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進的。八一中文≈=≤=8=1≈=≠”
在那個聲音落下之后,牧易隨口說道,接著,他也踏入房間。
此刻房間的椅子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他住店的時候見過的老板,另一個是個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神情滿是高傲,原本他正端著茶杯喝茶,不過在牧易進來之后,他直接愕然呆在那里。
估計他也是聽說過牧易的身份,似乎沒有想到牧易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的眼睛里頓時閃過一抹畏懼,他不是店老板甚至小二那種無知的人,相反,他很清楚牧易的身份,而妖道在江湖中更是新近興起的狠辣角色,聽說殺氣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比那些魔頭還要魔頭。
對于自家主子對付牧易,他原本并不贊同,但主子畢竟是主子,哪怕主子錯了,當下人的也不能明說,所以思來想去,他終于用這個辦法說動了自家主子,這才沒讓自家主子還有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提著刀劍打上門來。
雖然那幫公子哥平日里舞刀弄棒,每次都能贏得陣陣喝彩,甚至各種敬佩的馬屁,但實際上,除了算不上草包,那幫人真的沒什么本事,用一句話來形容會更恰當一些。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好在自家公子哥最終聽到了自己的規勸,沒有直接動強,選擇了這種羞辱人的方式,試問,如果大名鼎鼎的妖道被趕了出去,豈不是臉面全丟盡了?作為做到這一點的那位公子哥,聲望恐怕立即直線飆升。
并不是所有公子哥都是膽大包天,喜歡作死的。
因此當徐旺看到牧易后,心里不禁咯噔一聲,身子都直接僵在那里,“他怎么來了?”
那店老板雖然不像徐旺這么畏懼牧易,可臉上也露出一絲尷尬,開門做生意,這么做無疑有些不地道,可相比冒著得罪徐家的風險,顯然把牧易趕走更容易接受。
更何況,這年頭能做生意的,又有幾個是心善之輩?
就如同那些地主老爺把地租出去,等到來年能收個六七成,都算得上良善之家了。
“這位客官,小店實在有難處,您不如到街西頭那家客棧,那里環境比這里還要好一些,至于您的損失,我愿意加倍補償。”客棧老板眼珠子一轉,便想出一個禍水東引的主意,反正只要自家將牧易趕出去,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至于接下來對方有什么舉動,自然與他無關。
相反,此刻他身邊還坐著徐家的管事,如果這次表現好了,說不定還能搭上徐家這座大船,以后也能有個依靠什么的。
可惜他卻不知道,在他說出這段話的時候,他旁邊的徐旺已經快要哭了,甚至徐旺恨不能立即把客棧老板的嘴巴堵上,可是他現在卻一動不敢動。
“是嗎?如果我不愿意走呢?”牧易雖然回答著客棧老板的話,不過目光卻落在徐旺的身上,這不禁讓徐旺更加心驚膽戰,心里已經不是一次后悔這次為什么要出頭,直接派個人來不行嗎?
之時徐旺卻忘記了,當自家公子說出只要把他這件事情辦好以后,就會保準讓他在府中的地位提上一些,面對這種誘惑,他又怎么可能假手于人?
估計連徐旺也沒有想到牧易會這么快就上門,而且還直接把他給堵在這里,枉費他讓客棧老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
“不愿意走?”客棧老板在說這話的同時,也朝著徐旺看了過來。
這一眼,讓徐旺的心差點跳出來,當即,他甚至顧不得站在那里的牧易,直接跳了起來,將手中的茶杯砸向客棧老板,“好你范老二,有你這么做生意的嗎?居然敢把貴客往外攆,我看你是不想在這滄州城混了。”
徐旺氣急敗壞,義正言辭的指責著客棧老板,也就是范老二。
范老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即被茶杯砸中額頭,他哎呦一聲便捂住腦袋,身子搖搖晃晃,差點沒摔倒在地,只是他的眼睛里,除了驚恐更多的是不解。
他不明白明明這一切都是徐旺說的,可現在為什么翻臉不認人?
