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做什么啊!”小萱連忙將藏在身后的紙筆收起,這三天來,小萱已經走遍了所有感應結界的所在,并抄下了所有的符文。這些符文很多雖然已經破損,但從現在的推斷來說,這個符文陣法曾經很不簡單也肯定不僅僅是為了感應外敵入侵這么單調。
“大姐姐,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做壞事哦,是不是在偷東西?”楚辭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對這小萱審問到。
“偷……偷東西?”小萱有些蒙圈,但一看到楚辭這張可愛的臉,頓時心底有說不出的喜愛,“姐姐在抓小兔子。”
“你騙人,峨眉從來沒有小兔子。”楚辭撅著嘴巴,滿臉不信的喝到。
“你看,這是不是小兔子?”說著,小萱手中一晃,一只雪白的兔子娃娃出現在小萱的手中。這是小萱給小雪買的禮物,但現在卻拿出來哄楚辭了。
“咦,真的有小兔子?”楚辭雖然聰慧,但卻畢竟只是小孩子,被小萱這么一忽悠,剛才的問題早就被他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小萱的手再次一晃,兔子便消失不見。見到兔子消失,楚辭急了,“小兔子呢?快給我快給我,這是我峨眉的兔子,你快給我。”
小萱邪邪的一笑,緩緩的伸出兩個拳頭,“小兔子在姐姐的這兩個手中,但只有一只手有兔子,另一只沒有。所以要你猜,只有猜中了,姐姐才能給你。要是猜不中,小兔子就是姐姐的了。”
楚辭伸出一根手指放入口中,那樣子別提多么呆萌可愛了。但是,小萱的兩個小拳頭里,是不可能握住這么大的布娃娃的。
楚辭遲疑了很久,終于輕輕的握上了小萱的一個拳頭,“我猜兔子一定在這只手里!”
“真的?你確定,你確定我要打開了!”小萱看著楚辭,有些不忍心的再次問道,因為她知道,兩只手根本不可能有東西。
“確定,但是大姐姐,你能不能不打開這只手啊。我怕你打開了,小兔子就跑了。要不你打開另一只手吧,只要那只手你沒有小兔子,那我一定是猜對了……”
“哈哈哈……”突然一陣笑聲傳來,寧月五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小萱和楚辭的身邊,“小小年紀,竟然如此聰慧,了不得,很了不得!”
“爹爹,那位大姐姐打算送我一只兔子。”楚辭連忙跑到葉尋花面前一把抱住葉尋花的大腿。
楚辭的那個理由雖然很難令人信服,但他的聰慧卻讓小萱都為之側目。換做她自己,在這么小的時候可沒那么精明。手中一晃,小兔子再次出現在小萱的手中,“你猜對了,這只兔子姐姐就送給你了。”
“謝謝姐姐!”楚辭非常有禮貌的對著小萱躬身道謝,而這樣的家教,寧月家里的那一位就不可能有了。
“看來這孩子的脾性像你!”寧月淡淡的對葉尋花說到,眼神卻早已將楚辭的里里外外看了個透。不看還好,看了心底便微微的吸了一口冷氣。
“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現在的孩子一個個都那么妖孽?難道這世道變了,還是我們這一代太菜了?”寧月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周圍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滔滔,過來給幾位叔叔見禮。這位是寧叔叔,這是余叔叔,鶴叔叔,還有這位沈叔叔!”在葉尋花的指導下,滔滔乖巧的對著寧月幾人行禮,行完禮之后,又興奮的舉著小兔子跑遠了。
“哎,你還沒叫我小萱姐姐呢——”小萱大呼一聲,但楚辭早已經跑的沒影了。
余浪等人看著寧月眉頭緊鎖的樣子也是好奇,“寧月,有什么不妥的么?”
寧月緩緩地抬起頭微微搖了搖頭,“尋花,你有查探過你這兒子的根骨么?”
