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夜之間,九州之涼州天翻地覆。
小說щww.suimeng.lā當當地百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時候,涼州一夜之間已經易主。除了轟擊天幕府的時候發成了激烈的動靜之外,整個涼州都那么的平靜。直到天亮后,涼州百姓才知道天變了。
涼州剛剛經歷了饑荒,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被抽干靈力的土地依舊貧瘠,如果在開春之前不能使土地從新肥沃,可想而知涼州將會變得一片荒蕪再也無法適合百姓生存。
玄陰教主也許下了一子臭棋,但誰又能想到豐谷盤竟然會被寧月奪去?到了現在,玄陰教主依舊想不通寧月是怎么輕而易舉的奪下了豐谷盤。
天際剛剛露出了一絲魚肚白,離州的禁軍軍帳突然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軍鼓之聲。所有將士連忙翻身而起,將軍們更是閃電般的抓起鎧甲武器沖出軍帳。
聚將鼓升起,三十息之內不能到場者,斬!到場而衣冠不整者,軍棍一百。到場甲胃沒有穿戴整齊者,軍棍二十。軍營之中,沒有人情只認事實。
而身為完全的新軍,禁軍之中的軍法尤為嚴苛。都說夜魔軍的軍法是軍部最為嚴苛的,但禁軍的軍法卻是規定的最為細致的。
大到軍事行動,小到一言一行都有著嚴格的規定。而在日復一日的操練之中,卻讓禁軍的大小軍官練就了一身了不起的本領,就是能在奔跑中麻利的穿衣佩戴甲胃。
所以,當鼓聲響起的瞬間,禁軍軍官軍帳區域就能看到壯觀的一幕。上百名軍官直接抱著衣服甲胃裸奔,而在奔跑中明明前一眼還沒有褲子,一眨眼褲子已經穿上。前一眼還打著赤膊,一轉頭回過去,衣服已經穿戴整齊身上已經開始披著戰甲。
僅僅過了二十息,公子羽的總賬之中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人。站成兩排,每一個都標準的站姿。手扶腰刀,昂首挺胸,目不斜視。
公子羽緩緩的抬起頭,蒼白的膚色有些病態。白凈的皮膚仿佛一個奶油小生,為了增加威嚴還故意在下巴上留了一撮山羊胡須。
但即便這樣,公子羽像儒士更多過像將軍。但即便眼前這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仿佛被在場的任何一個將領都能用手輕易提起來的中年男子,卻偏偏是大周皇朝五大玉柱上將之一,大名鼎鼎的儒將公子羽。
公子羽掃過一眾將領,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規定時間三十息,但在場的沒有一個超過二十息。看來這條規定該改一改了,改成十息好呢,還是改成十五息?
如果知道公子羽這個想法,估計在場的將領們都得吐血。公子羽的笑容很淡雅,但讓所有的將領們不由的渾身一顫。每一次公子羽想到什么鬼主意訓他們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基本上都是這樣。
“諸君,這一次叫你們來不是軍演,是為了告訴你們一個消息!駐守涼州的夜魔軍叛變,已經成功控制了涼州。本將接到皇上指令,務必將羅天成的夜魔軍攔截在中州之外!”
聽了公子羽的話,滿帳的將士們非但沒有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反而一個個露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笑容。原來是軍演啊,真是嚇死寶寶了。
也難怪這么多將領這樣想當然的認為,畢竟軍演就是實戰,所以所有的軍演都會有一個像樣的故事背景。比如說草原南侵啊,比如說某地暴亂啊。就是在兩個月前,公子羽還模擬了一場涼州饑荒之下農民起義席卷涼州。而以此進行了一場如何將涼州災民成功攔截在離州之外的軍演。
大清早的敲響聚將鼓,原來是為了這個。雖然所有人沒有說話,但從他們的臉上,公子羽還是看出了在場所有將領的心底所想。
眉頭微微一皺,但公子羽也沒有再次強調,緩緩的從指揮桌底下搬出了一個嶄新的箱子,箱子打開,一枚枚虎父整整齊齊的擺在箱子之中。
護符乃軍隊將領的信物,將軍們也是憑著虎符指揮將士。最為重要的是,有了虎符就代表了所有的軍事行動都是名正言順的。一般的軍演,是不會將虎符發下。
其實這些虎符屬于在場的所有將軍所有,每一個將軍被封為統兵將領之后朝廷都會為他量身定做一枚虎符。虎符代表著他的職位,也代表著他的權利。
但是,休戰時期虎符都是上交給主帥,只有戰時才會發下虎符。所以所有人看到虎符的一剎那都明顯的愣了一下。一個軍演,有必要搞的這么逼真么?
