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雪就算切菜都能做的劍氣縱橫方寸之內生靈勿進,但想不到做女紅卻沒有練出一個東方不敗。甚至這三年來,寧月肉眼可見的看著千暮雪女紅的手法越發精湛。而且此刻千暮雪所繡出的刺繡,就是放眼天下能及者也寥寥無幾。
但即便這樣,寧月這三年來卻沒有穿到一件千暮雪親手縫制的衣服。都說男人有了孩子之后,在家庭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以前寧月不信,但現在信了。
有時候,看著女兒每天都能換著穿新衣,羨慕的寧月的眼睛都是發綠的。但是,就算羨慕也沒用,難道要寧月一個做老爹的和女兒搶衣服穿?
寧月安靜的坐在石桌邊上,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在后花園練劍的小萱。劍氣呼嘯,剛柔并濟,每一道劍光都帶著濃烈的迷幻色彩。
這是小萱自創的武功,用,身為千山暮雪和藍田郡王的弟子,要是沒有一兩套從未出現江湖的絕學,這不是丟了師傅師娘的臉么?
但是,自從小雪出生后,千暮雪的整個心思都在小雪身上。就連自己練劍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哪有時間替小萱創一套劍法?
而寧月這個做師傅的,卻是因為懶。以寧月的武學修為,創出一套不錯的武功還是沒問題的。但是寧月這個性子,要么不做,要么就創出一套驚天動地的武功。但是,創建武功需要琢磨,需要耐心,享受慣了的寧月懶得弄。
這下子,卻是把東皇小萱給惹急了。沒見過你們這么不負責的師傅,賭氣之下自己跑到后山開始自創武功。一開始,寧月還覺得不好意思。但一想到自己的師傅,那種優越感油然而生也就算了。
時間一晃過了三年,東皇小萱自信滿滿的來到寧月面前臭屁。說自己創了一套驚天地,泣鬼神的劍法,取名為幻月劍訣。劍光一出,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只要劍法使出,無論是誰都會深陷其中至死都無法超脫。
看著東皇小萱這么牛逼,寧月也覺得小萱是來找打臉的,所以便翹起二郎腿讓她在后院演練一番,也好讓他這個做師傅的開開眼見。
劍法施展,的確如的如夢如幻,一般人遇到了,也的確會被夢幻的劍氣劍光所迷惑。就算是先天境界,也基本上玩完。這是一套不錯的劍法,寧月心底很中肯的評價到。
當然,也僅僅只是不錯不能再多了。因為這一套劍法,雖然將劍法劍招展現到了極致,但卻因為過度的追求劍法的夢幻而忽略了劍意。致使這套劍法,劍招極強但劍意薄弱。
如果專修這套劍法,雖然先天可期但武道難進。在寧月看來,不能直指武道的武功都不算絕學。所以東皇小萱的牛逼,算是吹破了。
寧月悠閑的拿出酒杯,輕輕的一晃,幾滴酒水溢出酒杯。寧月伸手微彈,酒水瞬間化作流光向東皇小萱激射而去。
“嗤——”突然間,一道如夢如幻的劍氣驟然出現,仿佛原本就在這里等著的一般。劍氣犀利,瞬間將打來的酒水一劍劈成兩半。
小萱的眉毛微微一挑,得意的表情還沒有露出,突然間臉色大變。眼前的劍光驟然一晃,小萱仿佛施展了分身術一般將身形一分為三。
“一氣化三清——”三個小萱仿佛組成了三才之陣,劍尖輕微顫動抖出三朵劍花。
“噗噗噗——”三道青煙升起,三滴酒水,被小萱一劍刺破。劍光消散,東皇小萱背劍而立,兩邊的臉頰上浮現出兩個深深的酒窩。
“師傅——”
“噠——”一聲輕響,小萱猛然間臉色大變,伸出手指輕輕的一模額頭,指間微涼原來一滴酒水竟然在此刻落到了她的額頭。
“師傅,你耍詐!”小萱瞪著眼睛,齜牙咧嘴的喝到,眼神中涌現出濃濃的不服。
“為師可沒有耍詐,這幾滴酒水,卻是為師同時打出的。而其中,蘊含著三種劍意。之前兩種,你能及時分辨并作出應對,但最后一種,你卻恍若未聞。你知道為什么?”寧月緩緩的搖著折扇,一臉裝逼的說教到。
“為什么?”
