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朝廷……拉屎撒尿?這是何解?”白劍飛微微的仰起頭,眼神中露出疑惑的神光。◢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一個月前,你的一批從江北運來的貨不是被巡撫衙的人扣了么?父親閉關療傷,誰都可以當我們怒蛟幫不存在么?”寧月裝著一副中二的樣子,那表情活脫脫的天大地大我怒蛟幫最大。
“那個……”白劍飛猶豫的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少幫主有所不知,我們怒蛟幫不只是江湖武林幫派,而且也是掛職于工商部的江南轉運使。幫主不只是天榜十二絕,他也是當朝三大供奉之一。
御史臺的巡撫巡視九州,原本就有權查問各部門衙門的財物狀況。那天高巡撫例行公事的抽查我白沙堂,也是象征性的抽查了一些江北運來的大米。只是點檢的時間有點長,花了大約七天時間。這并不算……不算在怒蛟幫頭上拉屎撒尿……”
寧月的臉紅了,心也不由的噗通了一下。出洋相事小萬一露出了馬腳那才要命呢!好在原本岳繼賢就是個二世祖,估計他也不知道自己怒蛟幫是干啥的。所以寧月只是尷尬的咳了聲很順利的敷衍了過去。
“咳咳……雖是如此,可高巡撫剛回去就被人滅了滿門!這要讓人知道了,懷疑我們做的不是憑添話柄么?”寧月偷偷的噓了一身汗,不過一想到當初岳繼賢一口一個朝廷鷹犬……這人真狠罵人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什么?高巡撫被滅滿門?”白劍飛驚訝的問道。
“你看看!我說我們怒蛟幫成了聾子瞎子吧?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不知道?你們白沙堂的賬本呢?拿來給我看看,我要確定一下高巡撫抽查的那批貨到底有什么問題!”
原本賬本屬于機密東西,但整個怒蛟幫都是岳家的,岳繼賢要查一下賬本自然沒問題。在兩個美人臉上各香了一口,才讓她們依依不舍的從自己身上下來。重生以來,就這一次吃豆腐吃的最爽。
白劍飛還是抱來了賬本,賬本以符文加密。寧月聽過密碼將精神力沉入符文,瞬間無數賬目從寧月的腦海中流過。摒除不需要的,寧月將關于德運鏢局的所有賬目都記在腦海里。
果然,德運鏢局每隔三個月會來白沙堂接一批貨,貨物也很普通,大豆,煤炭,玉米什么的。但是,有必要么?這些東西,運輸費就已經高出了貨物原本的價值了吧?
這是一個無法忽視的疑點,自然也明白著告訴寧月,江北運來的東西有貓膩。而這一次,高巡撫被殺之前抽檢的果然是從江北運來的十萬石大米。這么大量的米運來干嘛?江南有沒有打戰?江南原本就魚米之鄉,自己的糧食都多得吃不完,顯然又是有貓膩。
最為重要的是,明明十萬石的大米,被抽檢完就剩下九萬石。說是灑掉的,這特么能灑掉這么多?顯然這一萬石定然是這次運輸的真正貨物。
寧月眼中精芒閃爍,這個賬本很有用,頓時讓寧月原本片段的線索串聯到了一起。十二樓從江北秘密運輸了東西送到江南,在江南進行了某個不為所知的計劃。
而計劃的關鍵,很有可能是被高巡撫截獲的一萬石的東西。高巡撫全家被滅卻沒有讓十二樓找到關鍵的東西,十二樓的計劃不得不中斷。殺人,是為了將知道他們計劃的或者說知道他們蛛絲馬跡的人滅口。
十二樓不是想跳出來搞風搞雨,十二樓的目的自始至終想偃旗息鼓再次潛到深處去。如果有人就此放棄追查,說不定十二樓就這么消失于無形。
“好家伙——”寧月心底一嘆,這次換做是自己釣魚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這根魚線夠不夠結實,會不會被它崩斷了魚線逃之夭夭?
“砰——”突然,緊閉的大門瞬間碎開,司馬及臉色漆黑的沖進房間身形閃爍幾乎剎那間來到寧月的身前,將寧月與白劍飛阻隔。
“怎么了,司馬及?”寧月的心底頓時一沉,難道身份暴漏了?暗中內力提起,若有若無的靈壓從周身蕩漾開去。
今夜為了隱藏身份,他連古琴都沒有攜帶,沒有琴心劍魄,他的武功不可能是司馬及的對手,就算加上無量劫指和無量六陽掌也不行。更何況,一邊還有一個不弱的白劍飛。
“司馬護法?你這是何意?”白劍飛的靈壓驟然間升起,與司馬及的靈壓對抗了起來。
在司馬及出現的瞬間,他的一身氣機已經鎖定了白劍飛。眼神之中,審視的意思溢于言表,眼神微微瞇起冰冷的殺意直刺白劍飛的靈魂。
“白劍飛,你膽敢加害少幫主?”