“自然看過,實不相瞞,我當初也是嚇了一大跳。滔滔這孩子一出生就不會哭,一開始還以為這孩子有什么問題連忙去請了大夫。大夫一看,卻說沒什么問題。
我不信,所以親自探查了一番發現這孩子的奇經八脈竟然都是通的。原本以為他剛剛出生,先天之氣未散盡。但過了一個月后,檢查結果依舊如此。
后來這孩子的表現也越來越不凡,半歲時就開始學說話,九個月就會走路。而后一歲時候,我和碧柔說過的話他竟然能過耳不忘的全部記住。
后來我教他讀書寫字,他竟然也能做到過目不忘。如此才三歲半,已經翻閱過我書房中一半的藏書了。而且無論抽查哪一篇,他都能全部背誦。
碧柔還笑說,這孩子投錯了胎生到了峨眉。要是換了其他家庭,將來必定是狀元之才。不過這些都是說笑,想來比起寧月家的那個善國郡主應該差了很多。”
“天賦根骨只能決定起點,卻決定不了終點。滔滔這孩子聰慧又乖巧,將來也應該是聽話的孩子。我家里那個,整天皮的上躥下跳一點也不像女孩子。誰知道以后有沒有出息!”寧月淡淡的一笑,轉瞬間收起了笑容。
“我剛才一直在想,這世道到底怎么了?像滔滔這樣的根骨天賦,竟然還不止一個。要知道,暮雪可是被譽為三千年來恒古未有的絕世天驕。但就算是暮雪,根骨也未必比得上滔滔。
我曾經聽過天機老人說過,天機縹緲,天地將迎來全新的變革。而每次天地大變,必將降下天命之子。而多大的天機變換,就會降下多了不得的天命之人。我懷疑滔滔……”
“不會吧?這么玄乎?”余浪有些驚詫的張嘴說到。
“我以前也覺得玄乎,但現在,越來越多玄乎的事發生在我眼前,我都開始有點信天命了。我家小雪還情有可原,畢竟是我和暮雪的孩子。但是滔滔的天賦根骨,卻真的是萬古無一,這要不是天命選中豈會如此?”
“切,還是變相的在夸自己!”余浪輕輕一甩衣袖,直接給寧月兩個鼻孔。
“寧月,你對我兒子這么看好?要不,你收他為徒如何?”葉尋花臉上笑面如花,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可能天賦異稟,但能得到寧月的認可卻是大出意料。
寧月低頭思索了一陣,微微的搖了搖頭,“恐怕不行,正如紫玉真人說的,像這樣的天才,換了誰教都是扼殺他們的天賦。他們就該以天地為師,以大道為師。將他們領進門,然后任其發展就好。而領進門,尋花也可以何須拜我為師?”
“你是說真的?”葉尋花突然凝重的看向寧月。
“自然是真的,如果滔滔的天賦差一點,哪怕有一點缺陷我都會收他為徒。但現在,我卻沒有半點把握做他的師傅。”
“連你都不敢,看來我真生了一個了不得的兒子。寧月,看好你家的閨女,否則這個兒媳婦,我定下了!”
“什么?感情你讓我看你兒子是打著這個主意?尋花,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心計了?”寧月頓時暴跳如雷。
“拜你所賜,承讓承讓!”
一陣清風吹來,太陽漸漸的偏西日漸黃昏。而今天,也是寧月等人來峨眉的第三天。來時說好三天,想不到三天時間過得這么快。
“她現在住在哪?”過了許久,寧月才緩緩的開口問道。
“我以為你不會問呢,最終還是問了,她從三年前就搬到了金頂一直沒有下來過。”
“我去看看她!”說完,寧月的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寧月去看誰?”余浪瞪著眼睛,滿臉好奇的問道。
“我的師叔!”葉尋花微微轉過身,望著遠處半截掩藏在云海深處的山峰。
峨眉金頂,早已不是當年的荒蕪景象,曾經戰斗的痕跡雖然還在,但卻在已經面目全非。曾經被寧月轟出來的大坑,此刻已經變成了清澈的蓮池。原本光禿禿的山頂,已經成為了青綠色的海洋。
一間單調簡陋的茅草屋,依靠著山壁搭建。在這個不到兩百平的地方,卻種滿了各種蔬果。雖然已是深秋,蔬果的葉子也已經凋落,但依舊能感受到這里濃郁的田園風情。
蓮池邊上,一個妙曼的倩影正在一張桌子邊上揮筆潑墨。一朵惟妙惟肖仿佛在風中搖曳的蓮花就像活的一般從紙上長出。青青的荷葉,與碧綠的蓮池渾然一色。
雖然此刻的蓮池之中,蓮花早已經凋謝。但在花千荷心底的蓮花,卻從未凋零過。
“一晃四年過去了,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一個溫婉的聲音突然想起,仿佛荷塘之中的魚兒波動池水的聲音。隨著話音落下,寧月的身影突然閃現出現在花千荷的身后。
花千荷的肩膀微微一顫,握著筆的手微微顫抖。只剩下最后一筆,但花千荷此刻卻無論如何都無法下筆。
突然,一只溫暖的手輕輕地握上花千荷的素手,花千荷的臉上微微一紅,順著有力的臂膀,畫筆輕輕的墜下給這副畫卷緩緩的添上了最后的一筆。
畫完最后一筆,花千荷微微的舒出了一口氣。剛才被寧月握過的地方,竟然火辣辣的燒痛了起來。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花千荷默默的轉過跟,對著寧月微微一蹲。
“見過易先生,易先生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