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勇把乾坤壺當成救命寶貝,尤其是這么一個詭異的環境里,就像溺水的人手里抓著的稻草,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開的。
這個時候不管是換誰跟李明勇說借乾坤壺,保準都不管用,除非是他信得過的人。
李明勇信得過的人不多,畢竟他這個特殊的體質,相信他的人基本都被他給克死了。而不相信他的人,雖然他沒辦法克死,不過大多也因為殃及池魚,死了不少……
時間緊迫,柳夕又不愿意用催眠之類的手段,只好暴露自己的身份:“小舅,乾坤壺給我用一下。”
其實也無所謂暴露不暴露,反正在外面的十二月眼里,她和秋長生的身份早就已經一清二楚。
就算彼此雙方都愿意繼續裝傻,互相不拆穿,但是……真的沒那個臉,不然實在是太侮辱所有人的智商了。
遇到李明勇之后,柳夕和秋長生除了臉上還是偽裝成韓敘和張揚的模樣,說話做事都沒有特意的隱瞞自己身份。如果是遇到一個心細聰慧的人,雖然兩人頂著一張陌生的臉孔,但多半已經開始懷疑兩人的身份。
李明勇也不是遲鈍到什么都感覺不到,他已經明顯的察覺到這個叫韓敘的女孩子對他特別的關心,而且他對韓敘也有種莫名其妙的相信。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再加上這段時間在十二月總部被欺負的夠嗆,以至于內心深處再也不相信任何變異人。因此只要想到她是一名變異人,李明勇就立刻停止了任何多余的思考。
然而此刻李明勇聽到柳夕的話后,整個人都震驚了:“夕夕?”
柳夕應道:“嗯,是我。”
李明勇頓時緊張起來,在黑暗中四下亂看,驚訝的叫道:“夕夕你在哪里?你怎么來了?這太黑了,我看不見你啊。你別怕,告訴小舅,小舅一定會保護你的。”
柳夕嘴角抽了抽,要是等這個便宜小舅保護,她怕是早就化作一堆春泥了。
而且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李明勇的智商低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柳夕帶著李明勇一路潛入萬米深的海底,中間說話并沒有避著李明勇,全程都是用的自己的聲音。她的聲音李明勇沒聽出來就算了,畢竟嚴格說來,李明勇和她接觸的時間并不長。再加上估計在李明勇心里,年輕女孩兒的聲音都差不多。就算覺得有些耳熟,也不會多想。
可是,但是,可但是……
她剛才喊李明勇,也沒有變聲呀,完完全全就是原版的聲音。
李明勇倒是聽出柳夕的聲音來了,但難道就聽不出來這個聲音與先前的韓敘一模一樣嗎?
這到底是一個什么邏輯和智商?!
柳夕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跟李明勇一般見識,不然她這邊都要氣死了,李明勇估計連她在生氣都不知道。
“你難道一直沒有發現,韓敘就是柳夕嗎?小舅,你聽不出來我的聲音嗎?”柳夕說道。
聞言,李明勇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循聲“看”向柳夕,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你是柳夕?你不是韓敘小姐嗎?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就是為了騙我手里的茶壺。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
柳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李明勇雖然看不見,仍然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傳來,讓他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才覺得好受一點。
秋長生嘴里發出一聲輕笑,似乎在看柳夕的笑話。明明催眠一下就可以的,既簡單又輕松,非要搞得那么復雜,結果人家還不相信。
聽到秋長生的笑聲,柳夕頓時有些下不來臺,
“你是笨蛋嗎?自從你見到我的時候,我的聲音就沒有變過。你自己蠢一直聽不出來,我要是真是那群異能者,你這一路能這么悠閑自在嗎?還是你覺得自己特別重要,你自己就是主角?是不是覺得自己一路走來如夢如幻,仿若愛麗絲夢游仙境?”
柳夕不等李明勇回話,便沒好氣的打擊道:“醒醒吧,小女孩兒才夢游仙境,你一個老爺們兒,要不是我一直保護你,你現在還能這么大聲的跟我說話嗎?信不信我把綁著你的鐵鏈子松開,讓你抱著自己的破茶壺摔下去?”
李明勇聽到柳夕的話后,仔細一想,似乎果然是那么回事。
難怪他一直覺得韓敘的聲音有些耳熟,原來是自家外甥女的聲音。把聲音的主人換成柳夕,頓時就無比確定了。也難怪他總覺得這女孩兒和其他變異人不一樣,對他似乎特別關心和照護,他也莫名奇妙的相信她。
如果韓敘就是柳夕,是自己的外甥女,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其實李明勇已經相信了九成,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都是真的。剩下的一成不相信,也是因為他的性格謹慎使然。混了這么多年的社會,謹慎小心早就已經深入他的骨髓,哪怕是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不還有一次拿不穩嗎?
在社會上混久了,尤其是李明勇這類撈偏門的不法分子,尤其是相信兩句話。
小心駛得萬年船,以及,人心是最經不起試探的東西。
“別別別,你聽我說,你總不能說你是我外甥女,我就立刻相信吧。要是真這樣,那我不就是缺心眼的智障了嗎?”
李明勇試圖和柳夕講道理,至少不能真讓她松開鐵鏈子,那他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柳夕反問道:“難道你不是缺心眼的智障?”
李明勇:“……請你不要用語言來攻擊我。”
“我沒有用語言來攻擊你,我只是用語言來羞辱你。”柳夕更正道。
李明勇無語了半天,無奈的開口說道:“你說你就是夕夕,總還是需要一點其他的證明吧?比如東西啊什么的,對不對?”