“啊——”白劍飛還沒有說話,蜜兒蝶兒兩女卻驚訝的捂著嘴巴,一臉不信的看著白劍飛。這一點,她們真的不信,說好著要抱少幫主大腿的來著,怎么反轉的這么快?
“血口噴人!司馬護法,我和你到底有何仇怨你要這么的加害我?我對少幫主的忠心日月可鑒——”白劍飛的臉色在聽完司馬及話之后就變得鐵青,這屎盆子扣得特么太拙劣了。
“日月可鑒?那你為何要命人在主船周圍布下結界?還不是為了對付少幫主?”
“我擦——”白劍飛的眼睛頓時瞪得渾圓,顫抖的手指指著自己的鼻梁,“我命人布下結界?我特么得會啊……等等……”
“等等——”寧月也同時臉色大變,因為他也根本不信白劍飛會對岳繼賢不利。但是,白沙堂卻是十二樓最后沒有掃尾的線索所在。而白沙堂的守衛可以說如同虛設,自己都這么輕而易舉的潛進來,別人當然不會費力!
“轟——”一道毀天滅地的靈壓自頭頂壓下,白劍飛和司馬及頓時臉色大變。瞬間奮起,一掌向頭頂的靈壓拍去。
主船的最頂層如爆開的氣球一般炸成碎片,第二層也碎了一半只剩下一個空虛的甲板。星空出現在寧月的視野,一道若隱若現的天幕扭曲了星空的光芒。
“有刺客——”這么大的動靜,底下白沙堂的守衛自然不會聽不到,紛紛向聲音響起的位置沖來,不一會兒,寧月的身前聚攏了數十名白沙堂弟子。
司馬及與白劍飛一左一右的守護者寧月,眼神如劍的掃向周圍仿佛無處不在的殺機,“到底是哪位朋友和我們怒蛟幫開玩笑?怒蛟幫的玩笑……可不是那么好開的!”
“廢話什么,發龍王令——”司馬及冷喝一聲,掏出懷中的令牌掐動法決。令牌微顫,泛出朦朧的光芒,但剎那間,司馬及的臉色變得一片雪白。
“符文亂流,頻率替換?為什么偏偏這么巧?不好!怒蛟幫有叛徒!”
“呵呵呵……”一陣似刺耳的聲音響起,仿佛幽靈一般出現在周圍任何一個角落。如泣如訴似鬼哭狼嚎但他偏偏在笑。
仿佛憑空出現一般,眨眼前還什么都沒有的虛空,突然間站著兩個人。一人一身黑衣,一人一身金色。黑衣人帶著月白色的面具,金衣人帶著金色面具。
兩人并肩站著,卻能給寧月千軍萬馬的威勢。尤其是月白色面具的神秘人,給了寧月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
“轉輪王?十二樓!”清晰的字眼,從寧月的牙縫中一字一字的擠出,眼神中無悲無喜,但靈力之柱已然沖天而起。
“想不到深藏怒蛟幫的少幫主……竟然會認出本座?本座十五年不出江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聲音很難聽,難聽的就像汽車急剎車發出的尖銳嘯聲。
“江州地界……還沒多少我怒蛟幫不知道的事!二十年前,你們能搞風搞雨那是因為怒蛟幫不愿意搭理你們,想不到你們的膽子竟然已經大到了這種地步?
以為布置了一道結界,你們就能瞞天過海么?只要我們交手,就算動靜穿不出去但十艘大船相連必定能牽動其他船只。到時候,白沙堂弟子依舊會察覺異常……”
“這點就不勞少幫主費心了!”金色面具的神秘人冷冷的打斷了寧月的話,“死人是不會發現異常的。我們布下結界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掩蓋動靜,而是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
“你們敢——”司馬及的靈壓燃起,沸騰的氣勢直沖緩緩飄落站在船沿上的兩人。司馬及的武功在先天境界也是高手,但距轉輪王和金面人還有一些距離。
一番氣勢比拼,也讓司馬及察覺到了己方的不利。現在唯一期望的,就是十二樓會忌憚怒蛟幫的威名。但這個期望,卻在一開始就如肥皂泡一般破滅。
“只要你們都死了,誰又能知道是十二樓所為?再說了,一個月后,天下間再也沒有十二樓。江州龍王就算怒火滔天又如何?他畢竟不是神!”
“別廢話,殺——”轉輪王尖銳的聲音剛剛響起,兩道身影已經如鬼魅一樣出現在怒蛟幫弟子之中。劍光亮起,三四十個人竟然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已全部斃命。
“這是……”寧月的瞳孔猛地一縮,眼前的劍光組成了一個如長滿刺的蛋,一瞬間,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激射出萬道劍氣。劍氣如虹剎那間擊殺怒蛟幫三四十人。
這一幕,何其的熟悉,這一招何其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