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時光荏苒,轉眼就是三年過去。
自從放回了白鷗等人后,一切就如蘇沉計劃的那樣,白家等人再未來找他的麻煩。
是一時的隱忍,還是徹底的放棄?蘇沉不知道,也不在乎。
反正這三年來,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撲在了修行與研究上。
尤其是對開荒天源術的研究,更是到了最后的關頭。
利用布魯克公式的源能理論來解決源能最后的穩定問題,在經過三年多的運算與研究后,終于進入了最后的關頭。
今天蘇沉終于完成了他最后的演算,找出那最后一步后,他小心的將這最后的源力符印打上源符光能陣中。
于是源符光能陣上閃耀起一片星光,不斷做著紛繁復雜的變化。
跳動的光芒流轉出一條變化多端的光弧,越來越亮,最終化成一片彩的瀾流直沖而上,在光能陣上沖擊出一片耀目彩光。
“成了!”蘇沉興奮的一揮拳頭。
源符光能陣的運轉計算表明,蘇沉給出的答案是行得通的。
也就是說,在理論上,他已經把石開荒的開荒天源術補充完成了。
石開荒一直以來的夢想,無血沖擊沸血境在自己的手上完成了。
那一刻蘇沉的心情激動的無以復加。
近四年的辛苦研究,日以繼夜的反復演算,無數次的推倒重來,最終憑借一顆不肯放棄的心,才最終成就了現在的一刻。
蘇沉激動得想哭。
躺在大廳中間的地板上,蘇沉看著頭頂流光溢彩的源力彩帶,從未有一刻,心如現在般寧靜。
“真美。”
他喃喃自語。
心中是莫大的滿足。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就是創造了人族歷史的人物。
開荒天源術注定會在成為人族修煉道路上一個重要的里程碑,它將會把人族的普遍根基從引氣境直接提升到沸血境,就是說,任何一個源士,只要不放棄努力,都可以憑借自己的修行達到沸血境層次,而不用受限于種種因素,最終永久停留在引氣境。
甚至于連雜血脈的源士都能因此受益。
因為更高的基礎,就意味著可以接受更高層次的血脈。
畢竟有了更強的實力,才有資格獲得更高級的血脈。也只有實力強了,才能承受強大的血脈,甚至對血脈的吸收利用程度也會更高。
兩者是同步提升的。
因此開荒天源術的存在,絕對把整個源士階層的底限都提升了一大截。
假如整個人族的戰斗力是17,那么開荒天源術的出現,就把這個1變成了2。意義巨大!
一想到這,蘇沉的心情就無比激動。
躺在地板上整整一個時辰,蘇沉才漸漸從成功的巨大喜悅中回復過來。
這刻心情稍有平復,就聽到外面有人呼喊。
是王斗山和金靈兒。
王斗山穿著一身鵝黃繡有錦鯉的緞袍,環佩一塊血貔貅,腳踏一雙金八寶融靴,用八排扣整整齊齊的梳了一個鶴冠,胖嘟嘟的臉,皮膚白里透著紅,由于胖,眼睛似乎陷進了肉里面,金靈兒穿著玫粉吊角短裙,外罩大紅袖口繡著金鯉的玲瓏羅褂,腰間系著一條細細編織成玫瑰形狀的金絳穗,腳上穿著一雙紅金裸口云靴,露出雪白長腿,梳著兩條彩蝶辮,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鼻子小巧挺翹,其實模樣如同名字一樣,很可愛。
蘇沉出去,看到盛裝下的兩人,笑問:“什么風把你們兩個吹了來?”
金靈兒忽閃著大眼睛道:
“今天是期末聚會的日子,你又忘了日子?”
