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一看她的表情,忍不住樂了:“怎么,你不會告訴我,你連銀行卡都沒有吧?你成年了嗎?”
蘭姐也笑了:“妹妹,近五千萬呢。如果是現金的話,不安全不說,你也拿不走啊。”
柳夕心里也在嘆息,先前光顧著想能不能拿到錢,完全沒有想過先去辦一張銀行卡啊。
太失策了。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做修士這么多年,從來都是用儲物袋或者乾坤戒,無論多少東西也能隨身打包。
如果一個儲物袋不行,那就兩個。
更何況她有更高級的隨身空間,再多東西也能裝得下。
現在不行了,近五千萬巨款,就算放在她面前她又能拿走多少?
就算現在臨時去辦銀行卡,她沒帶身份證,也辦不了。
柳夕面上神色不顯,目光不露聲色的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
突然,她眼神一亮,目光落在客廳古董架上。
黃梨木的古董架,古色古香,上面的花草魚蟲雕刻的活靈活現,本身就是一件昂貴的古董家具。
與之相反,擱在古董架上的那些未經雕刻的玉石反倒比不上古董架值錢。
那些玉石的數量雖多,品級都不太高。最好的也就豆種翡翠和干青種翡翠,還有一些馬牙種和瓷底翡翠。種水也不足,里面好些都有水泡黑花等等瑕疵。
看上去應該是從原石中開采出來的失敗品,卻不知道為什么會放在如此珍貴的黃梨木古董架上。
“剛才這個姐姐彈得古箏很有意境,不知道是什么曲子?”柳夕笑著問。
“春江花月夜。”
音音淡淡的回道,聲音里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氣。
“先前見老周心神晉入曲子的意境,想必應該是一個雅人。既然如此,怎么敢說錢這么俗氣的東西?”
老周一臉無語的看著她,哈了一聲說:“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錢嗎?怎么現在又說談錢俗氣?難道你不要錢了?”
柳夕站起身,走到古董架邊摸著一個籃球大小的玉石說:“談錢太俗氣,不適合老周你的身份,不如用這些玉石來抵吧?”
老周終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滿臉疑惑的走到柳夕對面,不解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古董架上陳列的玉石。
“你要這些玉石?”他笑道。
“這些玉石都是我這幾年賭石開出來的,賠了幾個億,也就開出這么些垃圾石頭。我把它們放在這里,也就圖個好玩。”
“雖然是一些垃圾貨,不過數量多,加工一下換成錢的話,倒也能值個幾千萬。”
“怎么,你對玉石感興趣?”
柳夕不置可否,手指朝古董架比劃了一下,問:“我的錢夠不夠全部換下來?”
老周摸著下巴,手指在胡渣上撫過的聲音沙沙作響。
他沉吟了片刻后說道:“給你也不是不行,這些石頭我也看膩了,本來就打算處理的。”
老周朝音音招了招手:“音音,幫我估算一下這些垃圾石頭多少錢?”
音音走過來,看了一眼后報價道:“這些璞玉品級雖然不高,種水也不好,不過數量多塊頭大,按照市價勉強能值四千五百萬。”
頓了頓,音音又說道:“不過這些都是沒有加工過的璞玉,如果加工打磨后,制作成工藝品在商場出售,價格應該能夠翻倍。”
老周擺擺手,財大氣粗的說道:“就照四千五百萬的價格,再給她四百萬,我老周可不是占小便宜的人。”
柳夕笑的眼睛瞇了起來,真心的對老周道謝:“老周,多謝你了。”
“你這丫頭,我聽出來了,就這一句話你才發自真心。行了,也不用謝我,本來就是你該得。”
老周笑道,重新坐到沙發上,看蘭姐泡功夫茶。
音音出門找了兩個男服務生進來,拿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將古董架上的玉石小心打包放進行李箱。
箱子裝的滿滿當當,重量約莫有兩百來斤。
老周瞧了瞧柳夕的小身板,對音音說道:“讓老鐘進來,送我的小朋友回家。”
老鐘是老周的司機和保鏢,三十多歲的年紀,一臉精明干練的模樣,身材并不高大卻異常結實,手上滿是厚厚的老繭。
柳夕看了他的身形一眼,目光在他手上厚厚的老繭上停留了片刻。
如果她沒看錯,老鐘是一個功夫高手,等閑十來個壯漢也不是他的對手。
聽清楚老周的吩咐后,老鐘一手提起兩百來斤重的行李箱,走到門口等著柳夕。
柳夕與音音互換了電話號碼,等她辦好了銀行卡后打電話給音音,就會把剩下的四百萬轉到她的賬戶。
走到門口的時候,柳夕突然回過頭,朝老周笑了笑:“老周,你這個人很夠意思。如果你有一天,你突然頭痛欲裂全身無力,可以打電話給我。或許,我可以幫你。”
柳夕說完,轉身走進電梯。老鐘按下一樓按鈕,電梯門緩緩合上。
老周詫異的抬頭,卻只看到關閉的電梯門。他愣了愣,搖搖頭沒將柳夕的話放在心上。
說來可笑,老周的車是一輛破舊的奇瑞qq車,車身上到處都是污泥和劃痕,車窗上也布滿了灰塵。
不僅破舊,而且還很骯臟。
柳夕實在不能理解老周這種另類裝逼的行為,明明有錢的連五千萬都說送就送,偏偏要用這么一輛破車當座駕。
只能歸結為,有錢人的怪癖。
老鐘把行李箱放在后備箱,又小跑著幫柳夕打開車門,問明了地址,這才坐進駕駛室穩穩的開車出了蘭桂坊。
坐在車里,想到后備箱那一箱子的玉石,柳夕終于壓抑不住心里的歡喜,高興的笑出了聲。
老鐘聽到身后的笑聲,卻沒有回頭,仍舊專心致志的開著車。
他當老周司機第一天就明白規矩,他只負責開車和保護老周,其他的就是聾子瞎子和啞巴。
半個小時后,老鐘把車開進了柳夕住的小區,幫她幫行李箱送到門口,便禮貌的告辭離開。
柳夕掏出鑰匙打開門,屋子里沒有人。
柳夕一只手輕松的把行李箱提進房間里,反鎖房門后。再也忍不住,一個縱身跳到床上,興奮的感覺人都在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