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有經驗的老警察，一個警界精英，董建功這番話，說的算是有條有理，既講清了案件的事實和前因后果，又說清楚了坦白自首可以獲得的待遇。
如果對面是一個普通人的話，很可能就按照董建功的意思承認下來，可惜他對面坐的是唐漢。
唐漢笑了笑，搖頭說道:“我承認，董隊長說的很有道理，可惜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會坦白自首。”
董建功臉色一變，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心理素質竟然如此過硬，不但沒有承認案件是他做的，而且竟然連半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
他當了這么多年的刑警，是凡被帶到訊問室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緊張，可是唐漢竟然如同到家一樣，言談舉止鎮定自若，仿佛他不是在被詢問，而是在跟自己聊天一般。
這樣的人要么是大奸大惡，要么就是有所依仗。
“可是這起案件，你的嫌疑最大。”
董建功緊盯著唐漢，冷冷的說道。
“董隊長已經說了，我只是有嫌疑，但警察辦案是要講證據的，并不能因為有一點嫌疑就確認案件是我做的。”
唐漢說完對著董建功，微微一笑。
“方圓附近，只有你才有作案的動機。”
董建功說道。
“董隊長，你說的不對，我雖然非常希望這些人馬上從我家里搬走，但我只是一個學生，肯定不會去做違法亂紀的事。
而且對于案件我也多少懂一點，判定一個人是不是罪犯的時候，犯罪動機固然重要，但也要看他有沒有作案時間。
我昨天晚上一直待在酒店里，根本沒有出去過，所以這件事情你完全不用懷疑我。”
董建功一直注意觀察著唐漢的神情，想從他的神色變化中捕捉到一些對案件有用的東西，可是結果讓他失望了。
唐漢一直淡淡地侃侃而談，既沒有作案后被抓獲的緊張，也沒有被冤枉的激動。
董建功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次問道:“你說，你昨天晚上沒有到過四合院，有人能夠證明嗎？”
唐漢說道:“當然有，昨天晚上我跟一個朋友在一起了。”
“你的朋友，是男的女的？”
“女的，但不是女朋友。”
“她叫什么名字，電話號碼是多少？”
唐漢為了趕快離開刑警隊，直接把納蘭淺淺的名字和電話號碼都給了董建功。
他相信憑借著納蘭淺淺的身份和地位，只要董建功跟納蘭淺淺取得聯系之后，肯定立即就會把自己釋放出去。
董建功取出手機，直接撥通了納蘭淺淺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邊卻傳來一陣電子語音，提示對方電話已關機。
唐漢不由一頭的黑線，這丫頭怎么不保持通訊暢通呢。
董建功見電話打不通，對旁邊的年輕警察說道:“你查一下，這個女人的信息資料。”
很快，年輕警察將納蘭淺淺的名字輸入到了電腦查詢系統里面，可顯示的結果卻是查無此人。
董建功看了一眼電腦屏幕，神色立即陰冷下來，他扭頭對唐漢說道:“你弄了一個假名字來騙我是嗎？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唐漢微微一愣之后，立即明白過來，像納蘭淺淺這種特殊部門的人物，自然不可能被普通警察查到。
“我沒有騙你，納蘭淺淺確有其人，昨天晚上我們還在一起了。”
董建功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說道:“可是電腦查詢系統顯示查無此人，你覺得我應該相信電腦，還是應該相信你？”
“你查不到她，那是因為你的級別不夠。”
唐漢語氣平淡的說道。
“小子，死到臨頭了你還胡說八道，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這是我們刑警大隊的董隊長，帝都警界的新星，任何罪犯都不要想著逃出董隊長的手掌心。”
一旁的小警察，不失時機的拍了董建功一個漂亮的馬屁。
“你說我的級別不夠？難道你說的那個納蘭淺淺，還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董建功開始有些窩火了，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犯罪嫌疑人鄙視。
“納蘭淺淺的身份確實很特殊，如果想要查到她，你們的局長應該有這個級別吧，不過也要經過上級授權。”
“這個人，馬上送精神科進行鑒定。”董建功說完之后，起身就要離開。
“你等一下，不要走。”唐漢當然不想被當成一個精神病看待，他趕忙叫住了董建功。
“怎么？你要跟我說實話了嗎？”
董建功回頭看著唐漢說道。
“我一直說的都是實話，只是你不相信罷了。”唐漢對董建功說道，“其實我的身份也很特殊，你們沒有權利處置我。”
“你的身份很特殊，說說看，你是怎么個特殊法？難道是皇親國戚不成？”
董建功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在他看來，唐漢所做的一切都是狡辯，為的就是洗脫自己的罪名。
“龍牙這個組織你聽說過吧？我是龍牙的客卿長老。”
唐漢猶豫了一下，自己即不能強行離開，也不能被當成一個精神病留在這里，最終還是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龍牙？”
董建功聽了之后不由神色一變，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刑警隊隊長，還真可能不知道龍牙這個組織，但他所在的家族也是帝都的一個大家族，所以對龍牙有所耳聞。
唐漢原本還害怕董建功不知道龍牙的存在，到時候還少不了要費一番口舌。此時見他神色的變化，不由心中一喜。
不過董建功雖然知道龍牙，但在他的印象當中龍牙既神秘又特殊，在華夏的逼格極高，他怎么也無法將這樣一個特殊的組織跟眼前的年輕人聯系在一起，還張口就是長老。
“你說你是龍牙的長老？”
“千真萬確，如假包換。”
唐漢說著連連點頭。
“你有什么證明嗎？”董建功問道。
“呃……”唐漢有些傻眼了，他龍牙長老的證件和鋒刃特戰隊的證件都被那個該死的方濤給撕掉了，他現在手中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你現在就放我出去，我很快就能把證件拿來，你看可以嗎？”
唐漢一臉真摯的看著董建功說道。
“去哪兒拿，是不是要到路邊找個電話號，然后辦個假證給我送來？”
董建功真的懷疑唐漢在侮辱他的智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