多了。
整整一天時間,風聲鶴唳,那些天兵,有騷亂的跡象,他們沒有太多身份,大不了逃離此地,免得無緣無故死在這里。
包括四大家族,以及超級大宗門,全部收縮,派遣大量高手巡邏。
鬼知道是誰暗中殺人,一旦波及他們,極難防御。
第三天過去了!
第四天過去了!
每天晚上,都會有一條鮮活的生命被人收割。
先是都史,接下來是副參將。
死亡不斷蔓延。
“逃!”
黑夜,幾名天兵身穿黑衣,竟然要逃走,他們受不了這種壓抑。
“你們膽敢逃走!”
周山紅著眼睛,將逃走的幾名天兵,全部斬殺,鮮血混合腥臭的味道,彌漫整個營地。
短短七日時間,死了五名都史,一名副參將,加上軍師。
“參將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上有老下有小,不想死在這里!”
暗中還有幾名天兵,被周山抓出來,準備處以極刑。
全部跪下求饒,希望能求得活命的機會。
“天庭待你們不薄,這些年沒有虧待你們,為何要選擇背叛!”
短短七天時間,周山像是瘋狗一樣,見人就咬,處于崩潰邊緣。
“我們還不想死,只想活著離開,不是背叛。”
搗頭如蒜,這幾日天兵死的不多,大部分都是這些都史身邊侍衛,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屠刀下一次落在誰的頭頂上。
“殺了他們!”
一聲令下,身邊侍衛手持屠刀,斬殺欲要逃走的天兵,場面亂作一團。
各大營地,一片愁容,沒有心思巡邏了。
仙藥園無人打理,一旦派他們出去,立即有人借機逃走。
無奈之下,天庭聘請薛家,暫時幫助打理天庭仙藥園。
猶如困獸之斗,找不到行兇者是誰,每到夜晚,整個營地,被一層死氣所覆蓋。
短短七天時間,弘連敖瘦了一圈,寢食難安,他能感覺出來,此人是沖著他來的。
“大人!”
周山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來,同樣是瘦了一大圈,連續殺戮,身上的血腥之氣,遲遲無法散去。
弘連敖艱難的抬起頭來,雙目猩紅,七天了,一天沒有休息。
神不知鬼不覺斬殺半步仙皇,絕對有斬殺他的能力。
“還有人繼續逃走嗎?”
弘連敖指了指椅子,讓周山坐下來說話,大家都累了。
“越來越嚴重,這樣下去,再過三日,有可能爆發大規模逃逸。”
周山無奈的說道,他可以斬殺三人,五人,一百人,難道還能阻止一萬名天兵逃離嗎。
“實在不行,只能用強制措施,打亂營地,實行封所制,任何人禁止隨意走動。”
這是軟禁了,將所有天兵囚禁起來,不準離開營地一步。
“這樣會引起兵變的!”
周山身為副參將,每天奔波,已經看出苗頭,有兵變的趨勢。
一旦發生兵變,后果更是不堪設想,鎮御史死的差不多了,還剩下幾人,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們這些副參將,人人自危,都在想辦法逃走,真
的兵變,靠他們幾人,鎮壓不住。
歐陽雙在院子里面喝著酒,心情很不好。
心情很沉重。
“林兄,不會是你回來了吧,為何不殺了我!”
歐陽雙對著空氣說道,死的這些鎮御史,無一例外,跟林奇都有仇怨,當日在大殿之中,對他冷嘲熱諷。
唯獨他跟牛冷,兩人活了下來,不得不讓人聯想更多。
第八天夜晚,兵營里面亂作一團,天兵七嘴八舌,都在猜測,今晚誰會死。
還剩下兩名鎮御史,不是歐陽雙,就是牛冷。
周山帶著廣義幾名副參將,強行鎮壓,他們是半仙皇,依舊鎮壓不住,許多天兵,達到九品仙王程度。
更可怕在兵營,流傳一個消息,兇手不斷的屠戮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弘連敖不敢稟告天庭,任由他們死去。
還有人在傳,說弘連敖貪生怕死,正要準備逃走。
導致這些天兵,每天都有動亂發生。
兵變是遲早的事情!
營地放松很多,那些天兵不愿意巡邏了,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們。
第九日來臨,廣義再也沒出現,被人掛在樹上,死狀凄慘。
天庭營地發生的事情,驚動了四大家族,驚動了整個魔焰山脈,人人自危,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厲害。
廣義的死,好像順其自然,所有人都猜到了一樣,沒有憤怒,沒有疑惑,仿佛就應該輪到他了。
龍家高層,齊聚一堂,在議論天庭營地死亡的事情。
“不會是那個小子回來了吧?”
龍坤見過一次林奇,深知林奇的恐怖,持懷疑的態度。
薛家以及芩家,同樣在討論這個話題,不難猜出來,這些人的死,跟林奇有脫不開的關系。
“林奇,我知道是你,有膽量給我滾出來!”
弘連敖終于崩潰,站在大殿高處,放聲怒吼,聲音傳出數萬里,只要林奇在魔焰山脈,必定聽得一清二楚。
無數人從屋子里面走出來,站在高處,眺望天庭營地,弘連敖披頭散發。
手底下的高手,越來越少,鎮御史差不多死絕了,現在輪到副參將。
最后將是他!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冰冷的寒風,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
“膽小鬼,懦夫,有本事我們真刀真槍的干一架,輸了老子認命,任由你宰割,躲在暗處,算什么英雄!”
手里拿著酒壺,仰天灌了幾口,嗆得直咳嗽,弘連敖短短八天時間,老了十幾歲。
大量天兵站起來,眺望參將殿。
他們希望有人回答,可惜四周寂靜一片,仿佛殺人者,不在營地。
“懦夫,膽小鬼,貪生怕死……”
弘連敖也許是罵累了,坐在了大殿頂端,周山站在身邊。
就在剛才,剩余兩名副參將,竟然臨陣逃脫,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了。
逃走的兩名副參將,不過一個時辰,人頭出現在營地旗桿上。
沒有人可以逃走,統統都要死。
“大人,我敬你!”
周山很清楚,今晚輪到他了,沒打算逃走。
弘連敖命人,大擺宴席,可惜沒有陪客,連薛家,都不愿意派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