“因為最后一劍,是真正的夢幻劍意,也可以說是無相劍意。你的幻月劍訣,過多的模仿云霧,明月,天涯,水流,雖然做到了道法自然但沒做到自然而然。
云無常形,水無常勢,你刻意的模仿反倒落了下成。劍若流云,以心御劍方為上層。所以我只能說,你這一套劍法不錯,但如果過于執著那就輸了。”
“知道了……多謝師傅教誨。”小萱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
“啪啪啪——”雖然小萱仿佛受了打擊,但坐在寧月腳邊木馬上的小雪興奮的拍著手掌,那激動的樣子,就仿佛看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
“師姐好厲害,舞劍舞得真漂亮——”甜甜的聲音響起,仿佛是一瑤池之水灑向人間。
“小屁孩懂什么?等你長大一點了,學了武功之后就知道了。師姐剛才是練劍,不是舞劍,舞劍是歌姬用來取悅別人的東西,師姐的劍法可是殺人的。”
也許是因為小雪的出生分走了原本屬于小萱的愛,這三年來小萱一直有些吃醋。但不知為什么,小萱吃醋的環境一直是寧月和千暮雪在場的情況下。到了晚上,小萱又是抱著小雪不撒手。
為了讓小雪斷奶,寧月提議讓小雪和小萱睡兩天,但是誰也沒想到,這一睡就是一年。從那之后,兩人晚上都要睡在一起,誰拉都不成。
“哼,誰說我不懂的!”小雪一聽,頓時來氣了。齜著那稀疏的牙齒,眼神中迸出了濃濃的不服。利索的從木馬背上爬下,一溜煙的跑回到小屋之中。
對于這兩個孩子吵吵鬧鬧,寧月夫婦兩個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再說了,小孩子記不了仇,沒幾分鐘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寧月輕輕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想著這日子……真是夠頹廢的。
叮鈴鈴——一聲翠響,剛剛跑回小屋的小雪又一溜煙的跑了回來,還拿著寧月給她削的木劍。看著小雪這不服輸的表情,寧月頓時啞然失笑。
“暮雪,這性子隨你!”寧月回頭看著一直安靜的千暮雪笑著說道。
“這孩子出生以來什么都像你,甚至讓我懷疑是不是從我肚子里生出來的。都說父精母血,總是該有點像我的。”難得千暮雪一口氣說了那么多話,甚至說話的時候,臉色都掛起了笑容。
小雪拿著木劍,一臉桀驁的來到小萱面前,“誰說我不懂的,不就是舞劍嘛,你站一邊看著,我舞給你看——”
“哦?”小萱眉毛一挑,露出一臉不信的神情,“行啊,師姐退邊上了,來,我的郡主殿下,請開始你的表演——”
話音剛剛落地,小雪舉著木劍學著小萱的樣子像模像樣的舞了起來。而小萱一開始還是戲虐的目光,但僅僅過了幾息時間,眼神就開始變得凝重了。而又過了幾息,小萱的嘴巴猛然間張大仿佛能塞一個鴨蛋。
小雪舞劍很拙劣,根本沒有半點之前小萱舞動的那么炫美。別說劍氣縱橫如夢如幻,就那緩慢的動作凌亂的節奏根本就是胡鬧。
但是無論是小萱還是寧月,都露出了仿佛見鬼一樣的神情。就連一直處變不驚的千暮雪,都停下了動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小雪。
因為小雪雖然速度,節奏,劍意,劍勢劍氣全無,但她的動作卻如此的精準一絲不差。小萱舞劍的時候,周圍可是有著夢幻一般的劍光,沒有足夠的修為根本不可能看清小萱的動作。
但是,小雪這個才兩歲半的孩子,根本不懂武功的孩子,竟然……竟然能依葫蘆畫瓢的模仿下來。
“小萱,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教的?”寧月眉頭一皺,聲音化線傳入陷入呆滯的東皇小萱的耳中。
“師傅,我敢發誓,剛才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展示幻月劍訣,而其他的時候,我都是在后山研究。如果師妹不是自己偷偷跑來偷看的話,剛才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才對。”
“說出這話你不覺得丟人么?小雪跑去后山偷看你會發現不了?”
“正因為我沒發現所以我才確定她真的就是剛才看了一遍之后記住了。話說師傅啊,你和師娘到底生了個什么妖孽啊。就這樣的悟性,再加上那個連紫玉老道都能嚇跑的根骨,你確定你們生的是人?”
“屁話,不是人難道是妖怪?”寧月突然轉過臉,對著小萱猛然間一瞪眼睛。
“不是師傅,小雪恐怕是妖怪的祖宗。你看看,她還在繼續,還在繼續,我幻月劍訣七七四十九招一共一千三百式,就是過目不忘也沒辦法都記住吧?但是……她……她竟然……不對……后面的不一樣了……”
聽了小萱的傳音入密,寧月頓時眼神一凝向小雪望去。果然后面的招式因為記憶有限而沒有記住。但小雪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竟然舞出了一個劍勢相近,但完全不同的劍招。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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