不過好在他也不是傻子,很快他就將事情跟面前的牧易聯系到了一起,這下,他就算再蠢,也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位徐旺要求趕走的道士,很有可能也是位大人物,就連徐旺也不敢當面得罪,只能偷偷摸摸的使壞,讓他當出頭鳥,盡干得罪人的事情。
想到這里,范老二心中也是暗恨,只是他卻不能將這種恨意表現出來,面對徐家,他這小胳膊小腿實在不夠碰撞的,人家用一根小拇指就能把他給碾死。
“哎呦,我的腦袋好暈啊。”
倒是難為了范老二,短短時間內就想了這么多,在想明白之后,他就知道這種情況下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裝暈。
所以在幾人的注視下,他晃晃悠悠,終于倒在地上,甚至為了讓自己逼真一點,故意讓自己摔得有些狠。
范老二這般拙劣的表演別說是牧易跟徐旺,就連一旁的店小二都看的出來,實際上在進入房間以后,他就已經清醒了,只不過眼下的局面卻不是他一個小二能夠說話的。
所以在看到自家老板暈倒以后,他干脆有樣學樣,身子一軟,也倒在了地上。
徐旺額頭的青筋一陣跳動,如果不是牧易還在這里,他當真會舉起旁邊的椅子砸下,看看這范老二還裝不裝暈。
只是他們兩個可以裝暈,但唯獨他不行,他相信牧易也清楚的知道范老二跟那店小二都是裝的,但那又怎樣?因為牧易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他們,所以他們活著也好,死去也罷,都跟他沒有關系。
所以即便是裝暈,牧易也懶得拆穿他們,他的目光依舊落在徐旺身上。
“得得得,大人。”徐旺見牧易一直看著他,牙齒都有些打顫。
“你是哪家的?”牧易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聽到牧易的問題,徐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本以為是一樁功勞,現在看來,怎么都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很清楚,一旦他說出徐家這兩個字,恐怕他以后在徐家,甚至是滄州城都沒有立足之地了。
但是他也同樣清楚,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可是被稱之為妖道,殺人如麻,手上更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面對魔頭,如果讓其一個不順心,后果更是不堪設想。
“怎么?以為不說,我就查不出來嗎?”牧易冷笑一聲,目光直接望向躺在地上的范老二。
范老二雖然閉著眼睛在裝昏迷,但是當牧易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還是立即感受到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有把刀在他身上劃過,讓他直接一個激靈,差點就從地上跳起來。
不過最終,他還是咬著牙忍住了,哪怕他自己都知道根本就騙不了人,但掩耳盜鈴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見牧易看著范老二,徐旺便心知不好,因為即便他不說,范老二也會交待的,與其自己死,不如拉個墊背的。
所以徐旺一咬牙,直接說道:“回稟大人,小的來自徐家,這次并非有意冒犯大人,只是因為大人昨夜實在犯了眾怒,我家公子受人挑撥,做了糊涂事,還請大人原諒。”
說完,徐旺便直接跪在地上,他倒也干脆,反正瞞不住,干脆把所有人都拉下水,至少這樣還能有幾率保住他自己,甚至在這件事情中,他未嘗不能有所收獲。
到時候干脆把一切都推到范老二身上,反正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至于他,可以化身成關鍵時刻憑借三尺不爛之舌免去徐家厄難的功臣。
“昨夜犯了眾怒?”牧易一愣,他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答案,原本以為對方是沖著黃河古道的鑰匙來的,可到頭來才現,一切并非如此。
而他昨夜做了什么?牧易想了想,他昨天似乎只是去了聽雨樓一趟,然后欣賞了一舞一曲,并且跟玄冥掌旗使達成了合作的條件,最后又收了幾份禮。
這就犯了眾怒嗎?外人肯定不知道他跟冷雨談了些什么,而冷雨也不至于傻到張揚出去,所以他所犯的眾怒應該就是去了趟聽雨樓,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把話說清楚,就因為去了趟聽雨樓就犯了眾怒嗎?”牧易看著徐旺說道。
“大人當真不知?”徐旺詫異的看著牧易。
“哼!”
牧易冷哼一聲,徐旺的身子再度一顫,他當即不敢耍滑頭,直接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那聽雨樓自從成立至今,從未有男人登上去過,而傳聞誰第一個登樓,就能摘得聽雨樓樓魁祁玉姑娘的初夜,為此城中諸多公子哥,甚至是貴人都暗中爭斗,想要第一個登樓,卻沒有想到,昨夜被大人拔得頭籌,自然也就犯了眾怒。”
聽完徐旺的話,牧易的神情已經變得極為古怪,現在他可以確定,昨晚冷雨邀請他到聽雨樓壓根就沒打什么好主意,甚至也難怪她昨夜一直慫恿要將祁玉送給他。
不過雖然昨夜什么都沒有生,但牧易卻知道,這種事情就算他有一百張嘴別人也不會信,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