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實他聽懂了。
因為他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心靈,他一臉無所謂的耍賴,不就是間接承認了嗎?
柳夕和秋長生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趙立“嘖”了一聲,撇撇嘴道:“真沒意思,好不容易騙次人,居然沒騙到。不過話說回來,我到底那句話說錯了,讓你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見柳夕要說話,他立刻補充道:“別跟我說什么趙立的性格,趙立的性格我比你們還要了解,畢竟我和他曾經也是戰友啊。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趙立曾經是我介紹進的異能組,他一向都叫我大哥。所以你們說趙立話不多,我表示呵呵。”
柳夕沉默,好吧,剛才那些所謂的破綻都是她胡謅的。趙立是一個連冷少寧都敢開玩笑的大心臟選手,說他不喜歡說話,委實有些牽強。
“你剛才說,所有人都在前方那個山窩中。”秋長生說道。
趙立點頭道:“沒錯,這是我說的,有什么問題嗎?我不相信你們的視力這么好,連前方山窩里面的情形都能看得見。”
“你是真的趙立吧?”柳夕問道。
趙立咧嘴笑道:“你說呢?”
柳夕點點頭,她和趙立見過,趙立身上的巫族氣息沒有變化,證明他是真正的趙立,不是被其他異能者以變形術之類的異能偽裝。
如果不是被變形術或者易容術之類的異能偽裝,就是趙立本人此刻的心智全部已經被另一個人占據。而占據趙立心神的人,就是他曾經的頭兒。
毫無疑問,這個人只能是楚彥春。
“楚彥春?”秋長生問道。
趙立咧嘴一笑,并不回答。
柳夕臉色一變,和秋長生對視一眼,彼此都知道事情變得很糟糕。
這個人不是楚彥春,如果是楚彥春的話,以楚彥春的性格,此時此刻他不會否認自己的身份。
“看來你對修士并不了解啊。”
柳夕嘆息道:“如果是楚彥春控制的趙立,剛才就不會說那句話。”
趙立皺眉道:“什么意思?”
“很簡單,楚彥春已經覺醒了,這一點你應該知道。”
趙立點頭。
“而且楚彥春的覺醒程度很高,所以他繼承了大量的祖巫記憶。也因此他非常了解修士,知道修士可以放出神識偵查周圍,實力越強的修士,神識探測的范圍也越廣。比如我們,神識探測的范圍就包括那座山窩。”
柳夕非常耐心的解釋,像是一名為學生解惑的老師。
趙立恍然大悟,嘆息道:“原來如此,意思是你們在這里就已經可以‘看到’山窩里面沒有那么多人?”
柳夕點頭道:“是的。而且就像每個人身上的體味不同一樣,每個巫族后裔的氣息也不相同,而我們是可以感知到每個巫族后裔身上的氣息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會相信你是真的趙立,然后跟著你走到這里。”
趙立再次點頭道:“所以說,你們感覺到山窩里面沒有巫族氣息,所以才識破了我?”
秋長生冷冷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是誰了嗎?”
趙立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語氣有些滄桑的說道:“說出來又能怎么樣呢?你們也不可能認識我。畢竟我在異能組只待了一年的時間,然后因公殉職了。不過你們可以叫我新的名字,我名字叫做翕茲。”
翕茲,十二祖巫之一,人面鳥身,耳掛青蛇,手拿紅蛇,電之祖巫。
翕茲和強良不同,強良雷之祖巫,兩人本命神通頗為相似想通,然而關系卻是極差,彼此都想吞噬對方,然后晉升為雷電之祖巫。
“我想起來了。”柳夕突然說道:“你的名字叫做吳天章,曾經是異能組三分隊副隊長,當時三分隊隊長是楚彥春。”
“趙立”神色詫異的看了柳夕一眼,好奇道:“這也能猜得出來?現在就連異能組那些老伙計都差不多忘記了我了,你們兩個加入異能組的時間才半年,怎么會知道我?”
