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漢的囂張態度,牧易也不以為杵,他本就不是來交朋友的,自然也就不必討好對方。八一
“找你們堡主。”牧易淡淡的說道。
“找二叔的?”那大漢聽到牧易的話微微一愣,不由的再度打量起牧易來,這大漢叫錢鐵牛,是錢不通的侄子,別看一副莽莽撞撞的樣子,但實際上卻不傻,相反還很聰明,是一眾鐵匠的頭頭。
剛剛牧易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悄悄通報他了,而他也在暗中觀察了一會,現牧易不斷的窺視自家作坊,又是戴著斗笠,裝的神神秘秘,心中不禁有些惱,便直接拎著平時打鐵用的那把錘子走了出來,存心想試探一番。
卻沒有想到牧易是來找自家二叔的。
錢鐵牛大腦快的轉動起來,卻也沒有立即就信了牧易的話,畢竟誰都清楚,錢不通平日里很少會來這里,如果是相熟的人,肯定不會來這里找人。
“你是什么人?找我二叔有什么事情?”錢鐵牛直接問道。
“跟你說不著,趕緊把錢不通叫出來。”牧易態度一下子囂張起來。
“哎呦,感情是來鬧事的啊。”一聽牧易的話,錢鐵牛頓時怒了,不僅僅是因為牧易看不起他,更是直呼他二叔的名字。
別看他錢鐵牛只是一個打鐵的,可手藝卻不凡,就連城中一些當差的,都跟他稱兄道弟,加上自家二叔跟某位將軍相交密切,所以在這十里堡,錢家幾乎可以一手遮天,不但霸占了最暴利的買賣,甚至所有鐵匠鋪都要看錢家的臉色行事。
就連江湖上的一些高手,也都給錢家面子,至于敢來錢家作坊鬧事的,錢鐵牛已經很久沒見到了,記得上次那個,好像被沉了海口,如今恐怕連點骨頭渣子都找不著了。
錢鐵牛的話就像是一道命令,周圍嘩啦一下,便有十幾個大漢圍了上來,這些人多數都是鐵匠,手里拎著錘子,全都滿臉不善的盯著牧易。
“你就當我鬧事的好了,把錢不通叫出來吧。”牧易看著錢鐵牛,分明是故意挑事,因為牧易知道,眼下唯有用這種方式才能盡快見到錢不通。
“你找死。”錢鐵牛更怒,一步來到牧易面前,張開那只布滿繭子的大手就朝著牧易胸口抓了過來。
牧易也不加有什么動作,身子一晃,眾人甚至還沒有看清楚,錢鐵牛已經倒飛出去,落在地上后,又滾了好幾圈。
周圍頓時一靜,不僅僅是沒想到牧易會動手,更沒想到錢鐵牛會這么不堪一擊。
要知道,錢鐵牛不僅力氣大,并且多少還會點武功,不然也不可能壓制住一幫腰圓膀寬的鐵匠。
“都給我一起上,弄死他。”
錢鐵牛也硬氣,被牧易踹了一腳,愣是沒有叫出來,只是等他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猙獰,這個跟頭栽大了,已經不僅僅是丟了面子的問題。
有了錢鐵牛的命令,周圍那幫鐵匠也不再客氣,紛紛提著錘子朝牧易沖去,雖然錢鐵牛不是對手,可他們畢竟人多,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這么多大鐵錘了。
牧易更是冷笑一聲,這幫人平日里欺負良善估計慣了,一個個兇神惡煞,哪像個鐵匠的樣子。
所以他動起手來也沒有絲毫顧忌,只聽見一聲聲悶響,隨后這群鐵匠便同樣倒飛出去,只不過他們可沒有錢鐵牛那般硬氣,倒地之后紛紛抱著肚子慘嚎,甚至有幾個被飛出去的錘子砸中腦袋,頓時間血流如注,著實嚇壞了不少人。
以前不是沒有人來鬧事,可像牧易這么兇悍的,可還是頭一次見到。
原本錢鐵牛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可見到這副情景,干脆又蹲下了,他雖然囂張,可卻不傻,光牧易表現出來的實力,他就知道,自己就算沖上去,也只是自討苦吃,這點光看看其他人的慘狀就知道了。
“住手!”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大喊,只不過他這聲住手明顯慢了幾拍,事實上,就算沒有他的話,牧易也不會再動手,至于那幫鐵匠,早就心中膽寒,哪還有勇氣沖上去。
至于旁邊那些看熱鬧的,雙腳更像扎根在地里,移動一下都困難,更別提找牧易麻煩了。
牧易也朝著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一個中年人疾步走了過來,臉上雖帶著些許怒意。
很快,這中年人就來到近前,他先冷眼掃過地上那群鐵匠,然后才壓著怒意對牧易抱了抱拳,“敢問閣下,不知我十里堡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居然勞煩閣下親自出手教訓?”
