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身邊的海水泥漿被無形的力量操縱,同時朝她擠壓過來。一瞬間,柳夕仿佛同時被無數座大山擠壓,人都被擠壓的變形了。
她身上穿的法衣陡然亮起三道光芒,隨即如泡沫一般破碎,代表著她附著在衣服上的三種法術已經被破掉了。霎時,泥漿一般的海水首先將她全身上下淋了一遍。如此一來,柳夕頓時和海水徹底融為一體,就像在水里隱身了一般。
看到失去目標,共工愣了愣,朝著柳夕消失的方向放聲怒吼,音開周圍的海水,形成了一個三十立方米左右的空間。
誰知道共工這一吼,卻見它腳下突然裂開了一道又一道的巨大裂縫,鮮紅的熾烈巖漿從裂縫里噴涌而出,一下躍起三丈高。
裂縫如巨嘴,巖漿就是紅色的舌頭,一下子將共工包裹在其中。周圍的海水迅速將巖漿降溫,冷卻的巖漿凝固成了一座高大的雕像。
世界意志已經蘇醒了,在這方世界的意志看來,無論是巫族后裔還是修士,都是害群之馬的病毒,都是被清除的對象。
柳夕正是知道世界意志正在關注著此處,所以能不用法術就盡量不用法術,免得引起世界意志的注意,然后重點關照自己。
她沒有想到,共工竟然如此有種,直接做了出頭鳥,然后換來了世界意志的垂青。
這幾乎是一定的,本來大家都是問題學生,被叫道教導處聽教導主任訓話。結果這時候竟然還有刺頭當著教導主任的面打同學,雖然打的也是刺頭,但這個性質簡直太惡劣了,這分明就是在為難教導主任啊!
那還有什么說的?當然是辦他!
世界意志也是這么想的,毫不猶豫的就開始扁共工。至于柳夕和秋長生,在共工拉穩了仇恨的世界意志,暫時忽略了兩人。
柳夕隱身在泥漿中圍觀了全程,不由嘆為觀止。
明明灰月長老挺有智慧,為什么一旦化身為祖巫形象時,腦袋瓜子就突然范懵了呢?不過不得不說,這樣的巫族后裔設定才正常,老謀深算實在不應該出現在巫族身上。
正當柳夕準備出去看看共工死沒死時,便見那座巖漿冷卻后凝固成的雕像,突然之間四分五裂,共工高大猙獰的身影從雕像中跳了出來,發出憤怒至極的吼聲。
柳夕暗叫糟糕,不由朝秋長生看了過去。秋長生正好也在此時朝她看來,嘴巴朝共工努了努,給了她一個百轉千回的眼神。
柳夕秒懂。
秋長生也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共工挑釁世界意志沒什么,柳夕和秋長生不僅不會反對,而且會樂見其成。
當然,前提是共工能夠換個地方來挑釁世界意志。
秋長生不能移動,剛才世界意志震怒時,他雖然處在災難外圍,但他屁股下的裂縫仍然裂開了大半,秋長生整個人都已經剩下下胸以上還露在外面。
如果再來一次地震火山爆發,共工會不會完蛋不知道,但秋長生絕對完蛋。
柳夕認命的嘆息一聲,趁世界意志還沒有發動攻擊,便從海水泥漿中顯出身形。她一個水箭術朝共工射了過去,正工光著的胸膛。
“吵什么吵,比誰嗓門大呀?你那么會叫,咋不去叫春呢!”