柳夕指了指頭,說道:“我看過一遍異能組檔案室里所有的資料,里面就有從異能組成立時到現在所有成員的資料,包括你的。”
“就算如此,我現在明明是趙立的模樣,你又怎么確定我就是吳天章?”
“因為你剛才說了,趙立是你介紹進入異能組的,而且他一直叫你大哥。在吳天章的那份檔案里,就有趙立評價你的話,他一直稱呼吳天章為大哥。”柳夕說道。
“趙立”或者說吳天章恍然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就是太笨了,特別羨慕你們這些聰明人,一下子就能聯想出很多線索。好吧,既然你記得我,也算是我的榮幸,我的確就是吳天章。不過那是我以前的名字,我現在叫做翕茲。”
“既然叫做翕茲,這么說你也已經覺醒了?”秋長生問道。
吳天章擺擺手,頗有些感慨的說道:“死里逃生,也不知道怎么就覺醒了血脈力量和記憶。說起來,我應該感謝楚彥春,要不然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覺醒。”
“感謝楚彥春?他幫你覺醒的?”柳夕嗤笑道:“當時他自己都沒有覺醒,且不說他會不會好心幫你覺醒,他也做不到啊。”
吳天章搖搖頭道:“確實是意外。當時楚彥春叛逃,我們異能組四個分隊一起追捕楚彥春。那一戰很慘烈,四個隊長兩死兩傷,而我們四個分隊的隊員死傷達到二十多個。我受了重傷,垂死昏迷之際,我身上就躺著其他死去的隊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們的血滴入了我嘴里。”
“那個滋味……我就像吃到了瓊漿玉液,盡管我已經很努力克制吞噬的欲望,然后卻最終還是主動開始吞噬身上隊友的血和肉。吃完了身上的隊友,我已經停不下來了,本來就快死的我竟然開始逐漸恢復力量,而且力量越來越強。我就像是一個野獸一般撕咬著曾經的隊友,只覺得天下間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食物。”
吳天章嘆息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當時真的失去了理智,已經徹底化身為野獸,見什么都想吞噬,不管是什么東西。”
柳夕奇道:“聽你的描述,你應該變成了失敗的覺醒者,腦子里只剩下吞噬這個念頭,不應該保存理智才對。”
“失敗的覺醒者嗎?”
吳天章神情有些恍惚的說道:“你說的對,吞噬光了地上的死去或者受傷的隊友后,我卻感覺到更餓了。于是我循著異能組追殺楚彥春的那條路跟著追了過去,然后看到了一條像閃電一樣的小蛇。”
說到這里,柳夕和秋長生都明白了,之所以吳天章沒有變成失敗的覺醒者,而是變成了完美覺醒者,因為他遇到了翕茲的祖巫精魄——一條電蛇。
沒有祖巫精魄的所有覺醒者都是失敗的覺醒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祖巫精魄就是祖巫的理智和意識。光是覺醒了血脈力量和基因還不夠,必須要融合祖巫精魄才能夠讓巫族后裔不會被殺戮和吞噬的欲望迷失。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秋長生突然問道。
翕茲太配合了,幾乎做到有問必答,甚至連吞噬死去和受傷同伴來覺醒的丑事都說了出來。他完全沒有必要回答,至少不必回答的這么詳細。
吳天章驚訝的看著兩人,詫異道:“咦,不是你們想拖延時間的嗎?我配合你們拖延時間,你們怎么還不領情?”
兩人的神色越發戒備,神識將周圍一寸一寸的探查,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柳夕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你不是想殺我們嗎?為什么要配合我們?”
吳天章嘆息道:“沒辦法啊。就像你們拖延時間肯定在悄悄準備著什么,我也需要把原本山窩里的埋伏轉移到我們四周才行。這需要時間,大家彼此配合著拖延時間,豈不是皆大歡喜。”
柳夕和秋長生臉色一變,卻并沒有四下轉頭去打量周圍。如果連他們的神識都無法查探到的陷阱,他們的肉眼也察覺不到。
吳天章好心的提醒道:“你們一定很奇怪吧?你們剛才說你們有那個什么神識,能夠像信號一樣探查周圍,不會遇到任何阻攔,也不會被發現。為什么卻沒有發現我的埋伏?”
