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娛樂的年代，晚上八點基本都睡覺了，打砸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聽的格外真切，砸過后，就是不間斷的爭吵聲。
許成大男子主義的一個人，裝孫子這么久，終于忍到了極限，“夠了，離婚。”
孫小眉喊著，“你死了心吧，我是不會給狐貍精讓位子的。”
二人吵了大半個小時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沫沫拉高了被子堵著耳朵，世界清靜了，蹭了蹭枕頭，迷迷糊糊睡著了。
早上沫沫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披著衣服問，“誰啊！”
“是我，快開門。”
沫沫開門讓齊紅進來，“你怎么來這么早？”
齊紅拍著身上的雪，“你睡糊涂了，現在都八點半了。”
沫沫一看，“啊，這個點了，我還以為才七點呢！”
齊紅看著沫沫，眨著眼睛，“你這是才醒？”
沫沫打著哈提，“確切的說還沒醒，困死我了。”
“你昨晚干什么了？”
沫沫白了一眼齊紅，“不是你想的，昨晚樓下吵架，我本來都睡著了，結果大半夜又砸東西，一直吵到了后半夜。”
“我也聽說了，說昨晚吵的可兇了，許成又抽什么瘋？”
沫沫去廚房端粥，坐在椅子上邊喝著粥邊道：“他們兩個早晚要吵的，只不過提前了而已，孫小眉的婚姻，維持不了多久了。”
齊紅驚訝了，“為什么這么說？我看孫小眉一直挺厲害的，把何柳壓的死死的，這段時間把虐何柳慘了。”
沫沫咽了口中的粥，“那是何柳還想留在部隊不敢反抗，現在何柳都退伍了，她為了達到目的可不會怕孫小眉了，沒了拿捏的，孫小眉被動了。”
“不是還有許成呢嗎？只要捏住了許成，孫小眉就能壓得住何柳。”
沫沫抬頭，“前提是許成和何柳沒發生關系，許成能夠抽身，可現在許成兩面受夾，他只能選擇對他最有害的一面。”
齊紅瞪大了眼睛，“我懂你的意思了，所以許成怕何柳鬧，只能在何柳和孫小眉之間選何柳。”
沫沫點頭，“婚內出軌和被告，許成更怕何柳。”
齊紅，“孫小眉好可憐。”
“恩，你們掃盲的事訂下來了嗎？”
齊紅點頭，“已經訂了，明天開始，我今天來就是讓你幫我看看準備的資料，對了，你們團是不是你教啊！”
沫沫收拾著碗筷，“我不教軍嫂，我......”
齊紅崇拜的看著沫沫，“我最羨慕你們這些學習好的了，可惜，我們齊家沒長學習的腦子，有一個算一個的。”
沫沫刷碗笑著，“那是你不認真學。”
齊紅，“我一聽學習就犯困，能高中畢業都是棍子打出來的。”
沫沫，“......”
沫沫刷完碗，拿過齊紅準備的資料，翻看了下，“準備的挺全啊，都是實用的，挺好的。”
“嘿嘿，趙軒給我補充的。”
“你啊，就會欺負趙軒。”
“我才沒有呢，不過，這段日子可真忙，都在學習，等學習完，已經十二月份了。”
沫沫好奇的問，“提到十二月，你怎么這么高興？”
“你不知道吧，咱這邊不是有個水庫嗎？冬天會冬捕的。”
“冬捕魚？”
“對，去年的時候，捕到過二十多斤大的魚呢！你見過那么大的魚嗎？我見過，真的好大一條。”
沫沫從未見過冬天捕魚，特別好奇，“他們讓看嗎？”
“當然讓啊，去年好多軍嫂都去看了呢，而且還能偷偷的跟村里人換魚呢！去年我就換了一條，五斤多呢！”
“你們都拿什么換的？”
齊紅道：“他們缺什么，我們就換什么，去年我用布換的，布最受歡迎。”
沫沫家里的工業布不少，她現在聞到魚味已經不吐了，反而特別的想念魚，“只能換一條嗎？”
齊紅，“不，這個看個人的能力，每年河庫村都能打到不少的魚，送到供銷公司一些，剩下的都分給村里人，每戶能分到不少，他們不舍得吃，就都和軍嫂換了，去年咱們大院有一戶，換了五條大魚呢！”
沫沫現在滿腦子都是魚，水煮魚，魚丸湯，酸菜魚，不能再想了，口水都流出來了，“今年我也去。”
齊紅看著沫沫的肚子，“你這肚子十二月份都四個月顯懷了，你家那位才不會讓你去的！”
“你還說我，趙軒能讓你去？”
齊紅摸著肚子，“又忘了自己懷孕了，那怎么辦？”
沫沫眨著眼睛，“咱們去不了，他們兩個可以去啊。”
“對，讓他們去。”
齊紅和沫沫又聊了一會，齊紅回家去了。
從今天開始，莊朝陽中午要學習，所以中午不回來吃飯，沫沫簡單的做了疙瘩湯，方便還快。
吃過午飯，沫沫剛要睡午覺，孫小眉來了，坐在椅子上，連喝了四杯的水，沫沫看的都撐挺慌，“別喝了。”
孫小眉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這回沒喝，握在手里，眼里很迷茫的看著沫沫，“我在家是在憋得慌，出來走走，沒想到就上樓了。”
沫沫看著孫小眉手上的劃痕，孫小眉現在需要的是聽眾，沫沫沒回話，靜靜的聽著。
孫小眉嘴角苦澀，“我不愛許成了，可這心啊，就是不甘心，我過不去心里的坎，有時候感覺，生活蠻可笑的，我本以為，我勝利后會高興，其實不然，我心里一點反應都沒有。”
沫沫看著孫小眉，孫小眉現在站在了人生路口，她不知道如何選擇了。
沫沫動了動嘴，壓下了到嘴邊的話，孫小眉不需要勸解，她心里都明白。
孫小眉一口喝了杯中的水，站起身，“打擾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好。”
接下來的日子，孫小眉和許成每天都要打架，砸東西都是常事，最后孔亞杰找人一起做了許成的思想工作，兩個人終于停戰了。
可許成搬了出去，兩個人各過各的，基本沒有交集，好像不是夫妻，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一樣。
孫小眉找過一次沫沫后，再也沒有找過沫沫，見到沫沫也僅僅點頭示意。
大院又恢復了平靜，進入十二月，平靜的大院再次掀起了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