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話音一落,守靜等人不由一愣,一時竟無言以對。
一個人同時挑戰十二派年輕一輩的高手,這是狂妄還是自信?
如果是玄庭玄清或者說任何一位玄字輩的老道姑說出這樣的話,守靜和其他人都不會覺得這話有何不妥。
因為這群老道姑有這樣的本事,這也是十二派一直不敢開戰的原因。
可是柳夕不過十幾歲的少女,雖然氣勢不俗氣場強大,或許功夫在年輕一輩中也算數一數二。
然而,膽敢放言讓十二派的參戰者一起上,那邊是狂妄到無邊了。
就算柳夕打從娘胎里便開始練武,又有無塵師祖這位劍術名師指點傳授,也不過區區十多年習武時間。
而他們各派挑選出來的參戰者,每個人都是各自派系中年輕一輩武藝最頂尖者,其中好些人都獲得過國家級的比武大賽名次。
如果十二個人聯手都打不過一個柳夕,他們也沒臉再爭呂祖傳承道統了。
守靜老道瞇了瞇眼,和身邊幾名領頭人對視一眼,朝柳夕認真的問道:“太真師叔,此話當真?”
柳夕神情一呆,她說這話當然是真的,并沒有開玩笑。
這群人都只是普通人罷了,即使身懷武藝,又怎能是她的對手?
她的劍術已經不是凡間武藝,而是劍修之法,是御劍之術。
她的靈力若是化作劍氣,這群人都不夠她砍的。
柳夕沒想到守靜老道和這群領頭人居然真的同意!
他們居然直接同意了!
柳夕還以為他們至少會推脫一下,假惺惺的表示規則對她不公平
他們還要不要臉?!
突然之間,柳夕感覺有些無趣,面前的老道們變得面目可憎起來,讓她連口水都不想浪費在他們身上。
“自然當真,開始吧。”
“好!”
守靜老道一聲斷喝,眾人齊齊退后,空出中間一大片場地。
包括焦世恩在內的十二名年輕弟子越眾而出,將柳夕和妙音圍在正中。
這群年輕弟子有男有女,各個身形勻稱,精氣神飽滿。年紀都沒有超過二十五歲,正是體力和狀態最巔峰的時候。
他們的眼神明亮通透,握劍的手沉穩有力,連一絲顫抖都沒有,一看就是用劍的高手。
柳夕伸手拿過妙音捧在手中的青鋼劍,揮手讓妙音退下。
妙音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很為這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少女擔心。
十二名年輕男女神情也有些不自在,看著被圍在正中身形柔弱的少女,怎么也沒辦法把她當成一個強勁的對手。
“你們都打起精神來,不要以為太真師叔年紀小就起了輕視之心。太真師叔是無塵師祖的關門弟子,她的武藝遠遠超過你們每一個人。如果你們因為輕視太真師叔導致戰敗,回去后宗法伺候!”
守靜老道看出十二名年輕人神色猶豫,忍不住厲聲喝道。
他先前正面迎接柳夕的威壓,那種遍體生寒讓他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經歷。
“是!”
十二名年輕人齊聲應道,長劍齊齊出鞘。
或指天、或指地、或斜指柳夕、或平舉于胸,皆是各派劍術的起手式。
柳夕握著劍鞘的手負于身后,微微抬頭看著夜空中若隱若現的半月,一副高處不勝寒的高人模樣。
“師叔,請賜教!”
焦世恩話音一落,第一個沖了出來,腳下重重一蹬,一步便是三米,長劍倒映著火光,直刺柳夕面門。
他一動,便如牽一發而動全身,其余十一名弟子身形跟著動了起來。
每個人都身形如電,或左或右,或東或西,穿梭間互相避開,卻又完美的彌補了對方的破綻。
十二個人縱橫起落間,便如同鋪開了一張巨大的漁網。
而柳夕,就是漁網中那條魚兒。
玄清劍眉一豎,遠遠的看了守靜老道一眼,朝玄庭低聲說:“守靜他們已經不要臉了,十二人圍攻太真師叔還不夠,居然還組成明朝戚繼光發明的鴛鴦陣。”
玄庭嘆息一聲:“也難怪如此,他們對呂祖道統執念太深。”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焦世恩的劍尖就出現在柳夕咽喉處,他保留了三分力氣,隨時都可以收回長劍,避免真的將柳夕刺個洞穿。
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手中的長劍直直的穿過了柳夕的咽喉。
當然,他的劍穿過的是柳夕留在原地的殘影。
柳夕的身形仿佛沒有脫離了地心引力,輕飄而又快捷騰空而起,腳尖如一片落葉般點在他伸直的劍身上。
焦世恩還來不及反應,眼前頓時一黑,被柳夕一腳踢中了面門。
他踉蹌的退后兩步,身邊立刻有兩道劍光掠起,擋在焦世恩面前,另兩道劍光一左一右,分刺柳夕兩腰。
柳夕理也不理腰間的兩道劍光,一個瞬步穿過了攔在焦世恩面前的兩把長劍,逼到焦世恩面前。
焦世恩剛剛恢復視野,面前就現出柳夕的俏顏,隨即脖子一涼,耳邊聽到柳夕的淡淡的聲音:
他呆了呆,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脖子,卻發現手上沒有任何血跡。
焦世恩知道自己應該退出了,剛才柳夕若是真用劍刃割破他的喉嚨,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柳夕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輾轉間出現在一名女弟子身后,手中帶鞘長劍在她脖子上繞了一圈,淡淡道:
她根本不做停留,身體如同被一條無形的繩子牽引,倒退到一名男弟子胸前,劍柄從肋下伸出,重重的點在他的胃部。
柳夕話音一落,劍交左手,長劍在手中旋轉兩圈,劍身從劍鞘中吐出半截,正好擱在一名女弟子脖子前。
女弟子如同被人施了定身咒,定定的看著咽喉處出鞘半截的劍刃。
“嗆”的一聲,劍刃回鞘,柳夕的身形已經出現在另一人身后,劍鞘在他頭上一敲:
戰斗才開始十秒,柳夕那句“你死了”就出現了八次。
剩下的四人哪里還敢主動攻擊,背靠著背站在一起,驚駭的戒備著柳夕的神出鬼沒。
守靜等人目睹了整個戰斗過程,一個個心都墜入了谷底,震驚的眼神仿佛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