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輕輕的摟著小雪,緊緊的抱著,“小雪,爹娘離開不是因為小雪不乖,也不是不要小雪,而是爹娘有不得已的苦衷,小雪這么乖,爹娘怎么會舍得不要你呢?別哭了,爹爹和你娘找了你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別哭了……”
“不!我就要哭,我就要哭,誰讓你們不聲不響的走掉的……我就要哭……”小雪傲嬌的埋在寧月的懷中抽泣的說道。
“收聲!”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仿佛北風略過草地,將青草化為冰霜一般。
“哦!”小雪果斷的應了一句瞬間停止了哭泣。
寧月微微一聲嘆息,緩緩的別過臉,“暮雪啊,我們丟下小雪三年,我們想她,她也想我們,哭一會兒有什么關系嘛……你想小雪的時候不也掉眼淚,怎么現在卻這么嚴厲?”
千暮雪緩緩的來到小雪面前蹲下,伸出手,溫柔的著小雪吹彈可破的臉頰,輕輕的整理了一下衣領,“小雪,我們江湖兒女是不能哭哭啼啼的,就算打碎了牙齒,也要往肚子里咽。
你是千山暮雪的女兒,就要比所有人都要堅強。你見過爹哭了,還是見過娘哭了?”千暮雪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但不知道為什么,對小雪來說娘親的話有著天然的威懾力。
從小,千暮雪也沒有對小雪兇過,但是不知為何,小雪就是從小怕千暮雪。寧月說了十遍的話,還不如千暮雪一個眼神管用。一開始寧月以為是千暮雪一劍斬斷山嵐的緣故。
但是寧月也嘗試了,啥用都沒有。寧月曾經要樹立父綱,當著小雪的面瘋狂的將一座山峰轟為平地。但是小雪在一邊別說嚇到,竟然興奮的一個勁的鼓掌。
小雪乖巧的點了點頭,千暮雪這才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緩緩站起身牽著小雪的手緩緩的向芍藥和小萱走去。而此刻,帶著千暮雪和寧月前來了旭日,卻生生的成了擺設。小萱的雖然強忍著咳嗽,但如何能瞞過寧月和千暮雪?小萱的氣血如此的激蕩,一瞬間吸引了寧月和千暮雪的目光。
“你受傷了?”千暮雪淡淡的問道,但了解千暮雪的小萱卻非常明白,如此淡漠的聲音里,蘊含著千暮雪何其恐怖的怒火。
小萱也和小雪一樣,怕千暮雪多過寧月,連忙搖頭,“沒事,只是感染了風寒……”
“風寒?什么樣的風寒會是業火紅蓮?”寧月不屑的癟了癟嘴,緩緩的來到芍藥面前,輕輕的伸出手,著芍藥的臉頰。直到感受到那真實的觸感,芍藥的眼眶也在那一剎那紅了。
“對不起,我們來遲了……”寧月的聲音,讓芍藥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滴落下。默默的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說話,但卻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看著寧月和芍藥親昵的一幕,旭日突然間仿佛如遭重擊一般瞪大了眼睛。背在身后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臉上雖然依舊掛著溫暖的笑容,但眼神卻漸漸的失去了光彩失去了顏色。
芍藥突然間緊緊的摟住寧月的腰,而看到這一幕,千暮雪應該無比憤怒,當此刻,千暮雪的心中竟然并沒有涌出絲毫的憤怒,只不過微微的別過臉,當做看不見。
過了好久,芍藥才臉頰羞紅的推開寧月,而另一邊,千暮雪站在小萱身邊抓起她的手腕探查小萱的中毒情況。寧月緩緩的來到小萱身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覺察的擔憂。
“咦?瑩瑩呢?”寧月環顧四周,突然發現少了瑩瑩一人,臉色頓時一變露出了滿臉的驚恐。
“瑩瑩被我埋在圣山山腳了……”芍藥幽幽的說道,也一瞬間,寧月只感覺渾身的毛孔炸裂。一聲狂暴的氣勢,如狂雷一般炸開。
“瑩瑩沒死!”芍藥一見寧月的表現頓時知道口誤了,急忙說道這才制止了寧月的暴走,“半年前,瑩瑩正好到了突破的契機陷入到天蠶九變第九變境界。
我估摸著她這一次要假死三年,所以將她密閉在圣山山腳。畢竟天蠶九變功法奇異,蛻變之時需要沐浴大地之氣,圣山山腳,既是氣運福澤之地又是草原地脈交匯之處,將瑩瑩置于地脈,更能使蛻變發揮其最大功效。”
芍藥的話說完,寧月這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被埋了?這三個字著實嚇人。一邊的千暮雪聽完解釋之后也是悄悄的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的拿起小萱的手。
“奇怪……”千暮雪放下小萱的手腕眼中閃爍著濃濃的疑惑,“小萱所中的業火紅蓮之毒十分微量,比起當年我曾經中過的差了很多。以芍藥的功力,祛除業火紅蓮之毒應該是易如反掌才對……”
聽著千暮雪的話,寧月的眉頭微微皺起,轉過臉向芍藥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芍藥踩著蓮步緩緩的走來,“暮雪劍仙所言不錯,當這個毒卻著實古怪,早在半個月前,我已經完全祛除了小萱的毒,當僅僅過了兩天,毒卻又一次復發了。
一來二去,替小萱洗精伐髓了不下于五次,但沒過兩天,小萱身體又一次有了中毒的征兆。我自問醫術還是有些成效的,當對小萱的毒卻是一籌莫展!”
