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易回來后,李老實什么都沒有問,就連牧易說停留一天,他也沒有任何意見。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之前外面鬧哄哄的,他眼睛不瞎,耳朵不聾,既然那么大的陣仗牧易都能平安無事的歸來,那即便多住一天,也沒什么,反正牧易給的銀子足夠他逍遙的渡過一整年。
康家主事的人雖然都死了,可詭異的是剩下的那些下人丫鬟居然沒有趁機逃跑,甚至白天還為牧易準備的豐盛的食物,大奴大快朵頤的同時,李老實也吃的滿嘴流油。
只有牧易簡單吃了一點之后,就在床上打坐,并且到了下午他開始研墨畫符。
自從跟曲洋一戰之后,他這是第一次畫符,之前的幾天,白天趕路,其余時間也都用來祭煉歲月竹跟鞏固境界,倒是今天正好閑暇,可以畫點符箓備用。
一段時間未畫,牧易卻一點生疏的感覺都沒有,甚至因為心神力量變得更加精純,畫起符來也越的得心應手,揮灑自如。
一整個下午,牧易都躲在房間里,桌子右邊,積攢了一疊厚厚的符箓,不過多是斬妖符跟驅邪符這兩種,
而在左邊,卻只有孤零零的兩張符箓,不過不管是賣相,還是其它,都遠不是右邊符箓能夠比的。
這兩張符箓自然就是五雷符,也是牧易當下最大的依仗之一,如果他有足夠的五雷符,就算來再多的人都不怕,可惜,哪怕現在,牧易也無法出五張這個界限。
提筆,輕輕落在黃紙上,只見那用黃皮子尾巴做的筆尖突然冒出一層淡淡的白光,只不過因為很淡,所以看不真切。
隨著牧易御筆而行,那淡淡的白光也隨之沒入符箓當中。
“嗡!”
當牧易畫完最后一筆,只見桌上的符箓突然光芒一閃,甚至那五雷符居然輕輕的漂浮起來,雖然幾息之后光芒收斂,符箓也重新落回桌面,但牧易臉上仍舊難以自持的露出喜意。
將這張五雷符跟另外兩張擺在一起,雖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處,但牧易仍舊入神的端詳了片刻。
然后,他左手一招,一張早就裁好的黃紙就落在他面前,接著右手提筆就畫,甚至這一次他都沒有經過任何休息,頃刻間,又一張五雷符誕生。
而牧易臉上的喜意也更濃了。
剛剛在不經意間,他似乎現了體內那股氣的另一種妙用,只是稍微附著在符筆上,就能提高畫符的成功率,至少牧易以前從未一連成功過兩次。
可這一次,不但一下子就成功,甚至還有種前所未有的流暢自然,似乎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輕易的成功。
不過牧易卻沒有繼續畫下去,而是將筆放在一旁,閉上眼睛不斷的回味著剛剛的那種感覺。
半晌后,牧易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將畫好的符箓一一整理收了起來。
對于這座平日里有些封閉的小鎮來說,已經很多年沒有這么熱鬧過了,只是這熱鬧中卻帶著一些畏懼,康家死了人,而且還是那位得到御賜貞節牌坊的康老夫人。
至于那些丑聞,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不過鎮子上的節孝祠卻有了動靜,平日鎮子上,康家,趙家,張家,可謂是三足鼎立,也是最有實力的三家,在康家倒臺,張趙兩家聯合起來的情況下,哪怕那些老人,也不愿意去觸這個眉頭。
更何況兩家打的還是請道士做法,化解節孝祠中的怨氣,以保鎮上平安的旗號。
雖然死者為大,但真正能做主的還是活著的人。
兩家在牧易的要求下,在節孝祠前搭了臺,擺滿了各種供品。
原本鎮上的人也想觀看一番,卻被兩家趕了回去,只余下少數幾個有威望的老人。
一直到二更天,牧易才在趙泉的帶領下走來,如果不是因為牧易,這個時辰眾人恐怕早就都睡著了。
牧易到了后,卻驚訝的現薛武居然也在,按理來說他應該回縣城了才對,不過牧易也沒去問他為何會在這里,而是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上臺。
這座祭臺正好搭建在節孝祠的門口,不過并不高,牧易站在上面,剛好可以平視節孝祠上面掛著的牌匾,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節孝垂芳。
大門兩邊的夾柱上面也刻著一副對聯,坊卓堯恩重,祠成坤德享。
看到這里,牧易不置可否的一笑,或許這種節孝祠一開始出現的確是為了表彰那些女子,但隨著展,這種東西也漸漸變了味道,而牧易所說的,里面不知埋葬多少怨魂,也并不是開玩笑。