這中年人一看就是那種聰明之輩,只是一句話,便把整個十里堡給帶上了,而不是錢家作坊。
“你是誰?”牧易并未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
“在下錢不用,也是這里的主事人。”
“錢不用?錢不通是你什么人?”牧易打量著對方,對方四十來歲的年紀,身材并不健壯,面色白皙,雙手也沒有繭子。
“不知閣下找在下二哥有什么事情?”錢不用雖然沒有正面回答牧易的問題,不過這話已經透露了他跟錢不通的關系。
“三叔,絕對不可放過他。”錢鐵牛見來了人,干脆從地上站了起來,并且滿臉兇狠的瞪著牧易。
“混賬,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都弄下去,在這里丟人現眼。”錢不用斥責一聲,目光掃過那幫鐵匠,只是眼中的怒意卻怎么都壓不住。
“是,是。”見到三叔火,錢不用哪還敢囂張,立即連吼帶踢得讓地方那幫鐵匠滾蛋,實際上,剛剛牧易雖然有些惱,但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只是讓他們痛上一會,并未真的要他們的性命,不然以牧易的實力,又豈是抱著肚子慘叫幾聲就可以沒事的?
他們剛剛一多半是真的痛,另一小半是裝的,而錢不用正是因為看透了他們的心思,所以才會這么生氣。
等地上的鐵匠紛紛爬起來狼狽的離開,錢不用才深深吸了口氣,繼而看著牧易說道:“閣下是不是也該給個交代了?”
“交代?你想要交代?”牧易看著錢不用問道。
“自然,不管是十里堡,還是錢家作坊,都不容人隨意欺負,不然傳出去,我錢家何以立足?”錢不用鏗鏘有力的說道,要不是這位三老爺剛剛了一通火,光憑這句話,周圍就已經有人大聲叫好了。
“想要交代可以,不過先讓錢不通出來。”牧易直接說道,他剛剛故意鬧事,就是為了引錢不通出來,如果這主人不出來,他的目的又怎么算是達成?
“這錢家作坊,在下完全可以做主。”錢不用死死盯著牧易,那意思無疑是在說,有什么事情盡管找他,不需要找他二哥。
“可我要找錢不通的事情你做不了主。”牧易搖搖頭,似乎不在意錢不用已經變得無比難看的臉。
“看來閣下是存心來找麻煩的了。”錢不用面色陰沉的看著牧易,如果不是還摸不透牧易的來歷,他早就一聲令下,把牧易拿下了。
剛剛那些鐵匠雖然丟人現眼,可不代表錢家就沒點實力,如果真的這樣,錢家又如此在這十里堡立足?錢不通又怎么可能成為十里堡的堡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牧易饒有興致的問道。
“錢家兒郎何在?”錢不用突然大喊一聲。
“在!”
隨著一聲轟然允諾,然后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從各個作坊中都有人提著刀跑了出來,紛紛在錢不用身后站定,就連剛過那些鐵匠也換了家伙什。
短短時間里,便有近百號人擁簇在錢不用的身后,齊齊怒視著牧易,似乎只等錢不用下令,他們便一擁而上,把牧易給剁了。
如果換個人,哪怕是江湖上的高手,驟然被這近百號持刀漢子圍住也難免嚇得膽氣盡失,兩腿顫顫,不過可惜,他們這次遇到的是牧易。
不管西集崗上八方堂的人,還是濟南府那五百精兵沖鋒,他都沒有變色,并且殺了個血流成河,因此,眼前這點人,在他看來只是小陣仗,甚至什么都不是。
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輕易的將這些人屠戮一空,畢竟這里面多數都只是普通人,仗著有兩把子力氣而已,別說無法跟五百死戰不退的精兵相比,就連八方堂的普通嘍啰都不如。
牧易在這些人身上掃過,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些人里面,并沒有錢鐵牛,很顯然,對方是去報信了,剛剛錢不用一來就喝退錢鐵牛,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至于錢鐵牛找什么人報信,基本也可以猜到,要么是找關系搬救兵,要么是找錢不通,把這里的事情告知,相比而言,牧易覺得后者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畢竟有人上門指名道姓的要找錢不通,找十里堡的堡主,關鍵這個人還很厲害,如果錢鐵牛還不馬上把消息告訴錢不通,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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