聽了芍藥的話,寧月輕輕的抓著小萱的手臂,“果然,這個毒只是微量,要不這樣,我們三人合力,替小萱拔毒!”
寧月的醫術,可謂是半吊子,但要說識毒辯毒的能力,普天之下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寧月有著一雙獨一無二的鼻子,得天獨厚的技能使寧月更能精準的把握毒是否清除干凈。
三人盤膝坐下,小萱坐在寧月三人的中間,三人的氣勢,突然間如核彈爆炸一般卷起。原本小萱中的毒,只需一人就能拔除,如今三人合力,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僅僅瞬間,一道紅色的霧氣從小萱的頭頂升起,如血霧一般升上天空向四周飄散而去。而寧月的感應中,小萱的體內也沒有的業火紅蓮之毒。哪怕的潛藏的毒素,也不可能逃過寧月的感知。
因此,寧月感知到沒有,那就是真的沒有。寧月緩緩的收功,千暮雪和芍藥也收起了功力。三人睜開眼睛緩緩站起,小萱還要做調息依舊閉目運功。
突然,芍藥仿佛想起了什么連忙抬頭環視四周,但眼前卻早已失去了旭日的身影。看著在一邊乖巧坐著的小雪,芍藥輕輕的問道,“小雪,旭日哥哥呢?”
“走了啊!”小雪甜甜的說到。
“走了?”芍藥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我還沒道謝呢……”
“走了?”寧月瞪著眼睛露出滿臉的疑惑,因為自始至終,寧月都沒感覺到旭日的離開。眼中疑惑剛剛升起,寧月便淡然一笑,也許是在剛才替小萱療傷的時候偷偷離開的吧。
“芍藥,長生天宮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連傳訊求援的時間都沒有?”寧月臉色凝重的問道。一邊的千暮雪,頓時側過臉,臉上也是滿臉的好奇。雖然現在芍藥他們都沒事,當這事卻到處透露著古怪。
“哎……這事……要怪我!”芍藥眼中露出濃濃的懊悔,“三年前,血神教突然出現在草原。但是當初,血神教也并非如現在這么猖獗。
當初他們暗中行動,而我也并沒有因此而警覺。直到在一年前,可多汗突然派人來到圣山告知,西部草原的部落有些神秘的失蹤了。
當初我也并沒有過于在意,就派遣了折月前往調查。當調查的結果,卻讓我大吃一驚。西部草原的部落消失的及其迅速,很多都是一夜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更為奇怪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
我便意識的事態的嚴重了,命長生天宮的人手加大力度尋找那些失蹤的部落。但是,茫茫草原,他們竟然真的如消失了一般。
后來我才得到了一個關鍵的線索,那些失蹤的部落在失蹤之前周圍都有血神教活動的痕跡。如果一次兩次是巧合,這么多次定然不是。
隨即,我便將血神教定位邪教,號令草原驅逐。當想不到,這條命令一處,血神教活動的越發猖獗。我也曾派天尊戰神前往圍剿,但血神教極其狡猾。大軍來到,他們便消聲滅跡,大軍一走他們就再次活躍。
而最為讓我不能理解的是,血神教壯大的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直到一個月前,我手下的七位天尊其出,但依舊無可奈何血神。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的七位天尊,竟然都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投靠了血神。就連折月叔叔都……”說到這里,芍藥的眼睛頓時紅了,眼眶之中蘊滿了淚水。
“我知道也許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圣女,但我也的確沒想到他們會這么突然的離我而去。半個月前,血神突然間攻擊圣山。而我之前,竟然毫無察覺。也是在那一天,我體會到了無情的背叛。
當我看著曾經對我忠心耿耿的天尊們,都站在血神的身后沖鋒陷陣,都無情的屠殺者曾經的戰友,兄弟!我當時的心,仿佛刀割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