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夕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之時,在遙遠惠城郊區的一間別墅里,也有人同樣焦慮萬分,無心睡眠。
周暉明滿臉煩躁的吸著雪茄,見到妻子吳雪麗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抬頭問道:“贊巴法師怎么樣了?”
一副貴夫人打扮的吳雪麗揉了揉眉頭,臉色焦慮的搖頭:“還是口吐白沫,全身發顫,嘴里胡言亂語。陳醫生說他精神遭到巨大打擊,恐怕……”
“恐怕怎樣?”
周暉明扔掉雪茄站起身來,急促的催問。
“如果他不能從精神打擊中恢復神智,以后可能都恢復不了,很可能會變成白癡。”
周暉明聞言心里一跳,全身力氣頓時像被抽空了一般,頹然的坐倒在沙發上。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就出事了呢?明明一直都很順利,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怎么這個時候出事了?”
周暉明無力的靠在沙發上,嘴里喃喃自語。
吳雪麗看了他一眼,眼底全是不屑的神情,嘴角微微一翹,臉上浮出一抹譏嘲。
看到周暉明抬起眼,她迅速的收起了譏嘲的神情,關切的說道:“暉明,你也不要太擔心,贊巴法師法力深厚,應該會沒事的。”
周暉明拍著桌子叫道:“法力深厚會被人搞的要死不活?這些南洋降頭師一個個把自己吹的像神,結果還不是屁用都沒有?”
“噓,別亂說話。”
吳雪麗神色緊張,示意他小聲一點,走過來輕聲說道:“贊巴法師昨天說過,那人身邊出現了一個高人,看破了他的降頭術,還和他斗了一場。今天贊巴法師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醒,會不會就是那個神秘高人出手?”
周暉明臉色陰晴不定,狠狠的掐滅了手中的雪茄,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王宇,立刻給我去查。周劍平最近見過什么陌生的人,或者跟什么人來往比較密切?一有消息,立刻打電話給我。”
吳雪麗嘆道:“現在就算查出來了,也已經晚了。你安排在他身邊的那個狐貍精……就沒提前給你發過消息?”
周暉明抬頭,目光陰狠的看著吳雪麗。
吳雪麗臉色一僵,擠出笑臉說:“行了行了,當我沒說成了吧?”
周暉明這才收回目光,冷冷道:“不該你操心的事少操心,不然不要說我不講夫妻情分。”
吳雪麗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事情要從前天下午說起,贊巴法師正在做法施展降頭術,催促蠱蟲不停的進化。
蠱蟲進化需要汲取吞噬周劍平的精力做養料,導致周劍平頭痛欲裂,渾身無力。
這件事情已經拖了十多年了,原本周暉明沒想過害死周劍平,畢竟周劍平是他的親侄兒。
他原本只打算用降頭術廢掉周劍平,讓他成為一個平庸無能多病多災的廢人。
誰知道周劍平不僅沒廢,還白手起家闖出諾大一份家業,在家族的地位和影響與日俱增。
要不是因為老周這十幾年來一直有頭痛的毛病,周暉明都懷疑那個什么降頭術到底有沒有用。
如果不出意外,家里老爺子退下去之后,周氏家族族長的位子就會落在周劍平身上。
這讓周暉明萬分不甘心,專程從泰國將贊巴法師請了過來,讓他立即施法廢掉周劍平。
贊巴法師的飛機一落地,就被周暉明接到了這所別墅,當天就開始施法。
前幾天還進行的十分順利,贊巴法師說再有兩天時間,蠱蟲就會進化到成熟體。
一旦蠱蟲進化為成熟體,會直接吸干宿主的精神力。宿主就算不死,也會變成植物人。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事到臨頭出現了意外,贊巴法師前天下午突然大叫一聲,嘴里噴出好大一口血。
晚上的時候贊巴法師才緩過氣來,對周暉明說:“宿主身邊出現了高人,看破了我的降頭術,剛才斗法時我被對方傷了念力。不過幸好對方顧忌和我爭斗,會傷害到宿主,這才罷手。”
周暉明便問該怎么辦?
贊巴法師說:“不礙事,對方雖然是高人,卻也不敢硬破我的降頭術。否則就算破了我的術,宿主也會遭受到極大的危害。等我休養一天,明天做法直接催熟蠱蟲,讓蠱蟲直接將宿主吸干。”
“如此一來,對方雖有屠龍術,卻也只能徒嘆奈何。”
贊巴法師哪里能想到,他口中的高人,竟然是修道世界來的金丹老祖,半步元嬰大能?
他的區區降頭術,在柳夕眼里根本就不算事。
至于怕傷害到老周的腦神經,一張禁神符就輕松搞定。
贊巴法師也是太托大,明明已經吃了虧,還不肯罷手。
如果他早早的切斷施加在蠱蟲身上的巫術,柳夕殺死蠱蟲時,他未必能受到這么嚴重的損傷。
可惜他沒有那么做,在柳夕用降魔符斬殺蠱蟲時,同時斬傷了贊巴法師的神念。
如此重創,直接導致贊巴法師精神受損,心智大失,幾乎成了白癡。
周暉明想到這件事就心法意亂,沒有什么比眼看著就要成功,最后卻功敗垂成更讓人吐血。
他恨贊巴法師沒用,更恨出手幫助周劍平的人。
“不管你是誰,你都要為你的多管閑事付出代價!”
周暉明點燃一根雪茄,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煙霧惡狠狠的說道。
吳雪麗輕聲道:“我已經聯系了贊巴法師的師父威猜大法師,他聽說了自己徒弟贊巴法師的事情后,立刻定了最早的班機趕來,下午六點左右應該就能趕到。”
周暉明點點頭:“好,這里先交給你了。我要回老宅一趟,看看家里有什么風聲沒有?”
吳雪麗笑著應下,替他拿過外套穿上,送周暉明上了車。
周暉明開車出了別墅,卻沒看到背后吳雪麗的笑臉“刷”的收起,眼神怨毒的注視著他的離去。
柳夕和謝柔佳打著傘正走出校門,卻聽到身邊傳來一聲喇叭響。
兩人轉頭一看,張晨陽從車窗伸出頭,笑道:“雨太大了,我送兩位美女吧。”
謝柔佳條件反射的搖搖頭:“不用了張晨陽,我們打著傘呢。”
張晨陽笑笑不說話,視線落在柳夕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