柳夕胡亂的罵了一句,然后轉身就走,她都不用回頭看共工有沒有跟上來。不需要看,以共工剛才表現出來的智商和沖動暴虐的脾氣,不追來才怪。
果然,共工咆哮連連,憤怒的朝柳夕沖了過去。
柳夕施展了水遁,在水中一步踏出就是百米。而共工更強,它本就是掌控水的神靈,一身水系神通早就已經融成了本能,只向前一步就出現在柳夕身前。
柳夕看都沒有看它一眼,趁著它立足未穩的時候,稍微換了一個方向就又沖出去更遠,而且還可以讓自己身影融進了周圍的泥漿,卻又故意露出一些破綻讓共工看到。
沒有辦法,如果不留下一點線索的話,柳夕懷疑它跟丟。
你追我趕的走出去差不多五公里距離,柳夕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捏了一個隱身術和偽裝術,身形完美的與周圍的泥漿化作一團。
共工很快就出現在她眼前,同時出現的還有驚天動地的天災。只見柳夕和共工所在之處方圓三公里的陸地突然沉入了地底,就像平坦的地面上多出了一個又大又深的湖。
只不過這個湖里面裝的不是水,而是熊熊燃燒的火紅色巖漿。周圍泥漿一般的海水仿佛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禁錮,竟然沒有瞬間填滿火坑,反而推開,給巖漿湖留下一個專門的空間。
共工仿佛一坨秤砣,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瞬間就落入巖漿池里。
柳夕耳邊聽到皮肉燒焦時那種“滋滋”聲,眼看著共工一下子就變成了三分熟,不由毛骨悚然。
但這還沒有完。
巖漿湖里的巖漿仿佛暗潮洶涌的海水一般,不停的翻滾噴薄,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巖漿湖里面撥弄不休,要把在湖中沉沉浮浮的共工按進巖漿湖中。
共工高大的身子浮在巖漿湖上,憑借著巫族強勁的肉身力量,熾熱的巖漿帶給它的傷害并不算致命。但巖漿終究不是水,它的控水神通無法施展,終究還是在巖漿湖中越陷越深。
正在柳夕以為共工就這么被世界意志干掉時,卻見共工突然抬起頭,雙手朝著浮空的海水用力一拉,頓時海水沖破了無形的屏障,如飛鳥入林般沖入了巖漿湖中。
“噗~~”
如果撕開一張老舊牛皮,海水落入巖漿湖中,頓時發出一長傳難以形容的聲音。炙熱的巖漿被海水冷卻,漸漸變得越來越粘稠,最終凝成了一塊固體。
共工瘋狂的咆哮著,纏著蛟蛇的兩條手臂用力的拍打著周圍凝固的地面,兩只蛟蛇也各自從嘴里噴出一黑一黃兩道液體。液體混合著海水濺射在凝固的巖漿上,便如同陽光下的冰雪漸漸消融。
不過消融的速度遠遠比不上共工徒手將凝固的巖漿拍碎,過了不到一分工就從凝固的巖漿湖中跳了出來。
共工原本古銅色的肌膚,這是卻巖漿燒的黑一塊白一塊,看上去分外凄慘。尤其是共工的那雙大腳,八根腳趾頭變成了八根小小的骨頭,上面的肉顯然全部被巖漿湖消融了。
柳夕倒吸一口涼氣,連共工這種已經覺醒了祖巫血脈的覺醒者,肉身強大程度已經可以堪比元嬰期修士,竟然也能被巖漿輕易的消融!
柳夕隱在泥漿之中,開始沉思接下來該怎么辦?
柳夕的神識始終監控者方圓千米范圍內的動靜,她能隱約聽到污濁的不見五指的海水里,偶爾會有一聲慘叫或者其他的聲音。海水中還有其他十二月的人,被剛才還地震和海嘯吹飛到不同的地方,如今正在各自求生。
很顯然,世界意志蘇醒,見到了體內的病毒,一定不會心慈手軟的放過病毒們一命。整個時候世界意志正在降臨每一個有“病毒”的地方,賜給“病毒們”一些不那么美好的禮物。
共工的咆哮聲打斷了柳夕的思索,只見共工紅著眼睛,狠狠的轉過頭,目光森冷的注視著柳夕。
柳夕被他的動作弄的嚇了一跳,她現在正隱身在海水中一動不動。共工先前既然沒有發現她隱身,現在應該也不會吧……你姥姥的!”
