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君見到柳夕進來,立刻站了起來,憤怒朝她叫道:“又是你?你到底是誰,和我們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你害的我還不夠嗎,居然還打我女兒?你看看你把她打成什么樣子了?”
張麗君氣的臉都紅了,一把拉起身邊的于紅梅,指著她的臉給柳夕看。
于紅梅還算漂亮的臉蛋這時卻有些見不得人,左右臉龐一片青烏發紫。已經兩天了,還沒有消腫,可見當時柳夕下手有多重。
柳夕抬起眼簾,定定的看著張麗君。
被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盯,張麗君不知怎的心里就打了一個突兒,頓時讓她想起在市公安局時,柳夕當時也這么盯過她。
后來她被柳夕母女還有丁敏那個賤女人搞得頂風臭十里,連帶著美雅公司產品名譽受損,幾乎把樊城的市場都丟了。
美雅公司總部HR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暫停工作,休息一段時間。
張麗君明白,美雅公司雖然還沒有正式發文撤銷她的職務,但是她華南片區經理的位置,基本保不住了。
這時又被柳夕這么一盯,她不由自主的退縮了一下,眼神竟然不敢和柳夕對視。
柳夕淡淡的說道:“說話要講道理,告狀要拿證據。張麗君,你還沒有吸取教訓嗎?”
“你捫心自問,你變成現在的樣子,真的是我害的嗎?”
“難道不是你身邊的寶貝女兒害的?我真是不明白了,你這么大一個人,在商場上闖了這么多年,都做到美雅公司華南片區經理的位置了,怎么還這么沒長進?”
被一個和自己女兒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兒指著鼻子教訓,張麗君的臉頓時紅了。
“你胡說,你……”
“我哪里胡說了?你教育不好自己的女兒也就算了,還被自己女兒指使著做出頭鳥,又被自己的女兒害的名義掃地,連累美雅公司的產品在樊城陷入了名譽危機。難道你覺得你做的對?”
柳夕冷笑道:“這么深刻的教訓,你卻一點都沒有反省己身,反而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倒我一個學生身上,你好意思?”
于紅梅怒道:“柳夕,你滿口胡言亂語。明明是你和你那個媽媽故意在記者面前裝可憐賣蠢,一哭二鬧三上吊,讓那群沒有良知的無良記者寫文污蔑我媽媽。害的我媽媽聲譽受損,你還反咬一口,不要臉的是你才對。”
她憤憤的說完,轉頭朝穩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委屈的叫道:“爸爸,就是這個柳夕害了媽媽,還在學校打我。你看我的臉,嗚嗚嗚……”
于紅梅話沒說完,就哭了起來,拉著中年男子的手不停的搖。
于文鳳那雙濃眉微微一簇,依舊沒有看向柳夕,連眼風都沒有朝她瞟一下。
他自持身份,不屑于和一個高一女學生做口頭之爭,那樣太丟份,傳出去他于文鳳會被圈子里笑死。
于文鳳稍稍抬起下巴,朝對面的譚校長淡淡開口:“譚校長,貴校的學生真是好口才,牙尖嘴利,好一條三寸不爛之舌。既然是貴校的學生,我想還是由你來教導比較好。畢竟我不是貴校的老師,當不起教育之責。”
譚文正和氣的胖臉上掛著笑容,連連謙虛道:“于律師客氣了,誰不知道你自己就是西華政法大學的客座教授,又是華夏有名的大律師,當得起當得起。”
他轉過頭,皺著眉頭問柳夕:“于紅梅同學告狀,說你打傷了她,是不是事實?”
柳夕還沒有開口,丁不二就先說道:“校長,我已經問過柳夕同學,她說沒有打過于紅梅同學。”
“你放屁,就是她打的!不是她打的,我為什么要說是她?總不能我自己把自己的臉打成這樣,然后跑來冤枉她吧?”
于紅梅激動的叫道,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明明是柳夕打的她,結果卻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
于紅梅很生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這種明明她說的是真話,可是就沒有一個人相信的感覺,簡直要活活把她逼瘋。
于紅梅總算明白了,她以前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時候,被她冤枉的人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她從來都是那個冤枉別人的人,心里一直很得意自己聰明,其他人太蠢,被她利用了還得幫她數錢。
就像前不久被學校勸退離校的文茗和李錦瑟,不就是被她利用之后翻臉不認人,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這一回苦主變成了她,于紅梅頓時受不了了。
那種被所有人孤立排擠的憋屈感,再一次包圍了于紅梅,讓她整個人都歇斯底里起來。
話音一落,于文鳳和譚校長同時皺起了眉頭。
于文鳳不滿的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然后又瞪了張麗君一眼。
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如此粗鄙無禮,當著校長的面罵自己的年級主任“放屁”!
要是讓人知道他于文鳳的女兒竟然跟鄉下丫頭一樣,這臉可就丟大了。
他是有身份的人,絕對不允許身邊的人給自己丟臉。
丁不二理都不理于紅梅,連眼角余光都不肯分給她一分。
上次她指使文茗和李錦瑟發小廣告抹黑柳夕的事情早就傳遍全校,還順帶牽連出去年一個叫張麗女生,也是同樣被于紅梅和文茗李錦瑟發小廣告抹黑,弄的精神分裂被迫休學的往事。
于紅梅在全校的名聲可謂臭大街了,別說學生,就沒有那個老師待見她。
“你說是柳夕同學打的,就是柳夕打的?于紅梅同學,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說你不可能冤枉柳夕同學,那么全校師生都冤枉你了?”
丁不二怒氣沖沖的說道:“我問過初中部三名親眼目睹的老師,還有圖書館周圍一群的學生,都說只看到你打了柳夕同學,還把柳夕同學的臉打的腫成了饅頭,你自己臉上根本沒有任何傷。”
“那么多學生和老師親眼目睹,難道他們集體冤枉了你?”
于紅梅被丁不二說的啞口無言,這事的確無法解釋,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挨打的是她,為什么所有人都睜眼瞎的把事實反了過來?
她一急,口不擇言的叫道:“就是他們全都冤枉我,他們看不起我,所以聯合起來冤枉我。”
“你說柳夕臉上被我打傷了,那她的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