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教主沒能殺死寧月,寧月也沒能留下玄陰教主。◢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似乎這次交手是以平手收場,但無論寧月還是玄陰教主都非常清楚。勝利的天平,已經嚴重的向寧月傾斜了。
寧月剿滅了荒州玄陰教總舵,玄陰教主滅了玄州天幕府總部,兩者相較似乎也是誰都沒占到便宜。但實際上,是寧月奪回了荒州,而玄陰教主卻是破壞了玄州。
荒州從此以后從北地三州之中剝離,可以作為朝廷的大后方,甚至朝廷可以移兵囤積荒州側擊涼州。但玄州,卻不是玄陰教的玄州。不說集結在邊境之外迎敵的二十萬鳳凰軍,玄州玄陰教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百姓面前。
玄陰教擊毀玄州天幕府只是為了泄憤,但論戰略意義來說卻微乎其微。同樣,玄陰教一旦摧毀了玄州天幕府,卻給了朝廷下達了最后的總攻訊號。寧月此刻別無選擇,雖然不想啃那塊最硬的骨頭,但現在除了啃別無他法。
原本一方交戰,誰也沒占到便宜,寧月需要休整玄陰教更需要休整。但寧月絕不可能給玄陰教這個機會,而且現在也沒有休整的時間。僅僅三天之后,戶籍實名制行動在涼州正式啟動。
而且在行動開始之前,寧月已經命人將涼州完全鎖死。荒州犯過過的錯誤,他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由寧月留守天幕府的時候天幕府六大高手全部出擊,分散向六個方位統領。
一來寧月傷勢還沒好需要一段時間修養,二來只有寧月操控的天幕結界才能抵御玄陰教主的攻勢。而千暮雪自然形影不離跟著寧月,所以兩人就光明正大的過著沒羞沒臊的生活。
舒適的躺椅微微搖曳,寧月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而荒七四七五站在寧月的面前匯報著這三天的計劃進展和收效。
荒七四七五原本以為自己今生都再也沒機會見到寧月。但沒有想到,寧月以用熟不用生為由,大筆一揮將荒七四七五直接調來涼州主持天幕法陣。
而荒七四七五也果然沒有令人失望,來到涼州天幕府之后并沒有受到原本文職捕快的排擠,甚至在最短的時間里折服了所有人。
在三天之內就開始著手統計信息,并整理出了最先的資料。但出乎寧月預料的,被荒七四七五抓出來的暗樁,比之前想象的少了很多。由此看來,玄陰教也沒有坐以待斃。
荒七四七五在匯報工作的時候,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一邊安靜看書的千暮雪。雖然千暮雪一直低著頭,但無論樣貌,神態,氣質都完美的讓荒七四七五這個立志要挑出一點毛病的人無可挑剔。
看到千暮雪,荒七四七五的心底也終于釋懷坦然。不愧是冰清榜第一的絕世佳人,不愧是龍鳳榜第一的絕世天驕。寧月有這樣一位妻子,難怪對世上任何女人都不屑一顧。
如果守著這樣的妻子還在外面沾花惹草,就連荒七四七五都覺得罪無可恕。寧月是對的,對自己視而不見是對的……想到這里,荒七四七五的眼神漸漸的暗淡,漸漸的化為那濃稠的秋雨。
“雖然玄陰教似乎消聲滅跡,但他們卻也無處可逃。此刻難以發現他們,無非是他們躲了起來。但是……他們又能躲在哪里呢?
涼州已被封禁,我們只需按部就班,早晚會將他們挖出來。你不用過于著急,穩扎穩打就好。要不了多久……他們會跳出來……而且會在涼州刮起一陣狂風暴雨!”寧月悠然的敲著搖椅的手把,微微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
“是!屬下明白,屬下告退了……”說著,荒七四七五盈盈一禮,在臨走前再次掃了一眼千暮雪最終自慚形愧的離開。
荒七四七五的眼神掃視,又怎么可能瞞得過千暮雪的感知?直到荒七四七五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之后,千暮雪才緩緩的抬起頭。
美麗的眼眸看著荒七四七五離開的方向,輕輕的合上手中的書,“寧月,她喜歡你?”
“咳——”搖椅劇烈的晃動,差點將寧月扣在搖椅之下。寧月連忙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臉上擠出了淡然的笑容,一副風輕云淡的表情。
“怎么可能,你看她冷冰冰的樣子,荒七四七五的性子比你還淡,對她來說工作就是生活的全部,生活的唯一理由就是工作。這樣沒有情趣的人,怎么會喜歡人呢?哈哈哈……你一定誤會了!”
