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法陣的光芒仿佛舞動的火焰,煥發著令寧月癡迷的華彩。在外人看來,這只是絢麗的結界。但是在寧月看來,這卻是禁軍將士們的生命保障。
親身經歷過七八天前的那一次突襲,寧月深刻的明白神出鬼沒的血奴多么的可怕。這不是武功高就能抵御避免的,縱然在他們冒出來的一瞬間擊殺,但一瞬間足以讓很多人在夢鄉中殺。
血奴不僅是魔,而且還是毒。無論被傷在哪里,只要是傷著,就是一個死。這些天,將士們都是穿著鎧甲睡覺的。這些天,將軍們連睡覺都不敢閉眼睛。
突然,天幕法陣上出現了一些星辰一般的耀斑。寧月的臉色,驟然間變得一片冰寒。因為這些耀斑,就是監察到地底異常發出的警報。
星星點點仿佛天上的繁星。整個地底深處,都被血奴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而且數量上來看,竟然有七八萬。距離上一次的偷襲已經過去了十天,而十天之后,他們竟然還想再來一次?
寧月那一瞬間是如此的慶幸,要是不是自己和小萱日夜趕工,要不是在今天晚上成功完成了天幕結界,那么今晚,必定會死傷慘重,甚至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區區三千傷亡能夠止住。
一瞬間,一團火焰在寧月的心底涌起,一瞬間,寧月的眼睛紅了,僅僅一瞬間,無窮的殺意沖破天空席卷日月。而感受到寧月的殺意,所有的武林高手都蹭的一下翻身而起。
身邊白光一閃,千暮雪突然間的出現在寧月的身邊,而僅僅一瞬間,諸葛青紫玉真人水月宮主令華霜等高手都趕到了寧月所站的位置。
“發生了什么?難道血奴再次偷襲了?”令華霜急切的喝道,這些天,自從了解了血奴的可怕之后,原本懶散避世的令華霜,突然間變得憤青了起來。對血奴的仇視,甚至比以天下為懷的諸葛青更加的深沉。
這也讓千暮雪等對令華霜重新認識起來。令華霜不是沒有覺悟,而是人比較懶。他也許對民族對國家沒什么覺悟,但他對人族對責任卻是很是堅定。
寧月指著天幕法陣上的星星點點,“這些血奴,已經成功的蟄伏到了我們腳下,隨時可能沖出來對我們造成可怕傷亡。要不是我今晚弄出天幕法陣,再晚一天,后果不堪設想。
話音落地,寧月突然間抽出太始劍,一道金色的劍光亮起,剎那間仿佛太陽出現在大地。一劍狠狠的刺入大地,一道劍光隱沒于腳下的泥土之中。
突然間,令華霜等一眾武道高手紛紛臉色大變。因為他們清晰的感覺到,在腳下的地底深處,無數細密的劍氣仿佛狂風驟雨一般肆虐著地底深處。
雖然地表之上沒有絲毫的改變,甚至并沒有武功傍身的禁軍將士還在夢鄉。但在底下,卻已經如狂風驟雨,雨打芭蕉一般。
寧月的劍氣,細如牛毛多如繁星,略過之處,卻又如蝗蟲過境一般。蟄伏的血奴無法逃過天幕結界的感應,而無所遁形的血奴在寧月面前,也只能是個死。
寧月輕輕的一劍,幾乎瞬息之間地底深處的血奴已經被劍氣絞殺成了爛泥。天幕結界之上的耀斑消失不見,整個法陣再一次變得絢麗朦朧了起來。寧月冷著臉,緩緩的抽出太始劍歸劍入鞘。
“從今天起,天幕法陣必須日夜有人堅守。一經發現血奴的下落,即刻誅殺!”
