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寧月的臉色猛然間大變,陰郁的仿佛能滴出水來。[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現在我們在討論如何應對眼下的局勢,至于這個叛徒,我們以后再議吧!”殘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敲著桌子打斷了寧月的話。
“我現在就想知道,謝云發什么什么事?”寧月緩緩的抬起頭,眼神不善的盯著殘刀的眼睛。仿佛一道白光閃爍,殘刀的心頓時一顫。
他雖聽說過寧月武功超凡入圣,但他畢竟沒有親眼見過。更何況,如此年輕,武功不下于武道高手?雖然外面被傳的有板有眼,但殘刀還是不愿相信。
殘刀既是天幕府捕快,但他也同時是頂尖高手。身為高手,身為天才,他有自己的驕傲與自負。不到木已成舟鐵證如山,這種人不會輕易相信自己不如別人。
殘刀一生坎坷,他所經歷的生死恐怖,恐怕是比四大神捕加起來都要多。因為殘刀驕傲,殘刀自負,所以殘刀駐守的地方永遠是別人不敢去不愿去的,他所接手的案子,也一定是別人不敢接手的。
榮耀與自負的背后,是殘刀的一身傷痕。一條手臂,還有那把只剩下半截的映月蓮柄。殘刀一次次的在敵人面前倒下,他又一次次的重新站起。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待,這樣的驕傲和自負,寧月也只在駱天虹的身上看到過。
這樣的人不會輕易認輸,更不會輕易妥協。但當他從寧月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與寧月的差距之后。殘刀竟然妥協了,“好,我幫你去拿!”說著,殘刀站起了身轉身離開。
血手詫異的看著殘刀站起身,海棠與追月詫異的看著寧月冷酷的臉龐。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殘刀妥協,而且妥協的對象還是那個第一次見面的鬼狐。
殘刀是一個自傲的人,但同時他是個守規矩的人。原本捕神楚源一死,下一個接掌天幕府的不出意外就是殘刀。但可惜,楚源說出了天幕府不該再有捕神的話徹底擊碎了殘刀的野望。
但即便如此,殘刀并沒有將這個野望露出一絲一毫。直到見到寧月,認清了寧月的實力之后。殘刀徹底的將自己的野望藏在了心底。能折服殘刀的,只有比他更強的強者。
殘刀并沒有讓寧月等多久,沒一會兒,殘刀便拿著一個卷宗回到了會議室。將卷宗遞到寧月的身前,“這就是關于謝云叛逃的一切始末。”
打開卷宗,寧月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殘刀再一次主持讓他們四人商討對策,而寧月卻在一邊整理起謝云一案的諸多細節。期間發生的始末,似乎也并不是近些天才開始的。早在兩年前,謝云認識了孤紅葉,也因此埋下了禍根。
原本寧月還覺得奇怪,謝云的武功竟然在短短三年時間突飛猛進,幾乎差一點能趕上寧月的進步速度。顯然這是不合理的,寧月有系統幫助難道謝云是天命之子?
在卷宗之中記載了一種武功,名為道元護鼎神功。這是一種強悍的神功秘籍,而且這種武功大規模出現在十五年前。十五年前,北地武林的青年俊杰時不時的遇到奇遇,而奇遇無一例外的是這本道元護鼎神功。
青年才俊們得到道元護鼎神功之后自然如獲珍寶,一個個藏著掖著別說拿出來和人家交流分享,就是對自己的至親也是守口如瓶。
或是閉關修煉,或是偷偷練習。五年之后,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個青年高手,各個內力渾厚如天縱奇才。道元護鼎神功所修煉出來的內力只有一個特性,就是渾厚。而且不同的體質修煉出來的內力各不相同。
致使哪怕兩個同樣修煉道元護鼎神功的人比試,都看不出彼此修煉同樣一種武功。原本以為,這是北地武林的繁榮,但兩年前開始,噩夢開始籠罩在這群遇到奇遇的青年高手身上。
接二連三的,那些修煉了十五年的高手相續遇害。而每一個人的死前,一身渾厚的內力被人吸盡。一次兩次還好,次數一多引起了北地武林的恐慌。
終于,隨著事態越來越嚴重,終于引起了天幕府的警覺。從去年開始,天幕府開始介入調查。這一調查卻掀開了一系列的神秘面紗。在一次偶然機會中,海棠查出了道元護鼎神功的關鍵性線索。
