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施施然離去,留下袁天罡傻傻的站在院子里,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妥,大不妥!每次一想到這事,我都會不由自主的心中升起一股惶恐”袁天罡精通命數,發現自己似乎無意中牽扯進了什么恐怖的布局一般。
能給自己這種感覺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后院,張麗華坐在案幾前看書,見到張百仁走進來,放下書籍道:“之前看你有些不開心。”
“本來不開心,但見到你我就開心了”張百仁攬住張麗華的腰肢。
張麗華點了點張百仁眉頭:“凈胡說,說些好聽的話哄我。”
張百仁搖搖頭,抱起張麗華走入軟塌:“早些休息。”
孫安祖死了
死不瞑目
到死也不知道,自家部下何時逃得一干二凈。
不知何時,孫安祖發現自己已經深陷重圍,然后被滿面猙獰的張金稱斬下了腦袋。
孫安祖一死,一群盜匪自然追隨著竇建德的足跡,前往高士達處投靠竇建德。
第二日
天邊一縷紫氣升起,張百仁猛然自沉睡中驚得坐起身,一雙眼睛駭然的看向遠方天空,凡人看不到的法界之內,有無量神光迸射而出。
“天下鬼神無道,欺壓百姓,狡詐乾坤,視眾生如螻蟻;今我南天師道、北天師道、金頂觀、樓觀派……代天下百姓誅殺天地淫祀鬼神,重啟封神榜,愿天地共鑒之!”
冥冥中,一股浩蕩的力量充斥著乾坤宇內,劃過四面八方無量通天。這股力量如此浩蕩,居然將冥冥之中的封神榜自無量時空中召喚出來。
張百仁快步走出屋子,一雙眼睛中劍意繚繞,看向了遠處無盡虛空,雙目駭然。
“這些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征討高句麗在前,這些人居然敢內亂”張百仁眼中殺機繚繞。
袁天罡的陽神面色凝重自院子外走進來:“終于坐不住了!”
“此話怎講?”張百仁看向袁天罡。
袁天罡輕輕一嘆:“神位須有寄憑之物,這天下山水河流有限。當年大隋開國,已經赦封了四萬八千大小神祗,所有長生之路已經盡數堵死。這其中的神位除了門閥、世家、功臣之外,足足有八成被法華、觀山、長春、浮屠、問素、天機六宗給占了。當年此六宗乃楊堅身邊的從龍之臣,所以天下好處都被六宗吃得一干二凈,其余宗門雖然喝了點湯水,但卻是杯水車薪。”
“當年有六宗輔助,楊堅更是修仁政,天子龍氣無敵于天下,壓得各大道觀根本就不敢起什么歪心思。更何況四萬八千神靈體系何等強大,天下宗門據都在監察之中,各大宗門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動作”袁天罡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直到后來陛下與先帝起了齷齪,天宮于人間有了隔閡,各大宗門方才看到那冥冥中的一線生機,于是暗中頻頻施展小動作,再加上門閥世家與陛下產生齷齪,各大宗門在門閥世家的相助下,逐漸扳回一局。”
聽聞此言,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袁天罡,頓時面色難看起來。手指慢慢敲擊著案幾,過了一會見到天邊異象消失,方才道:“正威聯盟果真厲害,這是要趁著天庭關閉,絞殺了下界的各路神祗。然后鳩占鵲巢取而代之,待到天維之門打開,眾人在殺入法界,改天換日。”
“自此之后大隋多風多雨矣”袁天罡面色難看:“關鍵還要看陛下能不能壓得住天下各路強者。神祗中真正的強者都在天宮,各路正神據都在天宮避開下界怨氣。如今大隋怨氣沖天,民心流逝,神祗的日子也不好過。生存尚且不易,哪里還有香火供奉神祗?”
袁天罡摸著胡須:“如今伐神,時機剛剛好,現在眾神被民怨糾纏,實力大打折扣,正好趁機斬殺。此乃亂世亡國之兆也。”
聽了袁天罡的話,張百仁想起了淮水水神,不知淮水水神會不會趁機動作。
淮水乃天下有數的水流之一,淮水水神是眾神中頂尖的存在,一身神通、法力深不可測,各大道觀也未必敢招惹。就像是華山山神,實力深不可測,各大道觀就算是再傻,也不敢去討伐華山山神。
“諸宗伐神”張百仁眼睛微微瞇起。
六里村
村門前土地廟早已荒廢,更不見廟祝主持。
隨著大隋逐漸折騰,天下百姓流離失所,流浪天下,村莊中留下的都是等死的老弱病殘。
這一日
遠處走來一位身穿法衣的道人,卻見道人面無表情的里來到土地廟前,看著荒廢的土地廟,搓了搓雙手:“法力低微,好的神位輪不到我,這六里村神位倒是不錯。我若能得此神位,倒也好做個死后依托。”
說完后走入土地廟,瞧著已經落滿灰塵的泥塑,慢慢開口:“土地何在?貧道金頂觀徐羅,還請土地出來一見。”
“唉!”一陣嘆息聲響起,只見泥塑一陣蠕動,六里村的土地泥塑雕像居然緩緩自高臺上走下來。
“見過道友”六里村土地眼中滿是惆悵,似乎知道即將要發生什么。
“貧道欲要請土地轉世輪回,交出神位,土地以為然否?”徐羅看向土地爺。
“當年亦如這般,一切俱都是跳不開的輪回。看到了你,我便想起當年我亦如你這般意氣風發,搶了上一代六里村土地的神位”六里村土地看著眼前的徐羅,亦如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這便是天道大勢,長生不死不過奢望罷了。不成至道,長生難證!我等將自己與世俗皇朝榮辱捆綁于一身,是何等的悲哀。自從之后靈魂不純,難見至道。”
徐羅早就被長生的欲望充滿了頭腦,根本就聽不進六里村土地的言語:“長生便是長生,哪里有那么多說道,還請道友轉世輪回。成王敗寇,道友請轉世吧。”
六里村土地看了徐羅一眼,聲音透漏著一抹滄桑:“時子悠悠,更無半畝閑田。路轉西樵擔林邊,卻得好個清閑。閑來黃庭兩三卷,跳出紅塵坐觀……。”
聲音幽幽,泥塑緩緩化作齏粉,唯有一道神詔懸浮于虛空。
“嗖!”六里村土地爺的魂魄自神詔內飛出,雖然失去了土地爺神位,但臉上并沒有任何失落,反而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容。
徐羅將神詔抓在手中,開始運轉法力煉化。瞧著滿面狂喜的徐羅,那土地爺輕輕一嘆,魂魄已經不見了蹤跡。
“真是酸,長生不死神位再此,那個能抵抗這等誘惑?”徐羅瞧著魂魄消失,不屑一笑,繼續陷入狂喜之中。
曉城村
曉城村土地廟
今日來了一位天師道的道人。
天師道道人看著荒涼的曉城村,輕輕一嘆,邁步來到土地廟。
“還請土地爺轉世投胎”天師道人話語平淡。
“這才多少年,天下又要大亂了?天道輪回變遷,果真深不可測!”只見泥塑雕像緩緩蠕動,慢慢自臺階上走下來:“你這道人想要神位,還需接我一招。”
“如今天地間渾濁之氣上升,因果怨氣糾纏,你早些年受了百姓的香火愿力,如今必遭因果反噬,不知你一身本事還剩下多少?莫說一招,十招、百招我也接著”天師道人淡然一笑。
“是嗎?殺你只需一招而已!”那道人冷冷一笑:“你卻不知我生前的名號,你若知道我生前名號,斷然不會這般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