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少被吼的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給石獅子上油打蠟哪里危險了?不就是為了讓石獅子油光亮滑嗎?
再說了,這是我們劍道館的石獅子,老子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你管我?
蘭少也是有脾氣,尤其是帶上護身符后不用擔心時不時斷手斷腳之后,就越發有脾氣了。
于是他又在石獅子上刷起了核桃油,然后轉頭對宋德說:“關你鳥事。”
關你鳥事……
特么的現在不就是和鳥事有關嗎?雖然不是他的鳥。
躺在地上的劉青聽到蘭少戳心窩子的話,再加上褲襠里實在疼痛難忍,又氣又急又擔心之下,頓時暈了過去。
“二師弟,你怎么了?”
宋德嚇了一跳,連忙轉身俯下去搖晃劉青。瞧他那兇猛的架勢,劉青本來沒事,恐怕也要給他把骨頭架子搖碎。
“臥槽。”
蘭少也嚇了一跳,對方這架勢擺明了是想訛錢啊,這事看來沒法善了。
于是他拉長脖子,朝著門內一聲大喊:“快來人啊,又來一批碰瓷的。”
呼啦啦一聲響,門內涌出來一堆穿著青色練功服的青年男子,人人手中握著一把練習用的木劍,亂糟糟的說到:“哪里哪里,誰要碰瓷?”
“就是你們三個要碰瓷?”
黃少甩了甩頭上的黃毛,手里的木劍指著張鳴山的鼻子,呸了一聲說道:“他媽眼瞎了?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敢來這里挑事?”
張鳴山左手轉動的鐵球陡然停了,抬起頭看向面前的木劍,眼神似笑非笑的說道:“呵呵,好小子,已經很久沒人敢指著我說話了,有點膽氣。”
“你個老東西,我指你咋的了?我特么的還點你了。”
黃少本來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最近憋屈的被關在劍道館,不聽話就挨打,偏偏還打不過那四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孩兒,心里早就憋著一股惡氣。
眼看著有人上門挑事,哪里還能忍得住自己的暴脾氣?
一邊罵著,一邊用木劍點向張鳴山的胸口。
眼看木劍劍尖就要點中張鳴山時,只見他眼皮陡然一抬,眼中仿佛有電光閃過。
黃少只見他右手一抬,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木劍就被他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握住,仿佛被一只鶴嘴鉗住一般。
黃少用力一抽,然而木劍卻紋絲不動。他頓時發狠,兩只手握住木劍,用盡全身力氣往回抽。
然而,張鳴山只用了三根手指,卻鉗的木劍沒有絲毫的顫動。
富二少們再囂張也知道不對了,好歹也在妙音四人手里訓練了兩天,哪里還不知道遇到了練武之人?
張鳴山嘿嘿冷笑道:“想要這塊木片嗎?那還給你。”
說完,他手一松,同時又送了一股力道在木劍上。
黃少臉色頓時漲的通紅,只覺一股大力從木劍上傳來。他的雙手一麻,根本握不住劍,劍柄兇猛的撞在他的胸口上,發出一聲悶響。
但還沒有完,木劍帶著一股巨力,將他掀飛出去,摔進了劍道館大門內。
妙音恰到好處的走出劍道館大門,左手抵在黃少背心上,一個輕盈的轉身卸掉了他身上的力道,將他穩穩的放在地上。
妙音順手拿過他身上的木劍,二話不說,腳在地面上輕輕一點。
張鳴山瞪大了雙眼,在他眼里,妙音的速度仿若獵豹一般快若閃電,瞬間就出現在他面前一米處,手中的木劍點向了他的眉心。
張鳴山震驚之余,三十多年的五行拳功底顯現出來,于千鈞一發之際向后一仰,避開了妙音的木劍。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妙音的劍招頓時一變,直接落下急點張鳴山因為后仰露出來的喉頭,只要被她點中,張鳴山可以直接躺下休息了。
但是張鳴山不肯休息,至少不能這么快就休息。
他的左手飛快彈起,手中的兩枚鐵球擋住了妙音的劍尖。
“叮”的一聲,張鳴山腳下踩起豹步,向旁邊飛快的閃開,拉開了兩者之間的距離。
妙音卻是沒有繼續追上去,反而收劍停住了腳步。
張鳴山這時才涌起后怕的情緒,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內衣已經被汗水打濕。
好快,好刁鉆,好劍法!
張鳴山第一次正視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劍道館,也第一次正眼看向他一直瞧不起的小姑娘。
是的,小姑娘。
哪怕妙音長相和身材都偏中性,身高近乎一米八,但仍然不能改變她只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妙音挽了一個劍花,負手而立,一派劍道大師的風范。
富二代們先是一愣,接著用力的鼓起掌來,一邊高聲叫好。
妙音視線冷冷的在他們臉上掃了一圈,尤其是朝著黃少狠狠的瞪了一眼,才淡淡的說道:“讓你們好好學劍卻不聽,結果人家就動了三根手指,你們自己就飛起來了,真是丟我們小純陽觀劍道館的臉。”
眾富二代們頓時臉色訕訕,尤其是黃少,臉上陣青陣白,畢竟飛起來的那個人是他。
妙音轉頭看向張鳴山,輕輕一抱拳:“未請教尊姓大名?”
張鳴山認真的打量著妙音,鄭重的拱了拱手:“五行拳張鳴山。”
妙音點點頭,說道:“小純陽觀妙音,領教閣下高招。”
張鳴山沉默的點了點頭,左手的兩枚鐵球轉的飛快,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妙音,唯恐妙音又陡然出現在他面前。
妙音的目光在那兩顆鐵球上落了一瞬,然后一步跨出,手中的長劍點向張鳴山的胸口。
一邊出手,她還一邊朝黃少說道:“看清楚了,這才叫點人胸口。昨天剛交過你們的劍招,青梅吐蕊。”
黃少臉上臊的通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妙音的動作,的確是昨天妙音傳授他們的劍招,青梅吐蕊。
只不過妙音的動作太快,落點奇準,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張鳴山大喝一聲,雙手作龍爪,抓向襲來的木劍。
妙音劍招一變,一把木劍分點張鳴山眉心、咽喉和肚臍處。她的動作如行云流水,又迅捷無比,仿佛一把木劍變成了三把木劍,同時擊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