柳夕沒空和他廢話,直接說道;“你是想說你上次去樊城給了我一個白底青的柳枝玉墜吧?本來戴著的,不過我上次受傷的時候玉墜碎了,下次你再送我幾十斤玉石就好,原石就行了,我自己雕琢打磨。”
李明勇:“……”
現在他百分百確信這個就是他外甥女,一開口就是幾十斤玉石,除了他那個外甥女,貌似沒人這么說話的。
但是他還有最后的一點疑慮,于是問道:“可是我昨天下午才看到我外甥女柳夕還在白師大考試呢,怎么會突然出現科隆島?就算飛機也沒那么快啊。再說了,昨天我就在酒店看到你們兩個了……”
“你怎么看到的?”柳夕好奇的問道。
李明勇說他這兩個多月一直待在十二月總部,每天都在干活吃苦,什么時候去了京城白師大看她了?再說了,就像李明勇說的,昨天下午在白師大,不可能晚上就到科隆了呀。
“我從我姐的QQ空間上看到的,上面就有夕夕在考堂前自拍的準備考試的照片,上面還顯示了時間地點,沒有錯的。”李明勇說道。
柳夕恍然大悟,同時又覺得萬分驚悚。
她想起自己離開白師大的時候,施法做了一個替身傀儡,留在白師大代替自己考試和上學。為了讓這個替身傀儡顯得更加生動和逼真,柳夕不僅賦予了她一定的靈智,而且融入了一滴墨允的妖血,還有秋長生的靈氣。
如此一來,這個替身傀儡不僅能夠存續至少三個月的時間,而且身體與真人一般無二,且靈性逼人,不會讓人察覺到絲毫異樣。
她又把自己的私人手機留給了傀儡,就算李明芳和柳民澤打電話過來,傀儡也能夠應付。
柳夕離開這段時間,因為忙著演戲和逃命,很少通過心心相印的術法去感知傀儡。反正只是應付考試而已,柳夕相信傀儡可以百分百的完成。
但此刻聽了李明勇的話,貌似傀儡不僅僅只是代替自己考試,似乎還做了些其他的事情,連自拍都會呢。
李明勇見柳夕不說話,以為自己的問題問住了她,有些得意又有些失望的說道:“怎么樣,回答不出來了吧?你們果然想要騙我的茶壺,不是,是我的乾坤壺。告訴你們,沒門。”
柳夕沒好氣的說道:“是你個大頭鬼,你忘了當時我是怎么幫你躲開死神組織的追殺的嗎?你忘記你做的夢了嗎?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那是替身傀儡,用紙折的。”
李明勇“啊”了一聲,隨即憤憤不平的說道:“傀儡可以這么逼真的嗎?連代替你考試都行!話說當初我給了你五塊玉石,你給我弄的傀儡似乎沒有這么高級啊,難道你黑了我的錢?”
其實當初柳夕找李明勇要了六塊玉石,他卻故意說成五塊玉石。
這就是李明勇這類老江湖的狡猾,話語里往往留下一些無關緊要的語言陷阱。一般人注意不到,就會順著他的話說,但其實已經暴露了自己。
柳夕當然不會被他這點小伎倆欺騙,說道:“首先,我找你要的是六塊玉石,而且就是你在樊城珠寶店買的。其次,我替你做的傀儡連代替你死都行,難道不比只能幫我考試的傀儡高級?”
李明勇一愣,暗想:咦,聽起來好有道理,但總覺得哪里不對。
不過柳夕說了這些,他總算相信了面前這位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否則的話不可能知道這么多他和她之間才知道的機密事情。
既然對方是自己的外甥女,那么一切都好說了。
李明勇一邊遞過去手里的紫砂壺,一邊埋怨道:“夕夕啊,你怎么一直不告訴我你就是夕夕呢?害得我一路上提心吊膽,就怕一個惹你們不高興,就被你們喂魚了。”
柳夕連忙驚聲叫道:“停,不要動。”
李明勇愣了一下,果然保持動作不敢動。然后他就聽到黑暗中傳來一道道尖嘯聲,感受到一陣陣或冰寒或熾熱的氣流從身邊飄過,又逆轉回來。
雖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李明勇知道身邊一定有些什么東西,而且非常的危險。他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柳夕也被李明勇的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他如果是無心的還好,偏偏是有心要把乾坤壺遞給柳夕,就屬于主觀意識。無形中等于向乾坤壺下達了命令,而乾坤壺又影響所有的法寶,才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差點引起整個法寶
這就是李明勇這類老江湖的狡猾,話語里往往留下一些無關緊要的語言陷阱。一般人注意不到,就會順著他的話說,但其實已經暴露了自己。
柳夕當然不會被他這點小伎倆欺騙,說道:“首先,我找你要的是六塊玉石,而且就是你在樊城珠寶店買的。其次,我替你做的傀儡連代替你死都行,難道不比只能幫我考試的傀儡高級?”
李明勇一愣,暗想:咦,聽起來好有道理,但總覺得哪里不對。
不過柳夕說了這些,他總算相信了面前這位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否則的話不可能知道這么多他和她之間才知道的機密事情。
李明勇一邊遞過去手里的紫砂壺,一邊埋怨道:“夕夕啊,你怎么一直不告訴我你就是夕夕呢?害得我一路上提心吊膽,就怕一個惹你們不高興,就被你們喂魚了。”
柳夕連忙驚聲叫道:“停,不要動。”
李明勇愣了一下,果然保持動作不敢動。然后他就聽到黑暗中傳來一道道尖嘯聲,感受到一陣陣或冰寒或熾熱的氣流從身邊飄過,又逆轉回來。
雖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李明勇知道身邊一定有些什么東西,而且非常的危險。他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柳夕也被李明勇的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他如果是無心的還好,偏偏是有心要把乾坤壺遞給柳夕,就屬于主觀意識。無形中等于向乾坤壺下達了命令,而乾坤壺又影響所有的法寶,才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差點引起整個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