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結界之內,所有人都驚恐的望急速變形的天幕結界。[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惶恐無助的心,就仿佛從高空自由落體一般。他們至今不知道那個強的不像人類的女人是誰,只知道她的每一次攻擊強度,都刷新了他們對強者的認知。
而現在,所有天幕府捕快的腦海里只剩下了空白。因為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極限,那如神魔的一劍,從來沒在他們的想象中出現過。
天幕結界搖搖欲墜,眼看就要破碎了。但這突然之間,一道金色的光芒仿佛探照燈一般沖破云霄。比水月宮主的劍還要明亮,威勢比水月宮主的劍氣還要浩瀚。
寧月手中的太始劍出鞘了,在結界搖搖欲墜,在水月宮主可怕的攻擊威勢下,寧月的太始劍出鞘了。原本,太始劍的威力不可能這么浩瀚龐大。
但此刻的寧月已經和天幕法陣融為一體,當寧月將鬼狐令牌換下殘刀的令牌之后,寧月就是天幕法陣,天幕法陣就是寧月。
在天幕結界的增幅之下,太始劍的威力至少提高了一倍。兩倍的太始劍之威,注定了他在出鞘的那一剎那會如此的桀驁不馴。劍光沖天,寧月幾乎無法掌控太始劍。當金色光芒沖破云霄的剎那,無窮無盡的劍意將整個天地隔絕在之外。
這里是劍的領域,也是太始劍的領域。無窮無盡的劍意席卷天空,整個天地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一點殘骸。水月宮主剎那間臉色大變,眼前的變化太快,也太過于突然,仿佛瞬息之間,整個天地就顛倒了一般。
一瞬間,凜冽的劍意將水月宮主炸毛,那一瞬間,強烈的危機突然襲上心頭。瞳孔的深處,閃過一絲濃濃的忌憚,那一道金色的劍光突然間從底下迎著自己的劍氣逆沖而來。勢不可擋,勢如破竹。水月宮主只來得及閃過閃避的念頭,寧月的劍氣已經襲到了面門。
“轟——”一道光柱沖上云霄,就算數十里之外也能看到那一道金色的璀璨的劍光。如同擎天之柱一般連接天地。
“轟——”無盡的氣波席卷天地,天空的云層剎那間被狂風吹散。陽光再一次出現在天空,金色的光芒再一次普照大地。
望著高處仿佛神邸的寧月,一眾天幕府捕快心悅誠服的單膝跪地。寧月的強大,寧月的風采在這一刻仿佛烙印一般深深的印在他們的心底。
“屬下參見鬼狐大人——”
“屬下參見鬼狐大人——”
“屬下參見鬼狐大人——”
每一個都單膝跪地,每一個都將左手擺在胸前,每一個都恭敬地低下了頭顱。每一個都心悅誠服的跪拜。
這就是鬼狐,這個在三年前崛起,但他的名字卻仿佛神話一般席卷大江南北的鬼狐。一個僅僅用了三年,就可以和武道高手爭鋒的絕世天驕。
寧月望著清明的天地,望著早已失去身影的水月宮主。緩緩地轉過身,臉色平靜的望著底下的天幕捕快。
這一次,玄陰教的攻擊很犀利也大出寧月的預料,寧月一直以為,無論水月宮主還是玄陰教主都是自持身份的人,不可能獨自沖鋒陷陣。但現在發現他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水月宮主不僅擼起袖子上了,而且還直接攻擊天幕府的軟肋,直接轟擊天幕結界。
大周皇朝總共就十二個天幕結界,任何一個可以說無比的珍貴。蜀州天幕府的天幕結界已毀,如今也只剩下了十一個。
玄陰教肆虐北地三周這么久,而四大神捕卻可以鎮壓得住靠的就是天幕結界。在此之前,無論是玄陰教還是四大神捕,似乎維持了一個平衡,玄陰教也一直沒有打天幕結界的主意。
但現在,這個平衡似乎要被打破了,至少玄陰教已經無法容許天幕結界的存在了。
寧月緩緩的從高空飄落,舞動著秀發仿佛水波一般蕩漾。飛魚服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淡淡的光彩,看的底下的一眾天幕捕快目眩神離。
“弟兄們傷亡怎么樣?”
