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守,你好大的膽子!欺君罔上,和門派勢力勾結。私收稅收,中飽私囊。我看……你還是自縛去京城請罪吧!”寧月搖著折扇一字一頓冷冷的說道。
“嘩——”于太守肥油般的臉剎那間變得慘白冷汗直流,瞪著圓圓的眼睛顫抖的指著寧月,“你……你……你到底是誰?”
“天幕府封號神捕鬼狐!于太守,你還不認罪伏法?”寧月收起折扇,氣勢噴涌而出直上云霄。
“封……封號神捕……”于太守渾身一顫,臉上終于浮現出了惶恐的驚容,“夫人……封號神捕來了……是不是……朝廷……”
“夫君,怕什么?前提還得他能活著離開蜀州!我已通知了師門,峨眉弟子聽令,困住他,別讓他跑了……”邱素嬌喝一聲,眼中殺意一閃而逝。
“哼!執迷不悟!”寧月冷喝一聲,一道神魂虛影突然間的升空化作神魔法相。虛影狂舞,手掌之中,一道扭曲的光線仿佛長長的琴身浮現。
“錚——”一陣琴音突然出現響徹夜空,天空的星辰也在琴聲中跳躍舞動。突然間,五彩的劍氣浮現當空,五行屬性為劍身,喜怒哀樂為劍魄。震蕩的瀲漓仿佛波紋一般傳送四方。
“不好——峨眉劍陣,縛!”
峨眉弟子紛紛響應,寧月風采無雙的確能讓峨眉女弟子怦然心動。但此刻是敵非友而且還在生死搏殺,這個時候出手也不可能有絲毫猶豫。唯一的遺憾就是,如此人杰,為何要身在天幕府。
無數內力匯聚,峨眉劍陣一瞬間變換成八卦封鎖陣法。一面巨大的八卦陣圖呈現在峨眉弟子的頭頂。如果從天空俯視,那面碩大的八卦之中竟然有無數劍氣流轉。
“嗤——”寧月的劍氣仿佛來自星辰大海,帶著燦爛的尾翼俯沖而下。幾乎瞬息間,便來到峨眉弟子的頭頂。
八卦陣圖瞬間發出炙熱的光芒,迎著從天而降的劍氣逆沖而上。眨眼間,與寧月的琴心劍魄相觸。轟——一道白光仿佛烈日爆開,強悍的氣浪席卷天地。
爆裂的金色碎片就像流光激射,而在峨眉弟子外圍的府兵們,卻在爆炸的一瞬間就被狂風掀飛不知道摔到何處。峨眉劍陣突然間如水波流轉開來。每一個峨眉弟子似乎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噗——”一聲整齊的輕響,峨眉弟子紛紛口吐鮮血倒退而去。原本密不透風的劍陣,終于在比拼之中產生了縫隙。白光還未散盡,一道身影化作長空直上云霄。
寧月白衣勝雪,瀟灑的脫離了峨眉劍陣的封鎖落到了遠處的房檐直上。輕輕扇動的折扇如此的瀟灑從容,也讓那一眾峨眉女弟子的心再一次加速了跳動。
“于太守,峨眉派,我勸你們好自為之——”聲音落地,身影已經化作青煙消逝不見。如此神乎其技的輕功,實在令峨眉弟子紛紛咂舌。
“夫人,怎么辦?他跑了……萬一他……他逃出蜀州,朝廷的大軍就會來到……到時候……”于太守滿臉惶恐的緊張問道。
“哼!這也要他有本事離開蜀州才行,蜀州的十二個進出口,解釋我峨眉弟子把守。從今天起,封禁所有進出口不許任何人進出。
蜀州天幕府總部已毀,鬼狐也無法傳遞消息。夫君,即刻起,整個蜀州通緝鬼狐,就算掘地三尺,我們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可惜花師姐十年前受了傷,否則以她的輕功,寧月今晚就別想逃得性命。”
“好……好……知道……我知道……”于太守連連點頭,臉色也終于好看了幾分。
寧月終究還是小看了峨眉對于蜀州的掌控力,離開了太守府之后,峨眉對寧月展開了慘無人道的追殺。無論大街小巷,還是各大門派手中,都有了寧月的畫像。
無論是入住客棧,還是去吃一頓飯。寧月無論裝扮成什么樣,都能被人發現,而后引來一大堆高手追殺。一連五天,寧月經歷的大小廝殺不下于二十起。
一開始,寧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的易容術不夠高明?難道自己學到的這些手段落伍了?反思之后,寧月終于找到也原因。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脫離監控,自始至終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
