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的身體出現了劇烈的抖動,肚皮上的波紋變成了橘子皮一般,皺褶叢生,起伏激蕩。
肚皮鼓得越來越高,臉上也逐漸變成醬紫色,顯然是痛苦萬狀。
雖然仍處在昏迷狀態,但體內大開大合的正邪較量,引起的巨大反應,還是讓怪人經受著非人折磨。
轟隆隆
巨響傳來,怪人的肚子里如同炸雷轟鳴,眼見靈氣與陰邪之氣的交戰已到關鍵時刻。
怪人自身毫無防御之力,全靠陣法提供靈氣支撐,顯然難度太大,杏老的臉上呈現凝重之色。
如果靈氣和藥物取勝,可以壓制住陰邪之氣,至少能讓怪人在一段時間內恢復神智。
樂觀一點則是靈氣和藥物取得全面勝利,直接將陰邪之氣驅趕出去。
那么怪人就會得到徹底的康復,不僅能夠恢復以及提升修為,而且神智可以永遠擺脫被控制的狀態。
那樣的話,就是大功告成皆大歡喜。
但是,如果陰邪之氣仍占上風,或者處于絕對主導地位。
那么對于怪人來說,輕則神智繼續被控,思維混亂,修為得以保持,很難再有提升。
悲觀一點,就是怪人成為完全受陰邪之氣控制的傀儡,一具行尸走肉。
這樣的話,杏老打散怪人修為并封住道,則是間接加強了陰邪之氣的囂張氣焰,削弱了怪人的防御之力。
為陰邪之氣的全面勝利推波助瀾,將怪人迅速推到懸崖的邊緣。第一時間更新
雖然是好心辦壞事,但杏老仍然覺得不能原諒自己。
畢竟幫助怪人,杏老還是存有很大私心的。
如果因此害了怪人,那杏老就要承擔兇手的罪名。
所以杏老為了救活怪人,不惜使出渾身解數,竭盡全力。
但是,事與愿違,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并不是期盼的那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事情正朝著大家不愿意接受的方向發展。
怪人的肚子如同擂鼓,咚咚作響,身體的抖動愈發厲害,甚至臉部開始扭曲,神經也逐漸有了痙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原來半張的嘴此刻已經張到最大,還‘嗬嗬’的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沉重吼聲。
“不好!他遭到陰邪之氣的反噬,卻不能啟動自身的防御功能,這樣發展下去他堅持不了多久……除非有天之眼的東方異寶玄木精,否則我等無力回天。”
杏老絕望地說道,努力白費,自作聰明,深深自責,讓他頹然萬分,一口氣沒憋住,‘噗’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玄木精!
聽得杏老此言,逸塵心里咯噔一下,玄木精不就是自己日月空間里的青牛嗎。
雖然在柔金嶺時,青牛講過不能隨便救人,否則會遭到嚴厲的天罰,但逸塵還是想問問,能不能想想辦法。
“杏叟那個笨蛋,先是自作聰明,以為自己多有能耐,隨手就打散人家修為,使他失去自身的應急反應。即便合你們四人之力,也只能更加引發陰邪之氣對他的反噬,這種事情單靠外力是遠遠不夠的。”
青牛在逸塵的日月空間里,懶散的翻著白眼,數落著杏老的種種不是。
“現在束手無策了,又想推到我頭上,真是愚笨至極,怪不得修為勉強達到戰王,但境界卻仍有欠缺,不算完美。”
不過青牛也是憂心忡忡,似乎此刻的狀況讓他非常棘手。
若是青牛出手,自然不費吹灰之力,立馬就能搞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可那也僅僅是救他一條性命而已,他以后的修為不但不會精進,甚至還有逐步退縮的可能。
那樣的話,在余下的數年時間內,他不可能沖擊戰王成功,難免壽終正寢。
“與現在相比,無非是多活幾年,茍延殘喘,臨死時反而心有不甘,倒不如就這樣迷迷糊糊死了,省得遺憾。……你看如何?”
“難道牛兄就沒有更好的辦法,讓前輩既能醒轉又不妨礙以后修練么?”
逸塵不甘心的問道。
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如果僅僅救回怪人的性命,卻使他修為缺失,實力下降,那實在是太殘酷了。
逸塵希望青牛能夠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徹底為怪人消除痛苦。
“難!……我有兩種辦法。”
一是直接把陰邪之氣從他體內吸出,讓他恢復神智,但陰邪之氣會帶出他的元氣,修武一途從此終結。
另一種,輸入木之精氣將陰邪之氣封于體內,神智也能恢復,但丹田有異物,同樣影響修練。
目前找不到兩全其美的辦法,總之不能強行動用引起天罰的逆天手段。
“這件事只能怪杏叟太過托大,自以為是,混賬之極。”
青牛聳聳肩,看似無奈的攤開雙手,表示無能為力,莫能助。
牛爺辦法是有,但不能用,如果罔顧天規強行違逆,那結果將是十分殘酷的。
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
憑什么你杏叟攬過來的事,自己做不了,要來麻煩牛爺。
逸塵相信青牛不會哄騙自己,而自己更不會強迫青牛。
但這兩種辦法造成的后果其實一樣,怪人能夠活命,卻不能修練。
一旦怪人醒來恢復神智,必然想起造成自己二十多年瘋瘋癲癲的罪魁禍首,——那個給自己輸入陰邪之氣的人,然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對方報仇。
而這個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修練的機會,修為永遠不會提升,眼看著仇人逍遙快活,自己卻無法手刃仇人。第一時間更新
這種感覺,逸塵不知道怪人會怎樣面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寧愿自己一直處在癲狂狀態,失去許多記憶,也不愿面對如此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