柳夕轉身開始逃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共工竟然真的可以看見她,隱身術顯然對他已經失靈了。兩人再次重復了剛才的劇情,一個追一個跑,在渾濁的海水中,仿佛是兩個小孩子在泥地里翻滾玩耍。
柳夕作為被追者,理所應當的擁有了“選擇哪條路,要走多遠”的權利,只不過這次,柳夕帶著共工又掉頭回去秋長生之處。
先前的動靜太大了,這里距離秋長生之處也并不是很遠,很可能剛才地殼震動時,秋長生屁股下的裂縫大的直接吞掉了他。
就算沒有,這片海域內的十二月成員那么多,被分布在各處,再加上視野和聽覺都被剝奪,看不清對面是不是有人。如果這個時候秋長生身邊突然轉出一個巫族后裔,那樂子可就大了。
無論如何,柳夕離開太久了,她必須回去看看。
剛才共工陷入巖漿湖的那一幕真的震撼住了柳夕,地表噴涌出來的巖漿尚且如此厲害,如果秋長生掉落進了地心……
秋長生不像共工可以想辦法脫困,但秋長生不行,他連隨波逐流都做不到,只能乖乖的待在,向著地心引力而去。
柳夕趕到的時候,不禁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秋長生還在那里,沒有掉入巖漿湖中被徹底淹沒。盡管他現在的狀態也不好,只剩下嘴巴以上的部位還卡在裂縫中。
柳夕再晚到一分鐘,可能就再也見不到秋長生了。
眼看共工窮追不舍的向她沖來,柳夕從玉環中拿出一把銅黃色的油紙傘,傘把上還懸掛著一枚小小的蓮花吊墜。
這把傘看上去雖然古色古香,但并不特別,顯得很是普通。在海底世界又沒有下雨的擔憂,也不知道柳夕掏出一把油紙傘來干什么?
倒是秋長生看到柳夕手里出現那把傘的時候,眼睛頓時瞪的老大,眼神里盛滿了不敢相信。
柳夕抱著傘走進了幾丈,這才看到原本卡主秋長生的裂縫早就消失了,他現在是真的掉入了巖漿湖中。
很顯然,世界意志蘇醒,見到了體內的病毒,一定不會心慈手軟的放過病毒們一命。整個時候世界意志正在降臨每一個有“病毒”的地方,賜給“病毒們”一些不那么美好的禮物。
共工的咆哮聲打斷了柳夕的思索,只見共工紅著眼睛,狠狠的轉過頭,目光森冷的注視著柳夕。
柳夕被他的動作弄的嚇了一跳,她現在正隱身在海水中一動不動。共工先前既然沒有發現她隱身,現在應該也不會吧……你姥姥的!”
柳夕轉身開始逃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共工竟然真的可以看見她,隱身術顯然對他已經失靈了。兩人再次重復了剛才的劇情,一個追一個跑,在渾濁的海水中,仿佛是兩個小孩子在泥地里翻滾玩耍。
柳夕作為被追者,理所應當的擁有了“選擇哪條路,要走多遠”的權利,只不過這次,柳夕帶著共工又掉頭回去秋長生之處。
先前的動靜太大了,這里距離秋長生之處也并不是很遠,很可能剛才地殼震動時,秋長生屁股下的裂縫大的直接吞掉了他。
就算沒有,這片海域內的十二月成員那么多,被分布在各處,再加上視野和聽覺都被剝奪,看不清對面是不是有人。如果這個時候秋長生身邊突然轉出一個巫族后裔,那樂子可就大了。
剛才共工陷入巖漿湖的那一幕真的震撼住了柳夕,地表噴涌出來的巖漿尚且如此厲害,如果秋長生掉落進了地心……
秋長生不像共工可以想辦法脫困,但秋長生不行,他連隨波逐流都做不到,只能乖乖的待在,向著地心引力而去。
柳夕趕到的時候,不禁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秋長生還在那里,沒有掉入巖漿湖中被徹底淹沒。盡管他現在的狀態也不好,只剩下嘴巴以上的部位還卡在裂縫中。
柳夕再晚到一分鐘,可能就再也見不到秋長生了。
眼看共工窮追不舍的向她沖來,柳夕從玉環中拿出一把銅黃色的油紙傘,傘把上還懸掛著一枚小小的蓮花吊墜。
這把傘看上去雖然古色古香,但并不特別,顯得很是普通。在海底世界又沒有下雨的擔憂,也不知道柳夕掏出一把油紙傘來干什么?
倒是秋長生看到柳夕手里出現那把傘的時候,眼睛頓時瞪的老大,眼神里盛滿了不敢相信。
柳夕抱著傘走進了幾丈,這才看到原本卡主秋長生的裂縫早就消失了,他現在是真的掉入了巖漿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