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假期結束。
這一天,入選的四十名學員集合在一起,在導師們的引導下登上一艘天空戰艦,由這艘天空戰艦帶著大家趕赴金水遺跡。
天空戰艦的飛行速度極快,再加上金水遺跡本就離潛龍院不遠,只用了半天時間便趕到目的地。
當學員們來到金水遺跡時,就看到這里旌旗招展,駐扎著一片又一片的營帳。無數鐵甲軍人列著整齊的隊伍行進,天空中是數以百計的戰艦懸浮空中。
而在另一面,同樣是連綿的營帳,可以看到無數的暴族在那里呼喝,時不時傳出震天般的吼叫。
想必軍容整齊,依靠紀律取勝的人族軍隊,暴族士兵顯得更加狂野奔放。他們沒有排列整齊的軍陣,卻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野性與豪邁。到處都是喧囂的吼叫與野蠻的角力。
在兩大陣營的中間,是一片看似不起眼的亂石灘。
亂石灘上看似什么也沒有,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片亂石的上方,有隱約的扭曲現象,就象有火焰在附近燃燒一般。
這是空間扭曲,意味著這里存在某個空間節點。
如果擁有空間類源技,甚至可以看到節點背后的部分景象。
亂石灘上還搭建了一座高臺。
高臺上此刻正坐著一些人族與暴族軍人。
當運載著學員的天空戰艦來到時,高臺上已經有一批年輕暴族在那里等待了。
這些年輕的暴族個個身裹獸皮,身形高大,肌肉賁起,論塊頭和鋼巖差不多,全身上下更是紋滿了神秘的花紋。
當蘇沉等人從戰艦上下來時,兩撥年輕人的目光在這刻對撞在一起,同時爆發出好斗的火焰。
彼此都知道,在接下來的時刻,他們就將互為仇敵。
即便沒有任何恩怨,他們都會想盡辦法的殺死對方。
一名高大的暴族領隊道:“好了,既然人已經到了,那么就開始檢驗吧。”
“沒有問題。”一名龍桑國軍官回答。
人暴兩族都曾經在奧世帝國的統治下生活過,因此擁有共同的語言習慣,只是在后來發展出一些地方語言,但交流不是問題。
所謂檢驗,就是互相檢驗對方學員是否有攜帶超過一萬源石價值的物品。
為避免紛爭,所有物品根據等級判斷價值。
比如一件九品源器,價值就定為八千源石。
一瓶入門級的藥劑,價值就定為五百源石。
換句話說,學員不可能同時擁有兩把以上源器,所有物品盡可能選擇同級別中最出色的,即便如此也數量有限。
源戒和一些生活需要的普通物品是唯一可以不計算價值的。
暴族學員大多攜帶武器,這些武器中又多是戰斧,這些崇尚暴力的種族,最愛干的事就是用他們強有力的戰斧劈開敵人的腦殼。
他們的戰斧大多是用石頭打磨。
石頭用的是哈維爾大草原特產的血鋼石,無比堅硬,巨斧粗獷,碩大,斧身上還繚繞著紅色的條紋,那是暴族的祭祀們用他們特有的手段為這些戰斧加持的力量,使其具有更加強大的破壞力。
相比之下,人族學員帶的東西就五花八門多的去了。
有的帶武器,有的帶防具,有的帶源禁盤,有的帶一堆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東西。
這其中帶的最多的就是蘇沉。
當那名暴族軍官打開蘇沉的源戒,倒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花花草草時,甚至還有一張桌子,他看得整個呆住了:“這是什么東西?”
“這是三角瓶,尖錐瓶,這是滴漏瓶,這是長頸瓶,這是鶴胭草,這是七縷香,這是粉紅腸,這是獸筋……”蘇沉一一為對方介紹。
那暴族軍官聽得頭都大了,瞪著大眼看蘇沉:“我問你帶這些東西干什么?”
