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自己就筑了個基而已,怎么古墓內像是臺風刮過一般?
“這樹……”她問。
秋長生不等她問完,就說:“被你劈的。確切的說,是被你引來的天劫之雷劈的。”
她不是故意的。
柳夕“哦”了一聲,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假裝沒有看到面目全非的巨大槐樹。
本來就是嘛,人家小銀蛇好心好意的把自己古墓內珍藏的玉石獻上,讓柳夕盡情的吸收修煉。
可柳夕呢?
她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瘋狂吸收玉石內的靈氣,短短幾個小時,毀掉了古墓內上百件珍品玉器。
要知道這些玉器全是至少千年歷史的古董文物,更別說它們本身的玉質和顏色大小都是難得一見的極品,每一樣拿出去都堪稱國寶級的寶貝。
結果在柳夕手里,全都變成了一對石粉……不對,被紫雷一燒,連渣都沒有剩下。
吸收就吸收了吧,反正小銀蛇開放玉室,本就是讓柳夕提高實力,打敗燭九陰。
只要柳夕打敗了對它垂涎欲滴的燭九陰,它也就安全了。
再珍貴的寶貝,要是命沒了,那也成了別人的不是嗎?
可是柳夕一眼就把人家看死了,還把別人的陰樹劈成了兩瓣,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這不是恩將仇報嗎?分明是一出活生生的中山狼。
柳夕眼神飄忽,瞟了一眼到處焦黑的槐樹,確切的說是兩瓣槐樹,問道:“你不是說槐樹不死,小銀蛇會復活嗎?這都過了好一會兒了,它怎么還沒復活?”
秋長生神色微妙,看了那顆被雷電從中劈成兩瓣的巨大槐樹,又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柳夕,無聲的輕嘆道:“可是……這顆陰樹好像快死了。”
好吧,她真不是故意的。
好在小銀蛇看起來并沒有那么背,槐樹雖然遭受到了雷擊重創,任誰看了都覺得肯定被劈死了。不過,槐樹的的確確還沒有死。
證據就是接近地底的一支小樹枝微微一顫,開始用很緩慢的速度,變成小銀蛇的模樣。
因為先前紫雷不停的轟炸槐樹,原本枝葉繁茂的槐樹此時早就成了光禿禿的兩瓣。
這支接近地底的小樹枝,是槐樹僅剩下的幾根枝丫之一。
柳夕蹲在這根化成小銀蛇的枝丫面前,耐心的等待著對方幻化成功。
這一等足足等了十分鐘,那支樹枝才終于從槐樹上脫落下來,落地成為一條活生生的小銀蛇。
小銀蛇呆頭呆腦的看著面前的柳夕,又轉頭看了看周圍,小綠豆眼無比迷茫。
柳夕愣了一下,看向秋長生。
秋長生小聲說:“它要適應一會兒,才能記起自己的身份。”
柳夕了然的點點頭,朝小銀蛇說:“你好。”
“我哪好?”小銀蛇說。
我特么就打個招呼,鬼才知道你哪里好?
算了不生氣,小銀蛇剛剛復生,什么都不知道,她何必和它一般見識。
想到對方無償提供的大量玉石,柳夕微微一笑,繼續道:“你的玉石很好,很高興認識你。”
“有多高興?”小銀蛇呆呆的問。
秋長生眼睛瞇了起來,臉上蕩開了一抹笑意。
正當柳夕準備開口時,她和秋長生臉上的神情同時一變,同時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墓室。
那間墓室是燭九陰先前鉆出來的地方,后來因為被紫雷劈了幾下,又從這間墓室逃出了古墓。
但因為紫雷追著燭九陰劈,結果把這間墓室也劈成了一堆廢墟。
這時,從一頓碎石爛瓦中,冒出一個漆黑的巨大蛇頭,蛇頭上布滿了一道道焦黑的傷痕。
燭九陰。
它應該是感應到地下古墓中的雷電氣息消散,然后又重新潛入了地下古墓。
燭九陰出現的那一刻,呆頭呆腦的小銀蛇尖叫起來,朝著燭九陰的方向張大嘴巴,發出威脅的嘶嘶聲。
看來它對燭九陰真的是深惡痛疾,就算暫時沒有恢復記憶,也依然認得出這個仇敵。
也對,甭管誰遇到把自己當零食吃的家伙,也會刻骨銘心深惡痛疾,死了也不可能忘記。
柳夕忽然伸出手,指尖輕輕的撫在小銀蛇的頭頂。
“別怕,放著我來。”她說。
小銀蛇眨巴眨巴眼睛,偏著頭看著她,片刻后果斷的跑到槐樹剩下的樹樁后躲了起來。
柳夕站起身,直視著瞇著眼睛的燭九陰,一步一步緩緩的向它走去。
燭九陰那張酷似人臉的蛇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詫異道:“你變強了,為什么?”
