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學不死,就往死里學。”
“提高一分,干掉千人!”
“考過高富帥,干過官二代。”
“通往清華北大的路,是用卷子鋪出來的。”
“生時何必久睡,死后自會長眠。”
十四中高中部的高三十六班,每個班集體的黑板上,都高高掛著一副高考宣言。
宣言內容一個比一個驚悚,一個比一個不留后路。
柳夕第一次在高三年紀上課,心里頓時涌起了一股久違的親切感。
原來在高一十五班,同學們上課不是聊天睡覺,就是漫畫,還有人在課桌下偷偷看電影,聊企鵝。
柳夕基本上每堂課都在睡覺,怎一個休閑了得?
此時坐在高三三班的課堂上,聽著班上同學們猙獰著面孔,咬牙切齒的嘶吼著高考宣言。每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戰意,眼神執著堅毅,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斗志昂揚。
不知不覺,柳夕的血液也跟著沸騰起來。
距離高考還有百日時,高三年級主任丁不二為了激勵高三學生,振奮每一個人的斗志,特別要求每日早自習時,都要激情澎湃的高吼一遍高考宣言。
還剩下三天就高考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高考是決定每個學生以后人生成就的最關鍵戰役。
當此重要時刻,整個十四中全部的工作重心都在高三年紀身上。
高中的知識早就已經教完了,最近一個月,老師們的授課內容只有兩個:發模擬試卷讓大家做題,以及分析試卷。
整個早自習,老師不在,也沒有一個人說話。每個人都埋頭在課桌上的試卷上,或者復學課本。
柳夕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先左右望了望,又前后望了望,居然沒有一個人對她的到來感到好奇,也沒有誰左顧右盼竊竊私語。
柳夕點點頭,不錯,這才是讀書的樣子嘛。
別管以前學的好不好,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啊。
當然,對于天才如柳夕仙子者,這條考試黃金定律完全沒有作用。
教室里安安靜靜,身邊沒有人說話,柳夕想趴著睡覺,卻又實在不好意思。
她連高三課本都沒有,手上也沒有任何試卷,只能干坐著手撐著下巴望天。
好不容易熬過了自習課,丁主任出現在教室后門口,向柳夕招了招手。
柳夕起身出去。
“我還以為你趕不及參加高考了,萬幸你還是趕上了。”丁不二慶幸不已的對柳夕說道。
柳夕心里汗了一把,要是丁主任知道她兩天前就回家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對了,你這段時間到底干什么去了?校長為什么讓我對你爸媽說你去河淀中學培訓學習?”
柳夕剛要開口,又聽丁主任搖頭道:“算了,既然是校長開口,我就不多問了。我只問你一句,這次高考有沒有把握?”
丁主任擔心的望著柳夕,柳夕本來就是直接從高一跳到高三,結果連一堂正規的高三課都沒有上過。這讓丁主任對柳夕的高考,很是擔憂。
柳夕朝丁不二比了個OK的手勢,信心滿滿的說:“丁老師,你應該像相信人民幣一樣相信我。不,你應該比相信人民幣更相信我,因為我比人民幣還要堅挺。”
丁主任呵呵一笑,見柳夕如此有信心,心里的擔憂也減少了些許。
“你有什么要求,比如哪一科課業上有疑惑,需要老師專門指導。盡管提出來,我盡力幫你協調。”
柳夕想了想,說道:“我想要一套高三年紀的課本和輔導資料,以及高三年紀這一年所有的模擬試卷,和你能找到的任何高考模擬試卷。”
“你想臨陣磨槍?三天后就是高考,時間來不及了吧?”丁主任扶了扶眼睛,說:“課本和輔導資料沒問題,試卷的話……要不我先給你三套各科模擬試卷,你做完了之后再說。”
“不,我做試卷很快,丁老師你知道的。”
丁不二想起柳夕曾經當著他的面花了一個半小時,做完了高三理科班的全科模擬試卷,便笑道:“行,你做完的試卷我會讓老師們盡快閱卷。有出錯的地方,會立刻給你分析講解。”
“謝謝丁老師。”柳夕由衷的感謝道。
丁不二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謝我,我也是期望你能創作奇跡,到時候也是我這個年級主任的績效和光榮。加油吧柳夕,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第一節課的鈴聲響起后,數學老師抱著厚厚的一沓試卷走了進來。
同學們也見怪不怪了,等著老師發試卷。
“怎么又發新的數學試卷,昨天下午放學前不是剛考了嗎?今天應該是分析講解昨天下午的試卷才對。”
“不知道,反正卷來就答,無所謂了。”
“每節課不是考試就是分析講解試題,說真的,我真快吐了。”
“你別說了,我已經吐了。”
同學們在底下小聲的討論了幾句,柳夕耳朵尖,聽的一清二楚。
數學老師抬頭微笑著看了同學們一眼,然后抱著試卷走下了講臺。
第一排站起來一名男同學,習慣性的伸出手準備接過老師手里的試卷。以前老師發試卷,都是讓他代發。
誰知數學老師腳步不停,從他身邊飄然走過,走到后面去了。
那同學愣了一秒,才尷尬的坐了下來。
數學老師一直走到柳夕面前,把懷里的試卷全都放到柳夕空蕩蕩的桌上:“柳夕同學,這是試卷是我能找到的所有試卷,你先做做看。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會的題直接問我,我基本都在辦公司里。”
“謝謝老師。”
數學老師點點頭,再次走回講臺,拿出另一沓試卷,遞給了第一排的那名男生:“吳波,把昨天的試卷發下去,然后我們來分析講解一下昨天的試卷。”
班上的同學詫異看向柳夕和她面前的一沓試卷,又看看課堂上的老師,一雙雙眼神里又是疑惑又是驚奇。
難道……那一沓試卷都是給這個越級生做的?
“這一沓試卷,少說也有三四十份,她做的過來嗎?”
“誰知道?人家是天才啊,你沒聽說嗎?”有人酸溜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