“你撒謊了……”千暮雪淡淡的說道,緩緩的站起身來到寧月書桌后面的書架上,將書本放回原處,“你剛才的心跳變快了。你以前對我說過,一個人撒謊的時候會有所慌張,越是對在意的人越慌張。你臉上表情雖然沒有破綻,但你的心跳不該加快。”
“那個暮雪……我……我和荒七四七五真的沒關系……你要是心底不高興,有怨氣對我發就好了……要打要罵,跪鍵盤跪榴蓮都聽你的……可別找荒七四七五的麻煩的,你一個眼神就能讓她灰飛煙滅……”
千暮雪的手猛然一頓,緩緩的別過臉看著滿臉慌張的寧月,“你是在說我是個妒婦么?”
“沒有!”寧月連忙搖頭,冷汗嘩的一下瞬間流下,“我知道暮雪的性格,你向來都是能動手盡量不動嘴……”
“榴蓮我知道……但鍵盤為何物?”千暮雪突然嫣然一笑,那一瞬間,氣氛瞬間解凍,寧月在那一剎那仿佛直接從冰寒穿越到了初夏一般。
臉上掛起溫柔的笑容,輕輕的擦去額頭的汗珠,“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反正那時一種天幕府第一百零九種刑法就是了。”
“夫君樣貌堂堂學富五車才華橫溢天資縱橫,能招人喜歡本無什么錯。你只需秉持本心,不去理會那些紅塵女子的愛慕,我也不會對你不喜。”千暮雪淡淡的說道,伸出手指,輕輕的滑過眼前的書冊。
“我有這么好么?被你一夸還真不習慣啊……”寧月尷尬的一笑緩緩地從躺椅上站起身。
“你能做我夫君,你說呢?你能生生的將我從無情劍道逼到有情劍道,你以為呢?”千暮雪幸福的笑容仿佛定格了時間,突然,一張白紙從書冊的縫隙中滑落,仿佛云紗一般緩緩飄落都千暮雪的腳邊。
慢慢的彎下腰,玲瓏的曲線在寧月眼前仿佛緩緩綻開的花朵,寧月剎那間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千暮雪慢慢的拾起白紙,輕輕的展開,“這是什么?戰劍?”
千暮雪看到戰劍之后微微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而寧月見到白紙之后也恍然一笑,“大約半個月前,我在荒州剿滅玄陰教的時候遇到了一群奇怪的逃兵,這把戰劍就供奉在他們的祭臺之上。原本打算等事了之后再好好查查,不過忙得一時間竟然忘了。”
寧月拿起紙端詳了一會兒輕輕的疊起,“現在有空了,又正好想起來……我去卷宗樓去找找看,看看有沒有記載……”
“我見過!”出乎寧月的預料,千暮雪竟然直接說見過這把戰劍?要知道這種規格的戰劍,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就連左突將軍都未曾見過,千暮雪這個江湖兒女竟然知道?
“你見過?在哪里?”寧月隨口問道。
“還記得我們在桂月宮的時候祭拜爹娘么?”千暮雪白了寧月一眼,這個問題他不該這么問出來的。
寧月渾身一震,一瞬間才恍然。千暮雪一提及線索,寧月就想了起來,在桂月宮供奉著一張千崇山的畫像,而畫像腰間跨的就是眼前的一把戰劍。寧月有些羞臊的撓了撓頭,突然眼神一怔,一道靈光劃破腦海仿佛響雷一般炸開。
“暮雪,你等等我!”寧月臉上瞬間變得凝重了,身形一閃化作迷霧消失不見。千暮雪美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轉瞬間再次化為風輕云淡。輕輕的抽起一本書,再一次來的桌邊。
沒一會兒,寧月拿著一份卷宗再次回到房間,“暮雪,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寧月輕輕的展開卷宗放到千暮雪面前,“這樣的戰劍,是二十二年前,在大周皇朝軍部齊心合力下,草原再次分裂。論功行賞之后獎賞給最大的功臣的。
此劍為英雄劍,當年共打造了五柄,乃是工部戰劍技藝的巔峰之作,無論用料,外觀還是殺傷力都無可挑剔。當年得到賞賜的共有五人。
一是玄州義軍統領驕陽公主,當年鳳凰軍還沒有成軍,還只是鳳凰閣組建的義軍。二是如今的玉柱上將公子羽,此人運籌帷幄,所有分裂草原的計劃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第三位羅天成,天下第一夜魔軍也是在那個時候響徹九州,也是從那個時候起,草原胡虜聽到夜魔軍都聞之色變望之而逃。第四位是司徒閣,作為軍部僅存的元老,而且那一年他正式向先帝提出辭官。先帝感恩司徒老前輩的功績,將第四柄英雄劍賜予老先生。”
“那……最后一柄呢?就是我父親的?”千暮雪美目之中綻放出華麗的光彩,有些自豪的問道。
寧月的父親是舉世聞名的文華館大學士,當今備受推崇的大儒。而千崇山和寧缺比起來就差得遠了。現在聽到父親竟然也是當年叱咤風云的人物,就算千暮雪性情淡泊,此刻還是有些小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