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易毫不停歇,趁著水火真意融合的最后時間,將速度發揮到極致,如一道流星劃過天際,快速的消失不見,雖然他的舉動有些張揚,但因為散發出來的氣息乃是王者級,倒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阻攔。
就這樣,牧易跨過第二條大河,也就是渭水河,兩條大河難分高下,看上去同樣漫無邊際,看不到源頭。
而這個時候,最后一次水火真意融合的時間也耗盡,牧易并未繼續趕路,因為他之前引爆滅世洪爐自身也受到反噬,好在南明離火他早已煉化,加上薪燈替他承擔了一部分反噬的后果,所以不算太嚴重。
但這遺棄之地對他而言仍舊太過陌生,沒有足夠的實力在黑夜中毫不遮掩的趕路,只會死的更快,而這種實力,至少也得是王者才行。
再者,牧易也需要好好跟玄冥重水的意識溝通一下,原本以為這次無功而返,不料最后關頭對方趕來,之前的種種付出總算沒有打水漂。
此刻,牧易的識海中更加熱鬧了,原本就有薪燈,道種,歲月竹,如今又加了一個玄冥泉眼,此刻玄冥泉眼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就猶如一道清泉。
對于放任玄冥泉眼進入自己識海,牧易也猶豫過,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對方,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的識海中還有薪燈跟道種,除非對方想要拉著他玉石俱焚,否則在他的地盤上足以將其鎮壓。
“我應該怎么稱呼你?”
牧易找了一處地方藏身,同時施展隱形藏體符,將自己徹底遮掩以后,才對著玄冥泉眼傳過一道意念。
“我叫玄冥。”
隨著意念傳出,只見泉眼中,一個小身影若隱若現。
“好,玄冥,那我便長話短說,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來提升實力,唯有如此才能應付隨后的大敵,而且你也應該能感受到,那魂鏈的主人正在追來,以我現在的實力,遠遠不是對手。”牧易直接說道,他倒并非故意借此來施壓,而是一種事實,他們兩個現在可謂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當然,牧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把玄冥泉眼丟掉,然后自己離開,只是面對這種機緣,又有誰能做到這點?便是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相信也有很多人愿意賭一把。
玄冥泉眼一陣沉默,而牧易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待著它的答案。
“以你現在的實力很難將我的本體煉化,而且還有一半的魂鏈鎖在我的本源上,除非你能徹底把魂鏈解開,才能真正的煉化。”玄冥泉眼終于給出了一個答案,不過已經足以讓牧易驚喜了。
而且他也沒有想過直接將其煉化,畢竟那樣太不現實,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不過至少它的態度說明了一切,也許跟他是人族有關,也許是因為南明離火對它的吸引力,但必然也有對方需要他的庇護。
畢竟一旦離開他,等到魂鏈的主人到來,它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甚至還會被抹去意識,強行煉化,那種結果顯然不是它想要的,所以相比而言,被牧易煉化反而是最好的結果。
“無需全部煉化,只要我在你本體留下印記,便能借助你的力量,調和水火真意,讓其融為一體。”牧易強忍著心中的喜意說道。
“好。”玄冥泉眼傳來贊同的意念。
當即,牧易沒有猶豫,直接分出一部分意識融入玄冥泉眼的本體中,有了對方的配合,這種融合沒有引起任何抵擋。
“一個時辰。”
隨后,牧易睜開眼睛,心中默念一聲,哪怕有玄冥泉眼的配合,想要徹底留下印記,也需要一個時辰,畢竟玄冥泉眼的力量太強了,而能夠一個時辰,相比而言已經算是非常快了。
只是這一個時辰對牧易而言才是最危險的,畢竟魂鏈的主人說不定哪刻就會突然冒出來,而逃跑顯然不切實際,所以他必須有所準備才可以。
細數身上的底牌,現在好像就只有荊老贈送的那張紙可以在關鍵時刻擋下對方,但僅憑一張紙,絕對擋不了一個時辰,而除此以外,似乎就只能借助薪燈了。
沉思中,牧易右手一翻,一團漆黑無比的力量出現在他掌心,這團力量只是看上去就充滿了危險,那黑色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而這團力量正是當初他逃離無盡空間時沾染上的,更是一度封印了他的實力,將他的命輪鎖住,好在后來借助薪燈,終于將其驅逐,甚至剩下最后一縷,牧易也沒有徹底毀滅,而且將其層層包裹,然后鎮壓在薪燈的內部空間里。
只是沒想到一段時間沒有在意,這縷黑暗力量便悄悄吸收薪燈的力量,恢復到了如今的規模,而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發覺,如果不是此刻突然想起,等到以后爆發的時候,說不定還會給他造成傷害。
一開始,牧易打算憑借這縷力量進入無盡空間,找到回家的路,不過現在看來,這種想法過于天真了,先不說這東西的實在太過危險,就是真的等他踏上歸途的時候,這力量也無法幫到他什么。
所以,牧易決定將其用掉,正好可以給追來的魂鏈主人一個驚喜,雖然指望一團力量將其擊退有些不現實,但只要能夠給對方造成一點麻煩,在他看來就值得了。
牧易隨手一拋,接著朝其中打入一道道南明離火的力量,形成一層又一層的封印,將這團力量再度壓縮,原本左右拳頭大小的黑暗力量,在壓縮下很快就只有指頭大小,就連顏色也不再是黑暗,更像是一片混沌。
看著這團被壓縮之后的力量,便是牧易也有些心驚,他沒想到隨手一試,會弄出這么恐怖的東西,相信一旦爆開,就算趕不上之前他引爆滅世洪爐,可也能夠給對方一些驚喜。
接著牧易又將其收起來,繼續鎮壓在薪燈內部,隨后,他起身開始在周圍忙活起來,他似乎按照某種規律,不斷的踏出,然后停留,將一道道力量打入地下,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不過當停下的時候,他已經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