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青年終于出手了,離歌在聽到嘯聲的時候,眼前便閃過一道白光。[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好快的劍”離歌的腦海中只來得及閃過這一個念頭。在他剛剛意識到需要閃避這絕殺一劍的時候,劍氣已然降臨到咽喉。
那一刻,仿佛時間暫停了,無限恐懼的離歌意識飛速,而死亡的過程卻被無限的放慢。他清晰的感受到劍氣的凜然殺意,也清楚的看到劍氣正在向他的咽喉緩緩的靠近。
可是離歌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連閃避的動作也做不出分毫。三道氣機將自己鎖定,每一個都不在自己之下更何況出手的青年武功隱隱高出自己一線。
閉目等死是離歌此刻唯一能做的,可離歌不甘心,他苦練武功行走江湖不是為了讓人在一家青樓斬殺。他還沒揚名立萬,他還沒闖出一片天地。
“錚”
一道琴聲很輕,很短,仿佛一根弦崩斷的聲音響起。聲音恰似利箭,無聲無息不知從何而來卻一頭撞進交戰的中間。天劍門弟子劍氣仿佛撞上了無形的墻,化作煙花一般嘣碎。
“轟”氣浪翻滾,一道沖擊波自離歌與天劍門弟子的中間爆出向四周蕩漾而去。離歌亡魂歸體,在爆炸升起的瞬間,借著沖擊波的反沖之力一頭撞出窗戶如飛燕一般狂奔而逃。
“哼!哪位同道多管閑事?”天劍門弟子冷著臉環顧四周,可惜他的目光所到之處卻沒有一人可疑。
“你不是說管天劍門的閑事那叫找死么?為什么你還是出手了?”君無涯好奇的笑問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連他自己都放棄了,我自然不會出手救他。但我在最后看到了他的眼神,那是對生命的留戀。這個江湖每天都有太多的人死,能救他就救吧,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出的手!”寧月輕輕的收起古琴淡淡的說道。
“也對,江湖人殺氣太重,每天死這么多人但有幾個是該死的?”君無涯似乎頗有感觸的點頭說道。
“師兄不要管他了,一個離歌跑了也就跑了,想來他也不敢再出現在我等的面前。”
“不錯,如果他還不死心,等比武招親擂臺上照樣能殺了他。”
聽了兩個師弟的話,為首的青年漠然的點了點頭再次回到了座位上。隨手將那個被他們一劍殺了的武林人士甩出門外,地上的一灘血污如此的刺眼。
“燕返水閣是我離州武林盟的人,旁人也配染指?”為首青年冷笑的說道,眼神犀利的環顧四周,這話即是說給自己人聽的,更是說給在場的武林人士聽的。
這個時候從外地來的武林人士,十個有八個是沖著比武招親去的。聽了青年的話紛紛流出不岔的神情,但礙于四人的實力和背后的天劍門,又不約而同的隱忍了下來。
“師兄何須介懷?他們不過是來湊個熱鬧,又有誰能越過離州武林盟將軒轅公主奪下?師尊早已有了安排,我們唯一需擔憂的還是玄月宗的弟子,聽聞李毅已在半年前突破中位先天境界,他才是師兄的大敵。”
“哼!李毅!”為首的青年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后眼中瞬間迸射出怨毒的精芒,“那個麻子也配染指軒轅公主?中位先天又能如何?我只要向師尊求一枚靈龜丹,突破中位先天易如反掌,到時候何懼李毅?
燕返水閣十三年來受天劍門這么多照顧,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軒轅無月那賤人竟然將比武招親擴大到九州范圍妄圖脫離離州武林?
哼!等與她成親之后我會讓她知道,她是我天劍門的,就連她的燕返水閣也是天劍門的。從天劍門拿了多少,我要讓她一點點的吐出來!”
青年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對于先天高手來說要聽清他的話自然不難。所以寧月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為了尋找業火紅蓮而來,想不到燕返水閣竟然在漩渦風暴中心?寧月的麻煩已經很多了,換了他真實的想法看到麻煩有多遠滾多遠。
“寧兄,又有好戲看了!”君無涯有些興奮的聲音將低頭沉思的寧月喚醒。抬起頭,果然看到在另一個角落里一個青年緩緩的站了起來。
手中持劍,應該是一個劍客。但奇怪的是青年的背后竟然還背著一個竹筒,行走江湖不可能帶著一個沒用的東西就像寧月背的琴,余浪拿來裝逼的折扇。
在說笑中開著軒轅無月的玩笑,四個天劍門弟子的興致越來越高昂,似乎因為喝多了酒也許因為這里是青樓,他們說起猥瑣下流的話也越發的無所顧忌。
突然,一股寒意仿佛游蛇一般鉆進四人的衣領,凍的他們的酒意瞬間一清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冷顫。一道身影的影子投影在四人桌子的中間,就像從幽冥鬼府爬出來的幽靈。
“媽蛋!你特么是鬼啊,走路沒有聲音?”聊得興致正濃,一天劍門弟子看著來人便破口大罵。而為首的青年卻臉色一僵氣勢瞬間凝結向來人威壓而去。
“出去!”
