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牧易的精血所畫,加上修煉煉雷之術,對于雷電的了解更深了一層,所以畫出的五雷符自然更勝一籌。
當初就算白虎掌旗使,也在這五雷符之下受了輕傷,雖然當時幾張五雷符同時激發,但白虎掌旗使畢竟是圓滿級,而白龍王,卻只是相當于資深。
當天雷落下的同時,白龍王心中也驚懼到了極點,跟天雷比速度,他還沒有這么傻,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全力防御,唯有擋下天雷,才有活路。
只是白龍王沒有想到的是,這道天雷的威力實在有些超出他的想象,好在關鍵時刻他激發渾身氣血,在周身形成一層防御,只可惜,即便他拼盡了全力,那充滿毀滅的天雷仍舊擊穿了他的防御,鉆入他的體內。
“啊!”
劇烈的疼痛直接讓白龍王叫了出來,更是讓周圍的人渾身一顫,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那道天雷以及背后的牧易。
牧易之前甚至體會過真正天地之雷的力量,那種疼痛,單憑語言難以描述一二,甚至意志稍微薄弱一點的人,都會在那種疼痛中崩潰掉。
聽著白龍王的慘叫,牧易也露出一絲笑容,這新五雷符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甚至比他預計中威力還要更大一些,只要看茅山,龍虎山,乃至于范元都露出凝重的神情,就知道他這次試探已經算是成功了。
在知道他擁有五雷符之后,只要對方不是傻瓜,就輕易不會主動挑釁他,這樣無疑給牧易省去許多的麻煩。
只是載灃卻完全陰著臉,畢竟之前他主動針對牧易,如今牧易表現的越好,就越是在打他的臉。
天雷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甚至并沒有多長時間,包裹白龍王的天雷便徹底消散,露出一個滿身狼狽的身影。
此刻白龍王雖然還站著,但任何一個人都能發現他的不妙,他身上的衣衫變得破破爛爛,披頭散發,滿臉漆黑,甚至距離近的人還能聞到一股被烤熟的味道。
“噗!”
終于,白龍王身子一陣搖晃,最終噴出一口鮮血,雖然有些踉蹌,但最終卻勉強沒有跌倒。
而牧易只是看著對方,卻沒有繼續出手的打算,他針對白龍王是為了震懾眾人,雖然他內心也很想斬殺對方,為薪燈提供燈油,但他同樣很清楚,如果這個時候殺了對方,就等于徹底跟那群江湖人決裂,成為他們仇視的目標。
雖然牧易并不怎么懼怕,但這群江湖人的實力卻不容小覷,只是他旗下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抵擋對方,甚至可以茅山,龍虎等大勢力愿意拿出一部分名額,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妥協。
因為忌憚,所以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分,像載灃跟牧易這種直接把名額占全的,畢竟還是少數。
畢竟一者乃是親王,平時就霸道慣了,而另一邊,卻想著立威,不能成為眾人圍攻的對象。
但毫無疑問,通過白龍王,牧易的示威成功了,這點從那幫江湖人看向他的目光就能看得出來,畢竟白龍王在眾人間也是最頂尖的幾個人之一,可只是一個照面就被牧易重創,那么牧易的實力可想而知,甚至已經有不少人懷疑牧易也是圓滿級高手,否則怎么可能一下子重創白龍王這種資深級高手?
