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沫沫剛出火車站,只見連青義仰頭伸著脖子四處張望,見到沫沫高興的擠開人群,“姐,姐。”
連青義的耳朵凍的通紅,沫沫心疼的道:“等挺長時間了吧!我走的時候不是說好兩點嗎?你提前來干什么?”
連青義見沫沫要給他捂耳朵,不好意思的直晃腦袋,“我這不是怕來晚了,擠不到前面嗎?”
沫沫拉著連青義出了站口,解下圍脖要給連青義圍上,“來的時候連帽子都不帶,過來把圍脖圍上。”
連青義退了一步,“我是個爺們,不帶女人的圍脖。”
沫沫這回生氣了,“你跟誰學的爺們爺們的,好的你不學,凈學些沒用的,給我帶上。”
連青義還是比較怕沫沫冷臉的,這回老實不動了,圍好圍脖,拎著沫沫的包袱掂量下,“姐,咋這么沉,你都帶啥好吃的回來了?”
沫沫賣了關子,“等回家就知道了。”
連青義心里癢癢,這里不是拆包袱的地方,“那咱們快些回家,二哥和小弟在家等著呢!”
連青義急著回家,大步大步的邁,別看這小子才十四,可身高不矮,一米六五了,比沫沫高了五公分,腿特別的長,一步有沫沫兩步遠。
沫沫跟在身后實在太累了,“你慢點,我跟不上了。”
連青義心里急著看包袱里有什么,直跺腳,眼睛一轉,“姐,我先回去,你慢慢走啊!”
沫沫看著跑遠的連青義,嘟囔著,“這小子哪里是來接她的,分明是來接包袱的。”
沫沫順了順氣,才慢悠悠的往回走,等到家已經是二十分鐘后了。推門一看,好家伙,包袱內的東西都擺在桌子上,連青川要抱沫沫,“姐。”
“等會,姐身上涼。”
“恩。”
連青仁問,“姐,你帶回來這些東西,不會是去黑市弄的吧?”
連青義不干了,“憑什么不讓我去,你倒是自己去了。”
沫沫瞪了連青義一眼才解釋,“沒去黑市,羊肉、鴨子、山貨、土布都是在大哥附近大集上買的,州市毛線不要票,買了四斤毛線。舊的工裝是大哥給你們兩個的,衣服褲子怎么分,你們自己決定。”
連青義圍著桌子,眼睛就沒離開過羊肉,比起衣服,他更在意吃的,“姐,這肉有十斤多吧!晚上做頓肉吃唄!”
“行,今天晚上做羊肉改善改善。”
沫沫把毛線收起來,羊肉留了一塊,剩下的吃食放到外面缸里凍好。
毛線是從空間拿出來的,她打算給大哥織毛衣。羊肉沫沫只拿出來十斤,鴨子拿出來兩只,干貨都拿出來了,除去給大哥留下的,空間內還剩十幾斤羊肉一只鴨子,等著合適的機會在改善生活。
雙胞胎纏著沫沫講見聞,無論什么年代,男孩子對外界都是好奇的。
沫沫講了一個小時,本來坐了一天的車已經很累了,現在口干舌燥的,終于忍不住將兩個臭小子攆出了房間。
小弟從沫沫坐下一直緊挨著沫沫,小手都要拉著沫沫才行,這小子是她帶大的,第一次離開她七天,粘她粘的緊。
沫沫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等姐給你拿好吃的。”
連青川看著沫沫手中的巧克力,沒見過,“姐,這是啥?”
“巧克力,唯一的一塊,自己偷偷的吃,別讓兩個臭小子見到,要不又該說偏心了。”
連青川握在手心里,嘴咧的大大的,姐姐最喜歡他了,“姐,你吃了嗎?”
“吃了,我特意給你留的。”
“我不舍得吃,要留著慢慢吃。”說著開始往身上藏。
沫沫點了小弟的腦門,“你們三個住一個房間,你能藏住?最好的地方就是肚子,趕緊消滅證據。”
連青川露出小虎牙,“恩。”
沫沫躺著看著小弟一邊吃,一邊控訴二哥做飯難吃,念叨著自己很乖,沒出去玩,沒生病。
沫沫聽著聽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四點鐘,是被連青義叫醒了的,“姐,四點了,做飯啊!”
沫沫披著棉襖坐起來,“你小點聲,別給青川驚醒了。”
連青義撇嘴,有些吃味,“同樣是弟弟就知道兇我,對這小子最好。”
沫沫穿鞋沒好氣的說:“你還知道我兇你,你怎么不說,三個弟弟里,就你最淘氣,最不聽話。”
連青義反駁,“反正,你最喜歡連青川。”
沫沫擰著連青義的耳朵拎出了房間,“你這個當哥哥的還跟小弟吃醋,小弟身子不好,自然會多關心些。但我哪里對你差了,今天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連青義心虛,剛才姐姐為了老小兇他,心里忍不住酸了下,可真要說偏心,姐姐對他們三個還蠻公平的。
連青義嬉皮笑臉的,“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以后我再也不這么說了。”
沫沫懶的理連青義,這小子越大越皮實,跟他生氣早氣死自己了,“行了,我去做飯,你在我眼前消失。”
“遵命!”
晚上沫沫頓了羊肉湯這是特意一家子補身子的,炒了木耳白菜,玉米面餅齊活。
田晴晚上見到姑娘平安到家,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看著桌子上的飯菜,皺著眉頭,“咱們在家對付就行,爸爸在外面跑運輸最辛苦,怎么沒等爸爸回來再做肉?”
沫沫將餅子遞給田晴,“媽,我帶回來十多斤的羊肉,省著吃能到化凍,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數。”
田晴驚訝,“你哥怎么弄來這么多的羊肉?”
沫沫又講了一遍經過,給田晴盛了羊肉湯,“媽嘗嘗,羊肉湯冬天最補身體。”
田晴接過湯,“我有幾年沒回去過了,都忘了還有大集了。”
沫沫也有五年沒回去過了,他們一家子被爺爺的偏心眼傷到了。
媽媽心里更是存了疙瘩,當年小弟就是被氣早產的,徹底傷了媽媽的心,從不愿當著他們面提老家。
沫沫忙轉移話題,“我估計也就今年一年,明年就沒了。”
連青義腦子活,“姐,你是不是聽到啥了。”
既然話趕到了這里,沫沫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家人有些數,“我也是聽老師說能低調就低調些。”
田晴一聽,“你們老師見識多,聽他的沒錯。”
隨后一直是慈母的田晴,難得嚴厲的對雙胞胎叮囑,“你們兩個以后沒事少往外跑,給我老實在家呆著。”
雙胞胎十四歲該經歷過的都經歷過,心里也打怵,“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