“是啊,的確很奇怪,能夠告訴我們為什么嗎?”
盡管處于極度劣勢的境地,秋長生依然嘴角含笑,看上去仿佛閑庭信步在陽光下的花園中。
“當然可以。”
吳天章頂著“趙立”那張四方臉爽朗的說道:“雖然我們現在立場不同,不過怎么說也曾經在一個組織待過。這一點香火情還是有的,總要讓你們死的明白才好。”
“我謝謝你啊。”柳夕面無表情的說道。
吳天章連連擺手,客氣道:“應該的應該的。其實說白了很簡單,你們觀察的重點是四周和地下,卻忽略的天上啊。或者說你們就算注意到天上了,也沒有真正在意。畢竟現在是夜里,烏云在夜色的籠罩下,的確很難被發現。”
柳夕和秋長生聞言同時看向天空,果然見到自己頭上大片夜色似乎格外的黑,而天上的月亮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
“我都告訴你們我的名字叫做翕茲了,本命神通當然是電啊。只有烏云中電離子的碰撞,才會產生足夠的閃電,你們真是太大意了,說起來我有點小失望,異能組六分隊隊長和副隊長,就是這個水平嗎?”
“走!”
秋長生低喝一聲。
話音一落,一道明亮的閃電劃破漆黑的夜色,頓時照亮了周邊的環境。那道閃電仿佛一道雷神之鞭,又如一把劈天巨斧,朝著兩人頭上重重劈下。
兩人的神色越發戒備,神識將周圍一寸一寸的探查,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柳夕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你不是想殺我們嗎?為什么要配合我們?”
吳天章嘆息道:“沒辦法啊。就像你們拖延時間肯定在悄悄準備著什么,我也需要把原本山窩里的埋伏轉移到我們四周才行。這需要時間,大家彼此配合著拖延時間,豈不是皆大歡喜。”
柳夕和秋長生臉色一變,卻并沒有四下轉頭去打量周圍。如果連他們的神識都無法查探到的陷阱,他們的肉眼也察覺不到。
吳天章好心的提醒道:“你們一定很奇怪吧?你們剛才說你們有那個什么神識,能夠像信號一樣探查周圍,不會遇到任何阻攔,也不會被發現。為什么卻沒有發現我的埋伏?”
“是啊,的確很奇怪,能夠告訴我們為什么嗎?”
盡管處于極度劣勢的境地,秋長生依然嘴角含笑,看上去仿佛閑庭信步在陽光下的花園中。
“當然可以。”
吳天章頂著“趙立”那張四方臉爽朗的說道:“雖然我們現在立場不同,不過怎么說也曾經在一個組織待過。這一點香火情還是有的,總要讓你們死的明白才好。”
“我謝謝你啊。”柳夕面無表情的說道。
吳天章連連擺手,客氣道:“應該的應該的。其實說白了很簡單,你們觀察的重點是四周和地下,卻忽略的天上啊。或者說你們就算注意到天上了,也沒有真正在意。畢竟現在是夜里,烏云在夜色的籠罩下,的確很難被發現。”
柳夕和秋長生聞言同時看向天空,果然見到自己頭上大片夜色似乎格外的黑
“我都告訴你們我的名字叫做翕茲了,本命神通當然是電啊。只有烏云中電離子的碰撞,才會產生足夠的閃電,你們真是太大意了,說起來我有點小失望,異能組六分隊隊長和副隊長,就是這個水平嗎?”
“走!”
秋長生低喝一聲。
話音一落,一道明亮的閃電劃破漆黑的夜色,頓時照亮了周邊的環境。那道閃電仿佛一道雷神之鞭,又如一把劈天巨斧,朝著兩人頭上重重劈下。
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