“被雷劈的。”柳夕說。
燭九陰:“……”
老子也被雷劈了,為什么非但沒變強,反而受傷了?
“我承認你現在比先前強大了十倍不止,不過與我的差距還是無比巨大。如果說先前的你是一只兔子,現在最多變成了山羊,而我卻一直是老虎。”燭九陰說。
“你不是一條蛇嗎?”柳夕詫異道。
燭九陰:“……我只是打個比喻。”
“就算是比喻,你也可以說自己是一條兇猛的蟒蛇啊,難道你骨子里更喜歡四條腿的毛絨絨的動物?”
“激怒我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還是說你得到一點力量,就膨脹到看不清楚你我之間巨大的差距?”燭九陰臉色沉了下來,冷冷的說道。
“巨大的差距?”
柳夕笑了,如果面對的是元嬰初期的修士,別說她剛剛筑基,就算是剛剛結丹,她也只能乖乖認慫。
可她面對的卻是燭九陰,一條血脈駁雜、基因不完美的祖巫后裔。
偏偏燭九陰有一個巨大的弱點,它屬性極陰,因此異常怕雷。又因巫族天生體強神弱,因此神識方面完全被修士碾壓。
又怕雷又不擅長神識的燭九陰,面對的卻是剛剛吸收了整座雷池,神識凝固到可以實質話的柳夕。
柳夕一直沒有停下走向燭九陰的腳步,就在兩者距離只有二十米左右時,燭九陰突然消失,陡然出現在柳夕的身后。
它張開巨大蛇嘴向柳夕吞來,一股血腥臭氣頓時彌漫在空中。
柳夕連頭都沒有回,一步朝前,突然間就出現在前方三十米的位置。
縮地成寸。
縮地成寸是中階道法,涉及到空間和時間法則。施展縮地成寸,不僅需要修士對時間和空間法則有所領悟,更重要的是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
所以,縮地成寸和御劍飛行一樣,非筑基期修士不能施展。
筑基后,丹田內的靈力都會轉化為液體,而不再是以氣體的方式存在。整個丹田內的氣化靈力,才不過可以化作三滴靈液。
而施展一次縮地成寸,至少需要兩滴靈液。
燭九陰沒有料到柳夕會和它一樣會施展縮地成寸,沒來的及收口,兩下牙齒狠狠的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響亮的咔擦聲。
“落雷。”
柳夕轉身一指燭九陰,神識化作連串的雷珠,一股腦的落在燭九陰的頭上。
轟隆聲中,夾雜著燭九陰憤怒的咆哮。
突然,燭九陰從柳夕的感知中消失不見。
柳夕并不驚慌,心念一動,日月精輪從她丹田內飛出,繞著她上下飛速的旋轉。
日月精輪散發出金光、銀光和紫光,將柳夕牢牢的護在光罩之中。
“砰!”
燭九陰閃現在柳夕頭頂上,尾巴重重向下一甩一拍,仿佛拍皮球一般砸在日月精輪護持的光罩上面。
光罩砸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的圓坑,灰塵如蘑菇云般揚起。
片刻后,塵霧消散,柳夕在光罩的護持下毫發無損。
燭九陰已經再一次閃現在她身后,蛇尾又是重重一拍。
柳夕轉身抬頭,手指朝它飛快的一指。三色光罩突然分出一縷光線,如光箭一般射中了燭九陰的尾巴。
“啊!”
