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里,蘇沉和鋼巖托著下巴看躺在床上還昏迷著的林業茂。
情勢展成這個局面,對蘇沉來說無疑也是一件極麻煩的事。
林家是絕對不會接受這種事的,他們要的不僅是一個林業茂,同樣還是一個有著騰蛇血脈,能夠在將來為林家帶來競爭力的林業茂。
沒有了騰蛇血脈,林業茂存在的意義就消失了大半。
某種程度上,他等于死了。
就象蘇沉在蘇成安眼中的地位一樣。
如果可以,蘇成安絕不會放過弄瞎蘇沉的老乞丐。
相信林興榮也是一樣。
蘇沉只覺得一陣頭疼。
他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林業茂,一動不動。
看他面色凝重的樣子,鋼巖也不敢說話。
氣氛因此而沉默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沉終于站起來。
他走過去摸了摸林業茂的脈搏,確認他沒其他大礙后,道:“鋼巖,讓銘書去溯風堂買些七日醉回來。”
“那東西能救他?”鋼巖有些奇怪。
“不能,但能讓他睡個好覺,在七天內都醒不過來。只要他不蘇醒,林家就暫時不會現他血脈消失的事。”
“可是七天后,他最終還是會被現。”
“所以得在那之前解決問題。”
“怎么解決?”
蘇沉沒有回答,只是一雙眼睛卻越來越亮。
三天后。
林遠橋看著呼呼大睡的林業茂,微微有些滯。
他抬起頭看蘇沉:“你說他到你蘇府作客,就是這么做的?”
“我與林兄一見如故,回來之后痛飲一番,惜林兄不勝酒力,醉倒至今。招待不周,尚請海涵。”
蘇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聽得林遠橋也是醉了。
他當然不會隨蘇沉糊弄,總算身邊還帶了精通岐黃的源士。
揮揮手,那源士上去檢查林業茂,片刻后回報:“中了七日醉,睡上七日就會醒來。沒有現中毒,多半是不想讓他知道蘇家的秘密,故意如此吧。”
確認林業茂沒什么事,林遠橋道:“看來我也要給蘇小兄弟設個宴席,不醉不歸了。”
蘇沉笑答:“灌醉林兄,我深感抱歉,所以已經決定,此后都不飲酒了。相信林府大人大量,也不會與我計較……林前輩不是真的非要把我灌倒才算解恨吧?”
“如果我真把你灌倒了,是不是以后就會有傳言,說我林家人氣量狹窄,連這種事都要報復?”林遠橋反問。
蘇沉笑而不答,不過看他那樣子,到還真有這可能。
林遠橋哼了一聲:“罷了,我林家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既然你想去獸園,能得到什么,都是你的福分。不過我也話說在前頭,林府只邀請了你,除你之外,其他人不在歡迎之例。”
雖然不情愿,林家終究是同意了。
林家之所以會答應蘇沉,一來是因為他們的傳家寶已經全部用在藍夜身上,獸園價值銳減,不怕蘇沉偷走什么。二來也是因為蘇沉是個瞎子,就算真有什么,他也未必能看出來。
所以除蘇沉外,他們不會讓任何人進入。
當然他們不會想到,蘇沉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沒在這上面。
望著林遠橋,蘇沉微笑道:“那是自然。”
這一天,蘇沉終于進入了蘇家獸園。
不再象上次那樣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的進入。
就象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園般,蘇沉負著手一路悠閑的走來。
耳邊聽到的是兇獸嘶鳴的啼聲,嗅到的則是兇獸特有的腥風。
在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人,都是林家三代弟子。一個叫林岳寒,一個叫林守業。
對于兩名三代弟子而言,陪一個瞎子逛獸園,顯然是極無聊的事。不過這是家族的交代,由不得他們不做。
一路走來,到也沒見蘇沉做什么,就這么圍著獸園繞了一圈后,竟然漸漸出了獸園。
林守業道:“那邊就不是獸園了。”
“是禁區嗎?”蘇沉反問。
林守業抓抓頭皮:“那倒不是。”
“那就行了。”蘇沉笑著已繼續前行。
行進的方向,赫然是小湖邊,顧輕蘿所在之地。
顧輕蘿此時就坐在湖邊小亭中,看著蘇沉的身影,她的眼睛泛起了一絲亮光。
這個家伙,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是的,蘇沉入獸園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見顧輕蘿。
一直以來,蘇沉與顧輕蘿都是秘密的好友,無人知道。
但就象所有的有情人一樣,其實蘇沉與顧輕蘿都漸漸不滿足于這種相識。
他們希望能有一個機會,讓二人真正“認識”,而不用再象溯風堂那樣,明明相見,卻過作不識。
這種情況下,蘇沉也一直在尋找機會。
林業茂,顯然就是他與顧輕蘿相識的引子。
當顧輕蘿看到蘇沉的那刻,秀目泛起了興奮的神采。
她走出小亭,迎上前去。
林岳寒與林守業已先一步來到,齊齊向顧輕蘿施禮。
林岳寒道:“打擾顧二小姐了。”
“請問這位是……”顧輕蘿明知故問。
林岳寒便將蘇沉介紹一番,又將前事略略敘述了一遍,道:“大爺和二爺已經答應了蘇四少可以在林府隨意走動,沒想到他獸園不轉,卻跑到了這里,打擾了二小姐。”
“原來是這樣。”顧輕蘿故作驚奇道:“沒關系,我也久仰蘇家四少爺的大名,沒想到今天有緣一見。相逢就是有緣,既然來了不如就進來做做吧,香玉,備茶!”
林岳寒與林守業同時一呆。
顧輕蘿到林家也有兩年時間了,卻從未聽說她對誰稍加辭色過。
沒想到今天竟這么給蘇沉面子。
見鬼,難道我林家這許多大好男兒,就一個都比不得他蘇沉嗎?
兩人心中同生不忿。
不忿歸不忿,難得有機會與顧輕蘿同桌共飲,那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事,兩人已是走了過來。
顧輕蘿頭一回,看向他們:“我沒說邀請你們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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