最后深深看了牧易一眼,白龍王轉身就走,沒有絲毫停留,而且他并不是回到隊伍中,而是快速離開這座山谷,人群中,立即有熟人追了出去。
眾人中突然少了白龍王這個大威脅,不少人松了口氣,畢竟白龍王在眾人里也是頂尖的,只要他在,就必定會搶去一個名額,此時沒有人同情白龍王,這個江湖就是如此,成者王,敗者寇,成功者享受一些,失敗者唯有落幕一途,更何況白龍王接下來能否活著回去還是一個問題。
“現在誰還有意見?”牧易環顧自周,聲音平淡,并不張揚,但夾帶著一張符箓重創白龍王的威勢,卻是任何人都不敢與之對視的,自然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否則之前白龍王就是下場。
在牧易話音落下后,周圍果然沒有傳來任何反駁的聲音,眾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牧易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朱雀掌旗使的實力讓我等大開眼界,也無愧五雷符的威名。”普度看著牧易緩緩說道,對于別人來說,五雷符或許有些陌生,但像普度這一輩人,卻清楚記得上一代朱雀掌旗使的威勢,而五雷符正是那一位的絕學,如今牧易雖然不敢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但至此也不會再有人小看他。
“多謝大師夸獎,晚輩還有諸多不足之處。”牧易并未表現的太過狂妄,他之前出手只是為了震懾,而不是想要成為公敵。
只是牧易卻敏感的感覺到一連數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其中龍虎山那個老道士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白帝城那位戴著面具,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敵意。
還有敦煌古城中,那一道饒有興致的目光。
當然,充滿殺機的也不是沒有,此刻那位載灃王爺,臉色就有些發黑,而他旁邊的范元,看向牧易的目光卻帶著一絲疑惑,還有沉思,似乎是發現了一些什么。
“年輕人謙虛是好事,不過到了你這等實力,已經差不多攆上我們這些老家伙了。”普度搖了搖頭,不過后面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隨后,普度大師看著眾多江湖人說道:“如果沒有人反對,那么朱雀掌旗使便不會交出手下的名額。”
說完后,普度大師等了一會,除了載灃傳來一陣冷笑,其余人皆無意見。
“如此本次留給眾位的名額便只有十個,至于這十個名額如何分配,就看你們自己的了,我等不會過問,只等十個名額選出來。”普度看著眾人緩緩說道,他這一招,無疑分化了眾人。
畢竟如果由他指派的話,或許很多人當面不說什么,但心里一定會覺得不公平,認為普度收了別人的好處,但讓眾人自己選擇,首先便打破了他們抱成一團的可能,為了爭奪名額,沒有人會客氣,更不可能輕易放棄,這樣一來,必然就會有所爭斗。
別看普度大師面目慈悲,卻不代表真的慈悲,寥寥幾語,便將眾人分化,同時也抽身而出,不愿意趟這些渾水,反正少林寺如今早已有了進入的名額,雖然只有他一個人,但對于圓滿級強者而言,已經足夠。
甚至除非同等級的強者,否則只是多幾個人跟少幾個人已經沒有太大的用處。
普度大師話音落下之后,眾人果然一陣騷亂,不過卻也沒有立即大打出手,畢竟混戰只會讓眾人死傷慘重,最終,眾人決定,以守擂跟挑戰的方式決定誰能得到剩下的名額。
這樣一來,也能避免最大的損傷,甚至有不少人已經決定,不跟那幾個最強者爭鋒,只要爭奪最后面幾個名額就足夠了。
眼下的人雖然多,可真正達到第二難巔峰,或者七品的人卻也不足十個,這等于剩下的人也有希望。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一個魁梧的男子,看上去也不過四十多歲,臉上有一道疤痕,看上去顯得有些猙獰,在他手中提著一根漆黑的鐵棍,入場后,直接把鐵棍往地上一拄,大眼環顧四周。
“某牛犇愿接受諸位的挑戰。”大漢直接報名,人群頓時一陣騷動,不過卻沒有人站出來,因為這個牛犇是眾人里面最強的幾個之一,比起白龍王也只差一籌。
這等實力,基本可以說是穩拿一個名額了,甚至之前牧易也考慮過對方,不過最終還是被他放棄了,因為根據蟲甲乙得到的消息,這個牛犇有些狂傲,誰也不放在眼里,牧易覺得,就算自己招攬他,也未必能夠成功,而且在黃河古道中,難保不會生出事端,所以哪怕牛犇的實力比辛路三人更強一些,他也沒有選擇對方。
果然,牛犇一連三聲后,沒有人挑戰,普度直接宣布牛犇得到一個名額,很順利,也讓剩下的人更加緊張,畢竟十個名額看起來很多,但實際是真分起來,立馬就會空掉。
牛犇之后,接連兩人下場,同樣無人挑戰,直接獲得一個名額,這樣一來,十個名額只剩下七個,但是最強的三個人也已經出來了,接下來無非就是爭奪。
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不斷有人登臺,然后不斷的有人挑戰,成功者留下,失敗者黯然退下,越是往后,名額掙多錢起來越是激烈,甚至到了第八個名額已經出現了死亡。
最后兩個名額,顯然激起了眾人的瘋狂,甚至已經有不少五六品的人上去撿便宜,但最終卻是不斷有人死去,一時間,山谷中充斥著血腥的味道,這黃河古道還未進去,已經有了血流成河的征兆。
再看普度,甚至幾大勢力的人,全都面無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了會如此,不知為何,牧易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