燭九陰痛苦的大吼,長尾用力的一掃,周圍的墓室頓時被蛇尾掃塌,到處一片狼藉。
柳夕還沒有筑基前,就用日月精輪的混沌之刃傷過燭九陰。
這一次的混沌之刃不只是日光和月光,還要加上雷光,威力比原來大了至少十倍。
這一次直接擊穿了燭九陰的蛇尾,在它身體上留下一個血洞。腥臭的污血如噴泉般高高噴涌出來,撒的古墓中到處都是,仿佛下起了一陣血雨。
“日月精輪的威力為什么也增長了這么多?”
燭九陰盤踞在十層墓室上,戒備的俯視著柳夕,以及圍繞著柳夕轉動,全方面無死角護持她的日月精輪。
“因為我變強了啊。”
柳夕說道:“你不是說日月精輪是十七件巫族圣器之一嗎?那你就應該很明白日月精輪真正的威力可以開天辟地穿梭宇宙。當然了,想要發揮出日月精輪的真正威力,需要持有者的力量與日月精輪成正比。”
燭九陰眼神復雜的盯著三色之光的日月精輪,嘆息的說道:“我族的圣器啊,你怎么可以為敵人所用,轉頭傷害我巫族呢?”
“因為日月精輪現在的身份,是修道界十大先天靈寶之一,而不是什么十七件巫族圣器。”柳夕冷笑道:“燭九陰啊,你真是太可憐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覺醒后依然能隱藏自己身份的,作為一個不完整的祖巫后裔,你的確很了不起。”
“可惜,對于巫族來說,再多的努力也比不上天賦。巫族的能力和記憶,全都儲藏在血脈基因之中,這是高等種族才有的能力。”
“你呢,你的確覺醒了燭九陰的血脈,并且開啟了一部分祖巫記憶和能力。可惜因為你的血脈駁雜,基因只覺醒了很少的一部分,導致你的力量和巫術只開啟微小的一部分。”
“所以強大如你,卻拿剛剛筑基的我毫無辦法,因為你這個雜種,連像樣一點的巫術都不會啊。”
柳夕語氣中透著憐憫,眼神卻十分嘲諷,開始對燭九陰施展垃圾話技能。
話說,她已經好久沒有毒蛇舌了。對敵人施展精神打擊,往往也是戰斗的一種方式。
何況柳夕早就已經發現,燭九陰似乎很少動用巫術。
它絕大部分時間都是靠著強大的戰斗,期間只施展過兩次時間靜止的巫術,然后就是類似于修士縮地成寸一般的瞬移技能。
這不得不讓柳夕開始懷疑,是否燭九陰并沒有覺醒其他強大的巫術呢?
想到楚彥秋一直追殺她,不就是想要吞噬她的靈魂和記憶,然后覺醒句芒的天賦神通天機傀儡術嗎?
燭九陰的天賦神通是什么?
根據遠古時期的修道界秘史記載,燭九陰的天賦神通名為日月如梭光陰似箭。
指的是燭九陰可以隨意操縱時間的流速,或一日三秋,或度日如年,抑或是彈指間已經過去了十年二十年。
傳說中,十二祖巫之一的時間之巫燭九陰,只是一個念頭,一眨眼時間就過去了幾百年。而站在它對面的對手,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從最強壯最巔峰的年紀,變成了一具被歲月沖刷的白骨。
可是現在這只燭九陰會什么呢?
養鬼池是它殺了修士之后得到的方法,移魂偷生也是它從修士記憶中得到的功法,都不是正宗的巫術,而是修道界那些不入流的邪法。
真正稱得上巫術的,便是它天生的神通,閉眼為夜,睜眼為晝。
這也是燭九陰為什么一直閉著眼睛的原因,古墓上是一座巨大的養鬼池。
指的是燭九陰可以隨意操縱時間的流速,或一日三秋,或度日如年,抑或是彈指間已經過去了十年二十年。
傳說中,十二祖巫之一的時間之巫燭九陰,只是一個念頭,一眨眼時間就過去了幾百年。而站在它對面的對手,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從最強壯最巔峰的年紀,變成了一具被歲月沖刷的白骨。
可是現在這只燭九陰會什么呢?
養鬼池是它殺了修士之后得到的方法,移魂偷生也是它從修士記憶中得到的功法,都不是正宗的巫術,而是修道界那些不入流的邪法。
真正稱得上巫術的,便是它天生的神通,閉眼為夜,睜眼為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