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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子是不會留在玄州的。
原本陸云還在思考著該怎么去和他扯上關系,卻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天涯子竟要收挽風為弟子。
挽風見到陸云同意,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陸云沉睡的這三天,天涯子也教會她不少本事,雖然沒有正式拜師,卻已經有了師徒之實。
并沒有什么隆重的拜師儀式,在玄水城主府的大廳里,天涯子喝了挽風的一杯茶,便是她的師尊。
不過拜師之后,天涯子卻要帶著挽風離開玄州。
用他的話來說,玄州已經毀了,這里是養不出大龍,挽風留在玄州,完全是糟蹋了她的天賦。
縱使挽風心里有千萬個不愿意,陸云依舊將她轟了出去。
天涯子說的沒錯,挽風留在玄州,是成長不起來的,甚至她的天品靈根也會慢慢的枯萎。
“跟著你師父好好修煉,成仙了再回來保護我。”
陸云看著挽風,笑著說道。
挽風狠狠的點頭,最終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舍不得了?”
看著陸云那依依不舍的目光,卿寒似笑非笑的說道:“其實,你也可以跟著他一起離開玄州的。”
卿寒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心里也多出了一種異樣的意味。
“天涯子這等強者,完全可以護你周全,就算你放棄玄州牧之位,陸族也不敢將你怎樣。”
卿寒沉吟了一下,再度說道。
陸云緩緩的搖頭。
“沒有必要。”
陸云站在玄水城的城墻上,眺望著遠方:“我需要玄州,我的師門還需要我來振興。日后那點挑戰,還不至于讓我落荒而逃。”
“你的師門?”
卿寒微怔。
來到玄州之前,卿寒查閱過關于陸云的資料,并沒有發現陸云有什么師門。
“對,我的師門。”
陸云點頭,“現在我的師門只剩下我一個人。所以我需要以玄州為根基,重振師門!”
重振師門,讓摸金一脈,在仙界中大放異彩。
“我支持你!”
卿寒拍了拍陸云的肩膀,笑著說道:“當你正式開山立派的那一天,記得給我留一個元老的位子。”
“好!”
陸云大笑。
“對了。”
突然間,卿寒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十分認真的說道:“你要小心五陰亂神嶺。”
“五陰亂神嶺?”
陸云心里一突。
“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厲行,出身五陰亂神嶺,他一直要殺你,是要為死在玄州城的那棵老樹妖報仇。”
卿寒的語氣無比凝重:“五陰亂神嶺傳承古老,神秘無比,那里走出不少驚天強者。雖然五陰亂神嶺早已隨著玄州而衰敗,但現在許多人依舊將那里視作故鄉。”
“厲行就是一千多年前,從五陰亂神嶺中走出去的。”
陸云緩緩點頭。
一千兩百年前,那棵柳樹精曾為禍玄州,煜影作為當時的玄州牧,親自追殺他,結果被那棵柳樹精逃進五陰亂神嶺,煜影也拿他沒轍。
“我也該走了。”
驀然間,卿寒的情緒有些低落,似乎有些不舍。
“嗯。”
陸云點頭。
他知道,玄河大祭之后,卿寒就應該離開,只是那個時候,陸云因為太過疲憊,沉睡三天,卿寒也就在玄水城等了三天,沒有不辭而別。
“回去之后,替我向卿語道謝,我知道她不是什么老妖婆。”
陸云想到了那救他兩次的卿語,對卿寒囑托道。
“好。”
卿寒答應下來,“你想見她嗎?”
陸云一怔,繼而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你不要和她說,我說她是老妖婆。”
夕陽下,卿寒的身影緩緩的消散。
“沒有取回陣界,綦圣輝那個閹人也不明不白的死了。回去之后,我們該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瑯邪天都之外,司徒隕急的團團轉。
兩人回來之后,已經在城外徘徊好久,卻不敢回去面對太子。
那瑯邪天的太子,絕對不是什么仁慈之主。
兩人不但沒有取回陣界,而且關于任務的一切記憶都被抹去,甚至他們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瑯邪天太子,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秦,秦先生,你說該怎么辦,太子怪罪下來,你我都吃罪不起!”
秦先火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嗡——
就在秦先火要開口說話之際,他的身上陡然間傳出一聲嗡鳴。
似乎有一個淡淡的身影,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阻礙,從一個遙遠的未知之地走來,落到秦先火的身上。
“怎么回事!!”
秦先火臉色巨變。
巨大的痛苦,從他的靈魂深處傳來,他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一幅巨大的畫卷從他的身上緩緩的展開,畫卷之上的山水潑墨緩緩的消散,變成一個人影,與秦先火身上出現的人影重疊到一起。
秦先火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他的雙眼中綻放出兩道幽幽的血光,模樣也開始發生變化。
“你……你是什么人!秦先生呢?!”
司徒隕驚恐的看著眼前這人,臉色變得無比蒼白。
“恭喜天涯子道兄脫困!”
突然間,一個清朗的聲音突兀的出現。
虛空中,一點漣漪緩緩的蕩漾開來,一個身穿紫金色長袍的青年,從漣漪中走出。
這個青年劍眉星目,身材頎長,全身上下都蕩漾著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便能號令眾生。
“太子殿下!”
司徒隕看著眼前這個華貴青年,大驚失色。
但是他依舊沒有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為什么秦先火會突然間變成另外一個人。
為什么太子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并且稱呼這人為天涯子……天涯子,不是千年前的玄州牧嗎?
但還未等司徒隕想通這是怎么一回事,那華貴青年便隨手一掌將司徒隕拍成飛灰。
“原來是你,趙長空。”
天涯子看了一眼眼前這個青年,然后他稍稍的伸了伸腿腳,似乎是在適應新的身體。
“沒想到當年我留下的暗棋,竟然被你看穿。是你故意送他帶著我的畫去那里,接我出來的。”
驀地,天涯子的語氣中,出現了一抹殘忍的殺機:“如此說來,你知道當年是誰將我封印在那該死的祭壇上了?”
瑯邪天太子趙長空微笑著點頭,“孤既然能將你救出,自然是誰將你封印在那里,甚至孤還知道其他幾個你都在什么地方。”
“其他幾個我?”
天涯子的眼睛一亮,“他們都在哪里?”
此刻,天涯子的臉上閃過一抹濃濃的嗜血與貪婪。
“孤將你救出來,并不是為了行善。一百年,這一百年間,你為孤掃平天下,助孤坐穩天帝之位。孤則助你降服其余的幾個你。”
趙長空淡淡的說道,“這是一筆交易。”
天涯子沉默,他已經感受到周圍那凜冽的殺機,顯然,若是他拒絕趙長空的提議,那么他立刻就會死在這里。
“現在的瑯邪天帝還沒死吧。”
天涯子冷冷的說道,“你要弒君?”
“父皇修為已經達到至極,正向著一個未知的領域邁進。父皇已做好退位的準備,全力沖擊那個領域。而孤,還未獲得鎮壓瑯邪天的實力,所以需要你的幫助。”
趙長空平靜的說道:“原本我以為那三人會將你與陣界珠一道帶回來,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沒有得到陣界。”
“好,我答應你,這百年間,我為你蕩平天下。”
天涯子點了點頭,“我也需要借助你的資源,來恢復我的力量。另外,我知道陣界在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