青年薄薄的嘴唇微微蠕動,吐出了兩個冰寒的字眼。雖然只有兩個字,但誰都可以聯想到后面的話,出去單挑!
青年的臉色很白,但卻不是病態的白,就像那些常年照不到陽光那種白皙。青年的眼神很冷,就像一池秋水沒有絲毫的情感。這是一張平凡的臉,換做寧月的想法這張臉應該是丟到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到的那一種。但是,青年絕對不平凡!
至少無論把青年丟到哪種人群之中,他都那么的鶴立雞群。所以青年說了出去兩個字之后,天劍門的四個弟子竟然遲遲沒有做出反應。
“為為什么?”被青年散發出凍氣凍住的天劍門弟子猶豫的問道。
“不想砸壞東西!”冷漠青年的話依舊簡短,但這句話一出就連傻子也能聽到他的意思。
在離州境內,敢挑釁天劍門的人不多,而明知道四個天劍門親傳弟子還挑釁的人就更少了。冷漠青年一直在場,也清楚的知道四人的實力在整個九州武林同輩高手中也名列前茅,這樣的還來挑釁,要么是找死要么是有依仗。但顯然,四個天劍門弟子認為是前者。
沒有廢話,四人齊齊的站起身拿著劍走出了門外。因為在冷漠青年說話的瞬間,他們已經感受到他身上蕩漾而出的先天之靈。
接受一個先天高手的挑戰不是丟人而是榮耀,四人也需要用斬殺一個先天高手的功績來助自己揚名立萬。
寧月與君無涯轉移到了另一邊的窗戶,從這個窗戶就能居高臨下的看到青樓門口的車水馬龍更能看到天劍門四弟子和冷漠青年隔著五步對峙。
氣勢翻涌,吹得青樓門口的燈籠劇烈搖晃。青樓門口的車馬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更多的遠遠的避開甚至原路返回。
五道靈力之柱沖天而起,攪動著星空分外的朦朧,靈力之柱的周圍,星辰扭曲,如此凝為實質的靈力之柱就是寧月所知的人之中也只有寥寥幾人能做到。
“好冷!”君無涯摸了摸臂膀打了一個冷顫。
寧月斜眼掃過君無涯,眼神卻并沒有流露出一絲的鄙夷。因為不只是君無涯,寧月自己也感受到了一絲切膚的冷意。
冷,這是非常正常的體驗。換做常人,一年四季除了夏天都能感受到。但對于突破先天境界的人來說,冷卻是一種奢侈的體驗。就連寧月,也很久沒感受到冷了。
寒氣從冷漠青年的身上散發,那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陰寒。隔著十幾丈的寧月都感受到了冷,更別說直面面對冷漠青年的四個天劍門弟子。
“閣下到底是何人”為首的天劍門弟子似乎忍了很久,顫抖的聲音才從喉間里發出。在說話的一瞬間,一道白氣如煙柱一般吐出。
冷漠青年沒有回答,就這么冷冷的看著四人。在四人的眼中,周圍的一切在不斷的消失,消散。這片天地之間,只剩下了那寂寞的夜,和眼前那雙沒有絲毫情感的眼眸。
“下雪了!”君無涯淡淡的說道,仿佛印證了君無涯的話,天空突然飄下了雪花,雪花飛舞,就像漫天灑下的櫻花雨。
“結冰了!”寧月的話在雪花飄落的瞬間響起,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冷漠青年的腳下仿佛白霜急速的蔓延,噼里啪啦的聲響如抄豆一般響起。白色的冰霜飛速的蔓延到天劍門弟子的腳下,而他們似乎被下了定身咒一般竟然一動不動任由冰霜蔓延。
“嗤”
突然間,一道劍光剎那間綻亮,亮的就像十五的圓月。劍光明明如此的絢麗如此的刺眼,但散發出來的冷意卻仿佛要凍徹靈魂。
冷漠青年的劍終于出鞘了,仿佛整柄劍都是由寒氣組成看不清本來面目。君無涯的眼睛瞬間發直露出滿臉的震驚和詫異。而寧月的眉頭也不由的緊緊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然。
“這劍法”
“好簡陋!”
寧月與君無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劍法應該變化多端,缺了變化的劍法為快劍。但冷漠青年的劍法明顯不快,但卻簡單直接到了極點。仿佛一個從未用過劍的人刺出單調的一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