不管是求名,還是得利,這里面的血淚絕對是數不清的。
至少牧易在跟著老道走江湖的時候,就遇到過這種情況,一個守寡的小婦人,被自己婆婆生生逼死,因為進入節孝祠,不但可以春秋致祭,還能得到官府放的三十兩銀子。
節烈事跡特別突出的,皇帝還親自御賜詩章匾額緞匹。節婦烈女的名字列入正史和地方志。
甚至某些地方尤為嚴重,如果哪家沒有個貞潔烈女,就會被看成家風不正,盡管荒唐,但的確是存在的。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死了丈夫的女人,何其可悲,何其可憐。
牧易之所以在沒有到來前就知道這里有問題,主要還是從趙泉跟另一個老者身上看到的,他們的身上纏繞著一絲絲怨氣,加上剛到小鎮那種怪異的感覺,讓他認定了這里的節孝祠必定有問題。
不過之前畢竟只是懷疑,如今親眼所見,牧易才現,自己之前還是想的太輕了,這里面怨氣之濃郁,遠他的想象,不過詭異的是,那些怨氣仿佛被一股力量死死壓制在里面,無法消散。
“這節孝祠建于哪年,為何人所建,這些年又是否有過奇怪的事情生?”牧易突然看著趙泉問道。
聽到牧易的問話,趙泉微微一愣,不過他還是立即回答了牧易的問題。
“這節孝祠建于184o年,到如今差不多六十年了吧,當時是鎮上一位秀才老爺上稟衙門,得到批示后,又自己掏銀子修建的這座節孝祠,這牌匾對聯,都是當年那位秀才老爺所寫,不過那位秀才老爺早在幾十年前就死了。”
“至于說奇怪的事情?”趙泉皺著眉頭沉吟起來。
“這里十年前一天夜里突然打了一個響雷,結果把節孝祠房頂給劈漏了。”不等趙泉想起來,旁邊就有人替他說道。
“十年前?”牧易沉思了一會才繼續問道:“當年那位秀才老爺可有什么子嗣留下來?”
“沒有,都死了。”這次,趙泉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確定?”牧易又問了一句。
“是的,其實當時那位秀才老爺死的時候還有一個小兒子,但他死了沒兩年,那個小兒子也突然生病,暴斃了。”趙泉說道。
“這些年你們鎮上突然暴斃,或者無辜死掉的男人多嗎?”牧易問道。
“這個···好像是有些多,之前也請過大夫來看,他們的確是自己暴斃的,并非被人謀害。”趙泉很認真的說道,顯然他們對這種情況也有過懷疑。
“那你們這里死掉的女子是不是都供奉在這里面?”牧易繼續問道。
“只有那些守孝,貞潔的女子才會被供奉在里面。”趙泉說道。
“也包括那些冤死的女子?”牧易嘲諷了一句,趙泉頓時僵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好了,你先退下吧。”牧易并未再為難趙泉,而是揮了揮手,讓他離著祭臺遠一些。
等趙泉退開以后,牧易才將手中的歲月竹放在桌子上。
然后取出幾張驅邪符,隨手激。
頓時間,周圍那些老者甚至還有薛武都被白光包裹。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立即把他們嚇了一跳,有心想反抗,卻現這些白光好像并沒有什么危害,甚至進入他們身體以后,只覺得暖洋洋的,不但身上寒意一掃而空,就連精神也變得抖擻起來。
“這,這是仙術。”其中一個老者渾身顫抖的說道,之前他感覺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可是吸收了白光以后,整個人頓時充滿了力量,甚至讓他感覺仿佛回到了年輕時候。
而這一切,都是牧易隨手一揮所生的,除了仙術,他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原因。
那些老人或許認為這就是仙術,但薛武畢竟見識多點,當他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之后,臉上露出駭然,但心里,更多的卻是僥幸。
原本今天回到衙門后,他數次猶豫不決,考慮著要不要把事情稟告縣尊,而且一天的時間,足夠從周圍找來一些好手,大家一起上,未必不能將牧易制住。
但最終,薛武想到那位少夫人房中生的一切,終于將念頭熄掉,并且鬼使神差的又偷偷趕了回來,為的就是想看一下,牧易晚上到底準備做什么。
可沒想到,真正的好戲還沒上場,他就先遇到了如此令人震驚的一幕,甚至想到白天的那些念頭,生出更多的后怕。
(第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