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雨師莫離的心境無比的平靜，沒有半點波瀾。
他的心境沒有半點起伏，但內心深處還是有那么一點小激動。
煉藥師？
好像，也并沒有什么難的，他要做的，是成為比煉藥師更加強大的丹師。
他覺得自己可以煉制出比通氣丹更好的丹藥。
不過，雨師莫離覺得他會很多東西，卻總是想不起來，腦海中也是一片空白。
雨師莫離的手，輕輕的放到那透明的水晶球上。
“將你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水晶球上。”
雨清揚看著雨師莫離的模樣，笑著說道，“你倒是一點也緊張。”
“嗯。”
雨師莫離點頭，浩瀚的靈魂之力，化作精神，朝著那水晶球沖了過去。
不過似乎是因為某種警惕，他本能的收束住了靈魂，緊緊釋放出不到百分之一的靈魂力量，轉化為精神力。
雨師莫離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下一刻，水晶球之上，爆發出一團炫目的白色光芒。
“好精純的精神力量！這，這……這簡直以一些地階煉藥師都要強大！！”
雨清揚被嚇了一跳：“他的精神力，怎么會這么強？”
歐陽獨的眼睛睜大了：“大師，您是說，莫離這孩子有成為煉藥師的天賦？”
雨師莫離的臉上，也滿是激動。
“成為煉藥師的天賦？當然，若是他沒有成為煉藥師的天賦，誰還有？”
雨清揚的心頭愈發激動。
純凈的精神力，就達到了地階？這簡直就是天生的煉藥師！
“嗯。”
雨師莫離輕輕點頭，似乎這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過……”
突然間，雨清揚的話鋒一轉，他皺著眉頭說道：“這孩子的精神力強則強，也十分的精純，可是他的精神力中的鋒芒太盛。”
“什么意思？”
歐陽獨一怔。
“小娃娃，你在修煉劍道吧？而且，火候不低。”
雨清揚看向雨師莫離。
雨師莫離一怔，他輕輕點頭，“對，我每天都練劍。”
“可惜，可惜！”
雨清揚搖頭：“煉藥師最重要的便是精神力，但是你的精神力中，充滿了劍的鋒芒……煉制丹藥的過程中，以這樣的精神力輔助，恐怕丹還未成，就被你那精神力中的鋒芒斬碎了藥力。”
“什么？”
歐陽獨聞言，呆住了。
雨師莫離皺著眉，他覺得雨清揚說的不對，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只能沉默。
“所以，你想成為煉藥師，就必須放棄修煉劍道，并且從現在開始，全力溫養你的精神力，將你精神力中的劍道鋒芒磨去。你也不能再持劍。”
雨清揚目光深邃的看向雨師莫離：“你愿意放棄劍道嗎？若是你放棄劍道，我便收你為徒。”
歐陽獨怔了怔。
他知道雨師莫離對劍的執著，甚至知道雨師莫離心中的那個目標，龍千絕。
但是，成為煉藥師，高高在上的煉藥師的機會，就在眼前！
煉藥師的地位，比武者還要高。
“莫離，快答應！”
歐陽獨急忙催促道。
在他的眼中，雨師莫離的修煉方法是錯誤的，一味地練體，練劍，并不是正確的修煉方法，不修真氣，單純的修煉肉身，又能強到什么樣的程度？
最多，也就與人階下品武者相持罷了。
甚至還不如擁有真氣的人階武者。
但是一個人階煉藥師，甚至比地階武者都要高貴！
一直以來，歐陽獨沒有糾正莫離的修煉，只是不想將雨師莫離心中的那份希望打破。
“我……”
雨師莫離的眉頭微皺。
答應雨清揚？放棄劍道，成為煉藥師？
或者拒絕雨清揚，堅持自己的劍道。
“我可以兩個都選嗎？”
略微沉吟了一下，雨師莫離說道。
“……其實，我也希望兩者可以得兼，但你的劍道鋒芒太盛，影響到你的精神，選擇劍道，就不能成為煉藥師。而成為煉藥師，就必須要放棄劍道。”
雨清揚的話，不容置疑。
雨師莫離再度沉默了。