“那不關你的事。”蘇沉回答。
“問題是我沒法判斷它們的價值。”
“這很好判斷。”蘇沉回答:“你看這些瓶子,沒有任何源力,它們都是最普通不過的物品,在市面上幾個銅子就能買到。它們按照普通生活物品計算就可以了。至于藥草,您可以根據市場價值進行計算。”
那名暴族軍官已經有點反應過來了:“你是藥劑師?對嗎?小子。你想帶這些東西后進去配制藥劑。很好的想法,一瓶入門級藥劑需要五百源石,但如果換成藥草帶進去,就可以帶幾倍的量。”
“那是我的事,我只是在按規矩辦事。”
“不,不行,這些瓶子不能作為普通生活物品計算,它們是制作藥劑重要的工具。”
“那是你的看法,莫里汗!”一名龍桑軍官走過來:“在我看來,這個年輕人只是喜歡用不同的瓶子喝水而已。按照約定,沒有源力且不會對戰斗產生任何實質影響的生活類物品,可以不加限制予以放行。這些瓶子符合我們約定的條件,必須無條件放行!”
“狡猾的人族,蕭飛南,你以為鉆這樣的空子,你們就會贏嗎?”莫里汗哼道。
“會不會贏是我們的事,重要的是,規矩是用來遵守的,莫里汗大人。”蘇沉冷冷道:“暴族的懦夫要是怕了,就趁早滾蛋,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他說這話時,特意看向對面的年輕暴族們,嘴角擰出不屑的笑。
“你他娘的說什么!”年輕暴族們憤怒的吼叫起來。
暴族素來沖動易怒,這刻聽到蘇沉那挑釁的話語還有嘲諷的眼神,一個個火氣上涌。
偏偏蘇沉又說了一次:“我說你們只是一堆無膽懦夫,不敢和我們戰斗,只敢通過這種方式來給對手制造麻煩。”
“混蛋你找死!”一名年輕暴躁的暴族狂吼著沖出來,對著蘇沉就是一拳。
強猛有力的重拳重重打在蘇沉的身上,蘇沉應聲飛起,吐出一大口血。
他竟然沒有躲,就這么任由這一拳將他打飛。
“蘇沉!”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將他扶起。
那名人族軍官蕭飛南也怒了:“莫里汗,你們在干什么?不想遵守約定的話,現在就打一場也沒什么問題。”
就連莫里汗也呆愣了一下,回頭看向那出手的暴族:“誰讓你出手的!”
那年輕暴族也知道惹了麻煩,低頭沒吭聲,只是雙目依然瞪著蘇沉,憤怒不已。
蕭飛南看看蘇沉:“你還好吧?”
蘇沉回答:“回大人,我受了傷,內腑受損,源力運轉不暢。我想我們需要對方給個交代。”
蕭飛南聽到這話先是呆了呆,隨機明白什么,嘿嘿笑了起來。
他回頭看向莫里汗:“莫里汗,你聽到了,我們在進入之前就被你們打傷了,這可壞了規矩。我們有權要求賠償。”
聽到蘇沉受這么重的傷,莫里汗也愣了一下:“這不可能!”
他大步走過來,抓住蘇沉的手,卻發現蘇沉果然內腑受損,雖然不是傷得太重,卻也實實在在的是受了傷。
“真他娘的沒用,我就是隨便一拳而已。”那年輕暴族還在嘟囔。
“閉嘴,蠢貨!”莫里汗回身一掌把那年輕暴族扇飛出去。
然后看蘇沉:“你想要什么交代?”
蘇沉回答:“那個家伙打了我一拳。所以交代很簡單,或者我打他一拳,或者讓我再帶價值一萬源石的物品進去。”
讓蘇沉打一拳?
剛才那暴族不過是隨意一拳,并沒有蓄勢攻擊。之所以能重傷蘇沉是因為蘇沉故意不防。
可要是蘇沉出手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
莫里汗完全可以想象,如果眼前的這個人族擁有某種強力殺招的話,就是一擊殺死對手都有可能。
他明白了:“你是故意的,對嗎?故意激怒我們,引誘我們的人出手,就為了這個?”
“我有什么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受了傷,貴方有義務做出相應的補償。兩個條件,您可以自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