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蘇府,勞管家已經在府里等著了。
見到蘇沉,勞總管恭敬施禮道:“見過蘇知行。”
“嗯。”蘇沉也不客氣,受了他這一禮,自去主位上坐了:“鋼巖,去把連大小姐帶出來。”
“是!”鋼巖領命。
片刻后,連皎被鋼巖帶出來。
看到連皎,勞總管興奮道:“老奴終于又見到大小姐了!大小姐,這些日子你在這里可還安好吧?”
連皎一臉迷茫:“這些日子?我在這里時間很長嗎?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勞總管一愣,回頭怒視蘇沉:“蘇知行,你對我家大小姐做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把她在這里過去幾天的記憶洗掉了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只是不想讓自己的秘密外露,相信連家能理解的。”
“蘇沉!”聽到自己被洗去記憶,連皎的大小姐脾氣再次發作起來。沒有了那段時間的記憶,她也就沒有了對蘇沉的恐懼,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強橫:“你竟然敢這樣對我,我定不放過你。”
“哎呦,我的大小姐,可別再說這話了。”勞總管嚇得連忙拉連皎往外走。
“勞總管,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連家還怕他嗎?”連皎還要不依不饒,勞總管卻死活不撒手,逼急了實在沒辦法,只能對她耳邊說:“大小姐你是不知道啊。你失去記憶的這幾天,蘇沉已經殺了柳無涯,掌控了源都署,成為安城主近人,就連龍少游都身中咒術,生死一線,龍家更是受創連連,已經死了好多人啦!這一切都是因為蘇沉!”
“什么?”連皎聽得震驚。
她不敢置信的看蘇沉。
蘇沉好整以暇的喝茶,揮揮手:“沒什么事的話,就退下吧。記住我們的約定即可。”
“連家定遵守承諾。”勞總管拱了拱手,帶著連皎離去。
頭也不抬,蘇沉喃喃說了一句:“也不怕你不遵守。”
這話聲音不大,卻還是傳到勞總管耳朵里,聽得他心中一顫,已暗下決定,回去后立刻給連皎檢查身體,以防他再搞什么鬼。
這邊見他們離開,蘇沉捧著茶杯陷入沉思中。
“咒術……”
想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起身向自己的實驗室走去。
調制了一瓶藥劑,蘇沉將其倒在旁邊的一個人性鑄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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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其變干后,一張人臉面具已制造成功。
蘇沉小心將面具揭下,戴在自己的臉上,對著水晶鏡看看自己,重新梳理了一下頭發,再換了身衣服,這才向外間走去。
沒有通知人,就這樣悄然消失在夜幕下。
龍家。
龍慶江坐在兒子的床榻旁,握著兒子的手,滿面愁容。
龍少游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衰弱下去,那詭異的黑霧依然在獰笑,在變化,在不斷抽取著龍少游的生命。
衛連城死了。
沒有了他,也就沒有了能解咒術的人。
龍慶江已經徹底放棄了希望。
正當他對著兒子心傷的時候,蘇高野從外面走進來:
“家主,外面有人求見,說愿為公子治病。”
“請他進來吧。”龍慶江的語氣卻沒半點激動。
這些日子他把清河還有其他城縣所有有名氣的名醫,源士,都給請了來,卻一個都沒見過這種咒術,誰也沒法。
現在再來一個,只怕也只是又多個搖頭說“抱歉”的庸醫而已。
盡管如此,龍慶江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讓人進來,恭敬禮遇。
來者是個中年男子,皮膚黢黑,看起來平平無奇,身后還背著個藥箱。
“龍慶江見過先生,敢問先生貴姓。”
“不敢,在下姓陳,單名一個舒字。”那醫生一邊回應,一邊看著床上的龍少游,嗓音微帶沙啞。
目光一眨不眨。
龍慶江見他這樣,忙道:“陳先生里面請。”
陳舒也不客氣,徑自來到龍少游身邊坐下,抓起龍少游的一只手臂就為他把脈,到也簡單直接,連句多余的啰嗦都沒有。
龍慶江不以為意,反覺得這大夫至少行事上更加靠譜一些,不象之前的那些大夫,來之前屁話一堆,到末了還是什么也做不了。
片刻,那陳大夫松開手腕,又掀開龍少游的眼皮看了看,再看看他舌苔,最后甚至連他的衣服都掀了開來,看向他腹部。
前面的行為還有大夫做過,后面看肚子這一茬還真沒見哪個大夫這么做。
從頭看到腳,將龍少游全身看了個仔仔細細,那陳舒大夫才終于長出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
“陳大夫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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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了?”龍慶江興奮問。
“嗯,這是一種咒術。”陳舒點頭道。
聽到這話,龍慶江象被人迎面澆了一頭冷水:“我當然知道這是咒術!”
“那龍家主可知道這是什么咒術?”陳舒沙啞著嗓子問。
龍慶江啞然。
陳舒已道:“這種咒術其實是將一種極為細小的特異物質放在對方身上,并通過某種秘法控制,從而造成的。”
“細小物質?”
“對,一種細小若纖塵,肉眼不可見的奇特物質,擁有著獨特而神奇的能力。在秘法控制下,可以遠遠不斷的吞噬人的生命。龍少爺之所以還能活著,是因為這段時間龍家主一直在用大補之藥為他吊命吧?生機充足,則自然可支撐一時。不過這種咒術也是不斷吸收生命而壯大的,所以時間越長,咒術的效果就越猛烈。終有一天,靠補藥也補充不過來。”
“原來是這樣么。”龍慶江黯然:“這么說我兒是徹底沒救了。”
這段時間他的確一直在用各種珍貴藥物為龍少游吊命,起初還好,到后來效果卻越來越差。
原來根結在這里。
“那到也未必。”那陳舒突然道。
就象一道閃電在龍慶江心底亮起,他急道:“陳大夫是說有辦法救小兒?”
“嗯!”陳舒點頭:“辦法有兩個。”
竟然還有兩個辦法?
“一是從咒法本身去解救。只要破解了控制秘法,則咒法不成立,這種特異物質形不成合力,自會散去。但秘法多為獨門,外人極難知曉。所以就需要施咒人本身來解除。”
聽到這話,龍慶江搖頭:“施術之人已經死了。”
“那就只有第二個方法了。無需咒法,直接攻擊這種物質。”
龍慶江忙問:“先生可能做到?”
“這種物質我也未見過,要研制出對應藥物需要時間。不過在那之前,我可以先試試壓制它,至少能為龍公子爭取多一些的時間。”
說著陳舒已從藥箱中取出三瓶藥劑交給龍慶江:“這瓶藥劑當對他有些用,每日一勺即可,莫要多用。每瓶可撐七日,二十一日之后,我會再來。”
龍慶江大喜,對著陳舒一躬到底:“多謝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