天幕法陣初見奇效,剛剛展開就避免了一場大危機。這讓所有人都對天幕法陣產生了信賴感和安全感。第二天一大早,當一眾禁軍將士知道昨天他們又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之后,個個都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而對天空絢爛的天幕法陣,眼神中涌出了一道信仰的神光。
“玄州這些天有沒有什么新的情報?”寧月收拾起另一個天幕法陣,在禁軍將士的仔細打包下,準備送往玄州。
“還是老樣子,自從上一次有過象征性的偷襲之后,玄州那邊就風平浪靜。而這些天,玉曼將軍和黑凰將軍也一直帶著鳳凰軍巡邏。偶爾有個別血奴之外,并沒有發現有大批血奴靠近的跡象。”段奇峰也是臉色凝重的回到,眼下的局勢,他也摸不著頭腦。血奴的種種行動,參謀們商討出來的結果已經確定。
這些血奴并不是遵循本能的來偷襲涼州,而是背后有人在操控他們的行動。而且背后那人的手段非常高明,每一個舉動都切合著兵法韜略。
正因為如此,段奇峰才不得其解。對方到底想做什么?就算要試探涼州的虛實,這都快一個月了,也該試探出來了。而且每天都送血奴來送菜,這半個月來,死在涼州城下的血奴足以有十萬之巨。
難道想消耗掉涼州的守備力量?這也不可能,涼州有寧月和千暮雪,血奴來再多多是送人頭。如果背后的操控著不傻,他不該這么一根筋。
“血奴已經試探過玄州,這說明他們也知道除了涼州還有玄州這一個關卡。那么偏偏只進攻涼州而不進攻玄州?我猜他們是想讓我們掉以輕心,他們真正的目標也許是玄州才是。
這一次我親自送天幕法陣過去,我不再這這段時間,段將軍要格外小心謹慎。我會讓暮雪留下,有暮雪在,應該一切萬無一失。”
“是,末將遵命!”段奇峰恭敬的應道。
血奴只對涼州試探,而不進攻玄州。不僅僅是寧月這邊疑惑,玄州的鳳凰軍也很疑惑。正因為如此,玉曼和黑凰才每天將鳳凰軍帶出去巡視。
雖然有一部分血奴出沒,但在鳳凰軍的鐵騎之下,他們也就是一團爛菜葉子。鳳凰軍巡視的范圍每天都在擴大,但擴大的距離也是有限。他們不能脫玄州孤軍深入。否則一旦陷入重圍就再也回不去了。
在寧月出發的當天黃昏,二十萬鳳凰軍又一次例行出擊草原巡視。而這一次,他們巡視的范圍已經擴大到了一百五十里。這個距離,原本就是一個危險的距離。
因為一百五十里,就算武道高手全力趕路,沒有一個時辰是無法趕到的。而一個時辰,足以讓鳳凰軍遭遇到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鳳凰軍卻又不得不如此,只有他們巡視的范圍越大,玄州就越安全。對于血奴的神出鬼沒,他們早已經知道,也知道只要血奴藏于地底深處不動,就算少主也無法將他們發現。
涼州那邊有少主坐鎮,但玄州呢?只有葉尋花和歷滄海。雖然兩個都是武道之境的高手,但比起少主和少夫人,那是差的天差地遠。
天空的火燒云,仿佛烈焰在云層之上燃燒,而底下的鳳凰軍,也如同一團火焰略過草原。只有在草原上奔馳的鳳凰軍,才感覺是放飛了自我。
騎軍,身為天下第一騎軍,就該在這種寬闊的地方肆意的奔馳肆意的縱橫。以一個扇形,鳳凰軍從東邊掠到了西邊。眼看太陽就快落下,也許今天又是一無所獲。
玉曼看了眼身邊的黑凰,黑凰明白玉曼的意思,該撤了!但是在黑凰的心底,卻是有些不甘心。縱橫天下的鳳凰軍,竟然連敵人也找不到。心底明明知道敵人就藏在這一片草原,可是自己就是看不到。
心底就算再不甘心那也沒用,鳳凰軍不僅僅要對自己負責,還要對玄州負責甚至要對身后的中原九州負責。黑凰猛然間的勒馬,二十萬鳳凰軍瞬間停下。
令行禁止整齊劃一,仿佛眼前的二十萬軍隊,就是一個人一樣。
“撤,回營!”玉曼大聲喝道。
“等等!”突然,黑凰目視著遠方大聲喝道,而順著黑凰的視線望去,在視野的盡頭竟然見到了幾個漆黑的身影正在急速的略過。
黑凰伸出手掌一揮,一支千人隊伍急速的向黑影沖去。而身后的二十萬鳳凰軍,也緊緊的跟了上去。這一千人是先鋒,身后的主力,兩者相隔不足一里,一里距離,對于急速沖刺的鳳凰軍來說不過是瞬息之間。
先鋒為了試探敵人的實力,主力也要做好策應。一旦對方實力太強,先鋒就是斷后。對方實力可堪一戰,那么先鋒就是尖刀。所以,這以前先鋒不僅僅是三鳳凰軍中的精銳,也是三千鳳凰之中的精銳。
遠處的黑影所在,正好是草原的節點。因為這個地方,正好在玄州的正北,涼州的正西。從這里往東,就是涼州,往南就是玄州。
而當先鋒部隊逼近的時候,眼前正有著一波怪物在往東行進。他們數量約莫三萬,他們仿佛被下達了某個固定指令一般,仿佛螞蟻一樣排成一排的急速行走著。
雖然怪物可以在地底深處行動,但是在地底深處行動的速度太慢了,完全不能和在地面上行走可以比擬。所以這些怪物,在大多時間都是在地面上行走的,只有快靠近涼州了才潛入地下。
多日來的謎團終于揭開了,但是另一個謎團卻又進入到了鳳凰軍的心底。為什么這些怪物不選擇玄州而選擇涼州?明明玄州的守衛力量比涼州薄弱啊。但是,這疑惑僅僅在鳳凰軍戰士的心底停留了一會兒。因為思考這個問題,是戰后的事,現在的首要,就是先把這一波給滅了!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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