“回稟鬼狐大人,那個瘋女人第一劍斬下之后,參與天幕結界守護的十五位大人,十位當場犧牲,只有蒼月,法維,石楠三位大人幸免于難,但是他們也是身受重傷。至于其他的弟兄,似乎并沒有人犧牲,倒是有一半以上受了重傷。
好厲害的瘋娘們,這玄陰教什么時候有這樣的高手了。好在已經被鬼狐大人斬殺,要是被她逃了去,后果不堪設想啊……”
“誰跟你說被我斬殺了?”寧月突然疑惑的問道,低頭看著屬下錯愕的表情淡淡的一笑,“如果天榜第三的水月宮主是這么好斬殺的,那天地十二絕早就換好幾批了……”
天幕捕快還在為水月宮主沒死而震驚的時候,當他聽到水月宮主之名之后剎那間臉色蒼白倒吸了一口涼氣,“水月宮主?天榜第三——”
一眾天幕捕快,瞬間在風中凌亂。
突然,寧月的眉頭一鎖,眼神猛地向遠處望去。之前因為水月宮主來襲,寧月只來得及將心神放在水月宮主身上。到了現在才察覺,涼州申城的糧倉之處竟然也受到了攻擊。
殘刀手持斷刀劇烈的喘息,細密的冷汗溢出額頭緩緩的滴落。隨著汗水滴落的,還有他嘴角流出的血跡。雖然他早就聽海棠說,謝云的武功已經不在她之下了。但是,殘刀依舊被謝云恐怖的實力驚詫到了。
這哪里是不在海棠之下,明明是比海棠更強好不好。
謝云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野牛,一次一次的和殘刀正面應對,正面相抗,每一次殘刀以為謝云到了極限了,但謝云一次又一次的接下了自己的攻擊。
謝云就像一面永不被攻破的盾牌,而孤紅葉卻是一柄犀利異常的長矛。在謝云擋住自己的一刀之后,孤紅葉的詭異刁鉆的攻擊就會趁虛而入。要不是憑借著豐富的經驗和堪比預知的直覺,殘刀也許早在他們第一次聯手的時候就飲恨當場了。
但現在,殘刀似乎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謝云突然之間仿佛變了一個人,兇猛的如同野獸。根本就是以傷換傷的辦法來和自己交手,幾個回合殘刀已經弄得滿身是傷,一身氣血也變得如風中的火燭一般搖搖欲墜。
殘刀的模樣凄慘,但謝云的樣子也不好受。要論真實的修為,殘刀的武學境界比起謝云來高的多,謝云之所以能和殘刀打的旗鼓相當,還是因為謝云的武功特性。
但正面接下了殘刀這么多刀,謝云此刻的五臟六腑早已翻江倒海,一絲戲謔的苦笑浮現在了臉龐。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隱蔽處那一絲若有如無的監視。如果不是謝云的精神力一直注意著那里,換做誰也休想察覺到那個暗中的監視。
“這下子,你該放心了吧?”謝云露出了一絲的苦笑。淡淡的搖了搖頭,望著遠處已經回歸平靜的天幕府。
天幕結界還在,這說明水月宮主并沒有成功摧毀天幕府,提起的心不禁輕輕一松,謝云的眼珠飛速的開始運轉的了起來。現在需要做的,是體面的撤退,至少要在明面上做的體面。
正在謝云暗中琢磨的時候,對面的殘刀突然間暴起一刀狠狠地向謝云的腦袋斬下。天幕府那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不出意外鬼狐會在最短的時間里支援到。就算不能留下那個神秘的高手,但必須要留下謝云這個叛徒。
一刀劃破天空,也許是殘刀最后的吟唱,也許殘刀在氣勢用盡之前最后的芳華。明明已經氣力枯竭的殘刀,竟然斬下了如此華麗的一刀。
刀過無痕,仿佛清風吹過大地。那一道劃過的軌跡,就像麥田里的麥浪一般充滿了韻味。謝云臉色大變,但依舊咬住牙關。手中的劍,再一次綻放出華麗的光芒。
劍光與刀光碰撞,剎那間爆發出絢麗的煙火。但在這一剎那,突然間一道身影仿佛幽靈一般略過謝云略過殘刀。這一個時機,孤紅葉已經等了很久,這一剎那,殘刀第一次將精氣神全部牢牢地鎖定在謝云身上。而也是這一剎那,同時也是孤紅葉唯一的機會。
身形略過殘刀的瞬間,手掌從腰間劃過。一團火光,仿佛星星一般在指尖閃動。火焰升起的瞬間,仿佛流星一般向申城糧倉之內射去。
仿佛被雷電擊中靈堂,殘刀只感覺整個頭皮都炸開了。自己守護了這么久,哪怕幾經生死都沒有一刻的掉以輕心。但在鬼狐即將趕到的這一剎那,竟然松懈了,竟然給了孤紅葉可乘之機?
無盡的后悔仿佛沼澤的泥潭吞沒了殘刀,那一剎那,他猛然間的將一身的內力全部撤回。在與謝云的劍氣交擊的一瞬間,殘刀竟然撤回了功力。謝云強悍的攻擊,仿佛洪水一般向殘刀傾瀉而去。
“噗——”一口鮮血嘔出,殘刀仿佛打出的炮彈一般倒飛而去。借著倒飛的極限速度,殘刀終于在火光墜落之前趕到了糧倉,一掌將火星拍滅。
突然,一雙溫軟有力的手掌印在了自己的后背,一股如云層一般的綿力將殘刀包裹。輕輕的卸去了殘刀身上的勁力,緩緩的平復了殘刀翻騰的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