虎符的作用很強大,既可以和上級主帥保持聯絡,又可以作為將軍的本命銘牌,如果每一個將領都持有虎符,那么主帥哪怕在后方也能第一時間指揮軍隊排兵布陣。
“黃漢!”公子羽撫摸著眼前的虎符,眼神中綻放出莫名的神光。
“末將在!”
“本帥命你為掌管后勤,統領所有雜從軍,火頭兵,負重兵,軍需部。從即日起,戰事一旦開展,務必保證前線部隊的軍需物資。如有一點延遲,軍法處置!”
話音落地。黃漢的身體不經意的一顫,不是因為公子羽交給的任務過于繁重。他畢竟就是主管這一塊的,負責后勤也不是一兩天。真正讓黃漢趕到發涼的,還是公子羽最后一句軍法處置。
軍法是什么,那是要命的。禁軍成立了三十年,經過三十年訓練,雖然從來沒有真正的經歷戰場廝殺,但軍演每年都不知道進行多少次。
軍演所有的處罰都是軍棍,最嚴重的也是罰奉降級但卻從來沒有用到過軍法。雖然軍法兩個字很籠統,但黃漢非常清楚的明白公子羽口中的軍法就是斬!至于么?至于玩的這么大么?
“何磊!”
“末將在!”
“你統領第五軍,負責離州第一第三,第七線路所有城鎮的防衛,本帥現在命你,離州執行堅壁清野政策。從現在開始,逐步轉移這三條線路的所有百姓。
所有糧食全部帶走,所有物資能帶走就帶走,帶不走就摧毀。所有的水井全部填上,本帥的要求只有一個,不留一滴水,一粒米,一塊布給夜魔軍。”
“啊?”何磊傻眼了,昂起頭直直的盯著公子羽眼神中全是懵圈。
“啊什么?有什么疑立刻說,一旦接過虎符命令下達,你只能一絲不茍的執行。想問什么趁現在,等會兒要再問,軍法處置!”
話音剛落,一邊的黃漢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又是軍法處置,要不要這么驚心動魄?公子羽將軍到底怎么了?動不動軍法處置這是要嚇死人么?
“不是……將軍,至于搞的這么大么?”何磊猶豫的對著公子羽笑問道,“堅壁清野,那是在戰場失利的情況下做出的戰術,以拉大戰線換取時間。
撤離平民,填平水井,帶走財物,摧毀房屋。這些造成的損失不可估量,勞民傷財不說,還會引起民眾的恐慌,一個軍演搞這么大,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督軍何在?”公子突然臉色變得鐵青,在何磊話音剛落的瞬間大聲喝道。
“末將在!”
“記何磊一百軍棍留戰后行刑。戰時如果能立下功勛,這一百軍棍減半,如果沒有,戰后加倍!”
“啊?”何磊傻眼了,自己這么多嘴一句就是一百軍棍?戰后還兩百?兩百軍棍下去就是鐵鑄的漢子也能去了半條命。何磊不怕軍棍,但他也不能不明不白的白受了。
“是不是覺得委屈?還記得本帥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么?這一次不是軍演!看來諸位都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啊?”
公子羽的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傻眼了。以前公子羽一直對著他們說,雖然是軍演,但我們必須要以實戰的態度去面對決不能草草了事。
所以,禁軍的每一次軍演都非常的認真,沒有哪一個將領敢把軍演當成應付。因為軍演輸了,可是要挨軍棍的。軍演就是實戰,所以禁軍之中沒有軍演。整個禁軍五十萬將士上下都將這一句話奉為口號。
公子羽開頭說的那一句,所有人也將之當成了口號。但現在,公子羽的再一次強調之后,現場的氣氛頓時不對了。在短暫的震驚之后,一聲聲吸氣的聲音突然間響起。
因為他們想到了公子羽說的戰爭背景。大周第一強軍的夜魔軍叛變,已經成功拿下涼州馬上就要揮軍南下,他們的任務是攔下夜魔軍將之阻斷在中州之外。
這特么在開玩笑?夜魔軍叛變?大周第一強軍,朝廷用他威懾了草原二十年的夜魔軍叛變了?所有人都不相信,但他們卻又不得不相信。
因為公子羽從來不開玩笑也不喜歡開玩笑,從公子羽嚴肅的表情,冰冷的眼神看來。夜魔軍怕是真的叛變了,那么之前發下虎符,之前軍法處置,甚至發動堅壁清野戰術都變得合情合理。
無論禁軍各級將領如何不相信夜魔軍叛變,但叛變就是叛變,沒有一點的道理可講。
一瞬間,氣氛再一次凝結,所有將領在呆滯之后慢慢回神,一個個變得滿身殺氣,突然間整個軍帳變得鴉雀無聲,突然間,一種濃郁的硝煙味在軍帳中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