哪怕易容成各種樣子,其實自己都在別人的眼前表演。這讓寧月有些憋屈,但也讓寧月改變了策略。自己明刀明槍的確干不過擁有整個蜀州資源的峨眉,只有轉為地下才能有機會收集峨眉的罪證和天幕府被滅的真相。
在蜀州,別的不多但山一定管夠。要想避開時刻注視自己的眼線,唯有逃往人跡罕至的山林。這是寧月唯一的機會,而對方似乎也明白了寧月的打算。
之前那些偷襲暗算已經不再使用,到了此刻,蜀州的武林人士都是明刀明槍的上了。在江湖中廝殺,手下留情就是找死。這兩天來,寧月手上沾到的血比以前加起來的還多。這也致使寧月的名聲,在蜀州武林如彗星一般閃耀天空。當然,這些名聲絕對不是好名聲。
“哎——”寧月背著一個看似雙肩包的布包,坐在荒山的一塊石頭上輕輕一嘆,趁著追兵還沒到,寧月只想調息一下以恢復這幾天耗損的功力。但可惜,還沒半個時辰,荒山的石階之上,一群武林人士正如洪水一般滔滔涌來。
“我說峨眉到底許了你們什么好處?能讓你們這么不要命?”寧月長長一嘆,以前的時候總是羨慕江湖中的縱馬高歌,快意恩仇。
但真的經歷了那種廝殺與血雨之后,寧月才明白殺人的感覺很不好。明明和你們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卻不得不殺人。他已經殺了太多的人,無論身體還是心理都異常的疲憊。
“采花淫賊,人人得而誅之——”
又是千篇一律的開場白,這話別說寧月,就是他們自己也知道只是一個理由借口。這么多天,寧月早已經不屑于去解釋。緩緩的站起身,輕輕的向對面的武林人士走去。
對面的武林人士紛紛一陣慌亂,隨著寧月的腳步,他們不住的往后退著。寧月這幾天的兇名實在太過刺耳,殺人不眨眼那只是初級階段,寧月殺人的時候,笑得比陽光還要溫暖。
“你們怕我?”寧月輕笑的問道。
“大家不要怕他,寧月心狠手辣,乃武林公敵。我被正道武林,誓與他不共戴天。殺——”一名道骨仙風的武林名宿高呼一聲,手執刀劍狠狠的向寧月頭頂砍來。
“我不愿殺人,你們又何苦尋死?”寧月搖頭嘆息,身形一晃,人已化作殘影與來人擦肩而過。時間定格,氣壓仿佛凝固了時間。
“嗤——”一道血霧飄散,武林名宿瞪著圓圓的眼睛不甘的發出咯咯的聲響。他苦練的一輩子,自幼拜入名門。數十年來,他從未放松過一天。但是,他想不明白,數十年的苦練為何還是那么不堪一擊。在一個小輩面前,竟然連一招也接不下。
“獨孤前輩……寧月,你……各位武林同道,除魔衛道,大家也不要講江湖規矩。一起上——”一聲高呼,十數根靈力之柱沖天而起。劍氣縱橫,刀光肆意,剎那間向寧月的頭頂招呼而來。
武林群雄的追殺并不放在寧月的眼中,但峨眉派的實力卻讓寧月非常忌憚。這五天來,寧月經歷了三次兇險。而每一次,都是峨眉派的所為。
武林群雄能這么快的追來,那么峨眉派也不會拖太久。這一戰,只有速戰速決才能以更好的姿態面對峨眉的追兵。一道神魂虛影升空,化作神魔狂嘯。
寧月手掐法印,一道蓮花在寧月的周身升起緩緩的盛開。
蜀州武林閉塞超乎了寧月的想象,他們對蜀州之外近幾年發生的事幾乎一無所知。也許是峨眉有意的封鎖,也許他們根本知道裝作不知道。
換做尋常武林中人如果他們有心打聽寧月的事跡,也不該如此迫不及待的追殺。更何況寧月的背景,寧月的武功,根本就不是尋常人可以招惹可以敵對的。但是,這些他們似乎根本不知道,一個個嗷嗷叫的舉著刀追殺,所以才讓寧月鑄就了如此兇名赫赫。
“眾生,無量——”
隨著高喝落下,一道金色的手掌仿佛蒼穹一般從天而降狠狠的向眼前的武林群雄頭頂壓去。手掌下的武林群雄也沒有坐以待斃,紛紛使出畢生絕學向金色的手掌打來。
“轟——”在手掌即將落在眾人頭頂的時候,金色的手掌也抵御不住不斷的轟擊轟然破碎。但爆裂之后產生的余波卻如二次攻擊一般席卷而來。
“噗——”群雄紛紛吐血倒飛而去,而那些未到先天的武林人士那就沒那么幸運了,在一掌余威之下直接震死。幾乎瞬息之間,尸橫遍野,來勢洶洶的武林人士死傷慘重。
“我要走了……”寧月輕聲說道,淡然的眼眸中閃爍一絲失望。輕巧的話語,似乎對在場武林人士無窮的嘲諷。我要走了,你們攔不攔我?
倒地不起的武林人士一個個憤怒的盯著寧月,但不斷嘔血的口中,卻說不出半個字。
“現在才想走?是不是太遲了?”一個聲音渺渺的響起,仿佛來自九霄云外,卻又仿佛就在眾人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