海棠連忙傳訊給師傅諸葛巨俠,諸葛巨俠從武功的特性上憑著淵博的武功知識破譯出了功法的秘密。這種功夫應該有鼎爐,道元兩種,而被海棠找到的武功是屬于鼎爐。無論鼎爐武功修煉的多么高深莫測,在遇到道元之時就會毫無反擊之力的任人宰割。
就像農民種下的莊稼一般,到了現在也正是他們收割的時候。正因如此,無數青年才俊或者已經闖出名堂的高手紛紛被殺,一身功力被他人收取。
因為這種竊取他人功力的武功,那個行兇之人的功力會在短時間之內暴漲。海棠借助這條線索去排查,最終謝云一年之內武功突飛猛進進入了海棠的視線。
在進行了跟蹤排查之后,海棠終于在謝云的一次行兇之時被抓獲當場。但因為海棠一時心軟猶豫,致使謝云突圍而去叛逃到了玄陰教。或者說,謝云就是玄陰教苦心培養的高手。
“海棠,你們截獲的道元護鼎神功給我看看!”看完了卷宗,寧月抬起頭對著陷入冷戰的海棠說道。
海棠的臉色無比的陰沉,輕輕一甩便拋出了道元護鼎神功的卷宗,寧月看完之后,眉頭再一次皺起,“諸位,謝云修煉的武功的確這個道元護鼎神功,而且還是道元功。但是……謝云絕非是唯一一個修煉道元的人。”
“這個我們自然知道……”血手撐著手淡淡的說道。
“你們知道?”寧月抬起眼,眼睛微微瞇起。
“那個孤紅葉的和他形影不離,我們自然知道。原本我們一直懷疑的是孤紅葉,但就在謝云行跡敗露的那一天,孤紅葉也死在了謝云的手里。謝云吸干了孤紅葉的內力,將他的尸體打落了懸崖,孤紅葉一死謝云的罪名就再也沒有替代者。”血手看著海棠鐵青的臉色冷冷的說道。
“也許……也許謝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難道你們忘了,謝云在北地的這三年,立了多少功,替我們挽回了多少次危機,還有……他手里殺了多少玄陰教叛逆?”海棠感受到血手不善的眼神冷冷的反問道。
“哼,謝云所作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我們放心,不過是苦肉計而已。謝云修煉魔道武功已成事實,而他現在叛逃加入魔教也是事實!我提議,對謝云發動九州誅殺令!”
血手的話,頓時讓海棠的臉色一白。九州誅殺令,是天幕府最高的誅殺令。此令一出,整個九州天幕府以誅殺謝云為首要目的。雖然未必能真正殺死謝云,但謝云就此將再無容身之地。
“謝云是我的人,追捕他自然會由我去做,無需血手神捕出謀劃策!”海棠冷冷的抬起頭,眼神如電一字一頓的喝道。
“你要舍得抓他,當初就不會放他走!海棠,別忘了你的身份,像謝云這樣情節惡劣的是絕對不能姑息的!”血手依舊面不改色針鋒相對的喝道。
聽著海棠和謝云的交鋒,寧月的眉頭再一次深深的皺起。
“好了,我們在此已經討論了很久了,如今情勢如此危急,我們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浪費。所以……”殘刀緩緩的站起身,眼神陰郁的掃過一眾封號神捕,“我決定……”
“等等!”寧月突然冷冷的打斷道。
“鬼狐有什么提議么?”殘刀目光閃爍微微俯下身體輕聲問道。
“不是有什么提議,而是想告訴在座的各位,我來了!”寧月輕輕的站起身,緩緩的來到座位的東首位置坐下。
剎那間,四大神捕的臉色紛紛變得難看了起來。東首位置,在等級上講唯有上級才能入座,很顯然,寧月這是表明自己的話語權。我來了,我就是老大,你們都要聽我的。
“鬼狐的武功我是親眼見過的,當初一人獨戰峨眉掌門柳葉青,絲毫不落下風。”追月的臉上掛起了燦爛的笑,但下一瞬,追月的笑容猛然間收起,綠豆一般的小眼睛冷冷的盯著寧月的臉。
“但是,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封號神捕。縱然武功高深,但你資歷尚淺,更何況……你初來咋到對這里的情勢還不明白。是不是該給我們這些老人留點面子?”
追月的話似乎說出了四大神捕的心聲,血手輕輕的摩擦著桌子,“說起來,你寧月還是我提拔出來的。這么急不可耐的爬到我頭上,這吃相是不是差了點?”
“嘿嘿嘿……血手大人息怒,息怒!這也不能怪我,皇命難為我也沒有辦法!”說著寧月嬉笑的掏出捕神令牌,“天幕府雖然沒有了捕神,但捕神令牌還在。皇上將捕神令牌交給我,什么意思你們應該都懂。”
透體紫色的捕神令牌,散發著朦朧的光彩,在寧月的手中如此的奪目。四大神捕紛紛對視,海棠默默的站起身,眼波帶笑緩緩的對著寧月微微躬身,“海棠拜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