“流血之夜?”蘇沉楞了下,脫口而出。
潛龍院的學員有個不成文的習慣,就是每個學年末,都要舉辦一次同年聚會。
在忙碌了一年后,所有人都希望能有一次身心上的放松,同年聚會就是在這個基礎上誕生的。
因此每年的這個時候,也就成了男學員們最性福的日子。不知多少女學員在這一天放下心防,與自己喜歡的男學員共度良宵。
無數純情少女在這晚蛻變,從少女升格為少婦,所以也就有了“流血之夜”的稱號。
這也是蘇沉唯一會參加的聚會活動。
到不是為了給誰破處,而是也只有在這樣的場合,他才能再次見到顧輕蘿。
就連蘇沉自己都說不清,他為什么想見顧輕蘿。
也許是放不下,也許是擔心。
每一次流血之夜,蘇沉坐在會場的一角,都會默默的看著顧輕蘿。
他擔心在那樣的夜晚,顧輕蘿會跟隨某個學員出去。
而每一次看到顧輕蘿獨自一人離開,他心里就有著莫大的滿足。
那已成為他心中一個化不去的執念。
今年是蘇沉來到潛龍院的第四個年末,流血之夜也按慣例舉辦。過了今晚,他們就是潛龍院的五年生了。
這刻聽到蘇沉說出“流血之夜”這個詞,金靈兒的臉不由一紅,瞪了蘇沉一眼:“滿腦子骯臟事。”
蘇沉欲哭無淚,我就是隨口一句流血之夜,怎么就滿腦子骯臟事了?
他知道這種事也沒什么好解釋的,只能道:“我去叫一下云豹。”
“快點,時間不多了,聚會就要開始了。”王斗山催道。
“記得換身衣服!”金靈兒叮囑。
蘇沉平時在學院里,為了試驗方便,只穿學院里發放的素院服,這回換上了一襲墨藍素緞長袍,束一條青金閃光五福吉祥絳,腳豋一雙繡有青竹的郁金靴,頭發用四段扣整整齊齊的梳成一個發冠,只在臉頰兩旁留有幾縷發絲,皮膚也弄得干干凈凈,盡顯一翩翩公子的氣質。
看的金靈兒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
倒是云豹,仍穿著他平時愛穿的灰褐粗布裳,腳踏一雙簡易草鞋,露出整塊右胳膊,為了不讓亂糟糟的頭發影響視野,用布條簡單的綁了個發髻,蘇沉本來是打算把自己的衣服借給云豹穿,哪知道云豹說:“我不約女,無所謂美丑。”
蘇沉看著皮膚黝黑,面容嚴肅,神情剛毅的云豹,也不好反駁什么。
四個人一起出塔,自向會場走去。
到了會場,就看到這里早已布置得燈火通明。
大量的晶燈高掛,組成各種圖形,在空中閃爍出鮮艷光彩。
在會場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舞池,人們在這里聚會,也在這里翩翩起舞。
舞池的周邊到處都是人。
男學員打扮得就象驕傲的雄雞,極盡可能的展示著自身的氣質,或者肌肉,女學員們則落落大方,一個個美艷動人。不管她們有沒有一夜放縱的想法,至少在今晚,在這里,她們不想在姿上輸給別人。
我可以拒絕你,但不能不吸引你!
于是男學員們就象嗅到了腥味的鯊魚一般,聞腥而動。他們在人群中穿梭,尋找著自己的獵物,用語言試探,用行動勾引,做出種種嘗試。
王斗山睜大著一雙眼睛,四處梭巡,尋找合適的目標,引得旁邊的金靈兒不斷發出不屑的冷哼。
蘇沉的目光也在搜尋。
卻不為獵艷,而只為尋找那一個人。
目光在人群中游離,穿梭五彩繽紛的燈光,越過那紅粉金妝的假面,直至落在燈光無法顧及的陰影角落。
在那里,站著一位倚墻而立的少女,她穿一件青桑蠶絲質儒裙,外罩一件雪繡著紅梅的錦褂,腰間束著一條蝴蝶結八寶長穗絳,腳上穿著青祥云靴,梳著清清爽爽的半流云髻,插著一支南明珍珠釵,余下的烏絲如瀑布般的垂在后背的,膚如凝脂,眉似柳葉,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在人群中搜尋著什么。
當他看向她的時候,她的目光也同時落在了他的身上。
千百人中,兩個人的目光對焦,同時望見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