腦海中的那個潛意識，似乎沉寂下來，將這一切的選擇，留給屬于原本雨師莫離的記憶和經歷。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一步，是登天之路，立刻成為人上之人，讓他人羨艷，也能給父親的臉上增光。
一步，是無底深淵，一條自己也無法肯定，究竟行不行得通的路，這條路上，還要經受著他人的鄙夷。
但這時，過往的一幕一幕，在雨師莫離的眼前閃現。
第一次，在書中看到了龍千絕前輩的事跡，那種震撼人心的驚艷。
第一次，在母親遺留下來的書中，發現了天地劍譜時候的驚喜。
四年間，每日一千次的刺劍，所付出的汗水。
四年間，每天夜晚那枯燥乏味的精神觀想。
恍惚之間，雨師莫離又想到了今天早上，青丘山間的那一劍秋風。
“不，我不能放棄劍道！”
雨師莫離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這是我的道，我日后的路！哪怕是再難，再險，也是我的選擇！”
而且，雨師莫離更知道，他的精神力的強大，恐怕就是因為每天夜里的觀想。
放棄了劍道，放棄了觀想……他這強橫的精神力，也將不復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必須要修煉劍道，唯有修煉劍道，才能掌控天地劍影，才能……釋放出被天地劍影鎮壓的東西。
那個屬于一段他已經遺忘的記憶。
“雨清揚大師，十分的抱歉，我無法放棄劍道。”
雨師莫離開口，輕輕的說道。
歐陽獨呆住了。
雨清揚的那位弟子，身材瘦長的青年也呆滯了。
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竟然拒絕了雨清揚大師！拒絕了一位天階煉藥大師！
雨清揚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彷如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你沒有讓你自己失望。”
雨清揚笑著說道，“聽歐陽說，你沒有氣感，無法修煉真氣？”
雨清揚十分輕易的繞開了這個話題。
“嗯，所以我這次來，還是想問一問關于通氣丹的事情。”
雨師莫離神色不變，始終淡定如塵。
“你知道通氣丹價值幾何嗎？”
雨清揚笑容不減。
“一百萬金幣！”
雨師莫離沉吟了一下，他總覺得，一百萬金幣，好像也不是很多的樣子。
“對，就是一百萬金幣。如果你肯放棄劍道，成為我的弟子，我就免費為你煉制一顆。”
雨清揚的語氣中充滿了誘.惑，“就算不修劍道，有了氣感之后，你也可以修煉武道，修煉真氣。”
“我……多謝大師厚愛……”
雨師莫離笑了笑，他的心志要比雨清揚想象的更加堅定。
至于成為煉藥師……不拜雨清揚為師，他覺得自己也可以做到。
“哈哈哈哈哈……”
雨清揚開懷一笑：“我將在極光城停留三年，三年之內，如果你能湊齊五十萬金幣，那么我就用一半的價格，五十萬金幣，賣你一枚通氣丹如何？”
三年，五十萬金幣！
雨師莫離的眼睛微微的一亮，繼而恢復平靜。
三年？他覺得用不著三年，自己就能找到煉制通氣丹的方法，甚至煉制出比通氣丹更強的丹藥。
“雨師莫離，你是一個劍道修行者，你能放棄成為術煉師的機會而選擇劍道，就說明你的心性堅定。”
雨清揚似乎十分看好雨師莫離：“堅持你的堅持，五十萬金幣，不難。”
“謝謝大師夸獎。”
雨師莫離深吸一口氣，然后輕輕點頭。
“我這里有點小玩意，就送給你，當個見面禮了。”
雨清揚手中多出了一個瓷瓶，隨手扔給了雨師莫離。
“這里面是十枚淬骨丹，每天一枚，對你的修煉會有好處。”
雨清揚說道，“這十顆淬骨丹，是送給你的見面禮。不過你如果還想要淬骨丹的話，那么就要一千枚金幣一顆，從我這里購買了。”
聽到淬骨丹三個字，歐陽獨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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