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些可愛又友善的狼們相守著過了幾天餓了吃燒烤,渴了吃野果山泉,困了抱著毛茸茸的狼睡大覺,醒了光著身子漫山遍野瞎溜達,累了跳河里洗一澡的悠閑生活之后,習慣了軍營緊張的快節奏的生活的顧澤慕,就開始渾身不舒坦。
百無聊賴,他開始想著法的給自己找事做。
第一件事,便是訓練這些狼能聽懂他說的話。
等到有了成果,便按照部隊訓練特種兵的那一套,開始訓練狼。
有了任務的日子,過起來,就不那么枯燥乏味單調無趣。
斗轉星移,轉眼距離顧澤慕穿越來這山頭上,已經過了兩季。
春末來的,現在已經是初秋。
山林里的秋天,白天還好,到了夜里,就格外的冷,狼窩里倒是暖和,可他實在受不了狼窩里的那股味道。
思來想去,顧澤慕決定下山去找點御寒的衣裳。
經過一定時日的訓練,這些原本就紀律性極好的狼,現在基本已經能做到令必行禁必止,一切行動聽指揮了。
狼群不放心他一個人下山,執意要跟著。
顧澤慕又害怕這么些狼跟著他一起下山,沒準不等他找到衣裳,那些老百姓就得報警。
幾番商討,顧澤慕和狼群達成一致。
他帶一只狼作為陪同一起下山,其余的狼,則在山里等著他們回來。
挑了一只看上去最像狗的,顧澤慕拔步下山。
到了山下,看到百姓的衣著街景,顧澤慕一怔,還以為自己是進了影視基地。
直到在大街上逛游了一圈,才肯定,他不僅穿越了,而卻還穿越到古代,并且,是一個他從未聽說過的朝代!
這……
原來還打算,等在山里玩夠了,就回去找他姐姐,到時候,一定把他姐姐嚇一跳。
現在倒好,徹底歇了這心思了!
他得與狼共舞一輩子了!
低頭瞥了一眼腳邊的狼,那貨好像心有靈犀似得抬頭看他,一雙清澈的狼眼里,居然閃著淚花。
靠,我只是感嘆見不到我姐姐了,又不是要離開你,你哭個屁啊!
然后顧澤慕就看到那只狼眼中閃動的淚花飛快的消失,取而代之的,那狼給了他一個白眼!
狼妖!
狼看著顧澤慕:你再說我,我就叫一嗓子!
幾番兜兜轉轉,顧澤慕終于和狼配合,在一家衣料鋪子里,成功的偷到兩身衣裳并一些碎銀子,且飛快逃離現場,逃跑途中,包子鋪的包子剛剛出鍋,他順手抄了幾只。
等到了城外郊野無人處,顧澤慕利落換了衣裳,捧著已經涼了的包子,一口一個。
吃了幾個月的烤肉,實在吃不動了,就算是涼了,這包子對顧澤慕來說,也是人間美味了,要是能再吃上一碗熱乎乎的湯面,就更好了!
正吃,眼角余光就看到狼正兩眼巴巴望著他。
顧澤慕指了指包子,含混不清道:“你也要吃?”
狼果斷點頭,然后嗷的一嗓子:吃!
“你一個狼,吃肉就行了,是什么包子。”
說完,就要將最后一個包子塞自己嘴里。
那狼頓時急了,身子一躍,就攀到顧澤慕身上,伸出狼爪就去搶包子。
顧澤慕頓時慶幸,還好他沒把包子真的吃了,要不然,這貨為了這個包子,估計得把他腸子翻出來……
失神之際,包子已經被狼奪走,顧澤慕就見這貨一臉心滿意足的把包子一口吞下。“你嚼都不嚼,你知道什么味兒啊!”
狼白眼一翻,“你管我呢!”
狼妖!
自從得知,自己是穿越到了古代,徹底斷了去尋姐姐的念頭,顧澤慕就踏下心來與狼相依為命。
白天找食外加訓練狼,夜里相互守著睡覺。
日子雖然簡單,卻也過得舒心。
上一世打斗久了,這一世,就算是老天照顧,讓他享福的吧!
輾轉,冬天來臨。
白毛風雪下,這個冬天,是顧澤慕遇到過的,最為寒冷的冬天。
身上的衣裳已經不足以御寒,和狼群一番商量,他又得下山去找衣裳,和上次一樣,還是那只狼假裝是狗,陪著他。
當然,那狼自己并不知道,一路上顧澤慕都假裝他是狗,要是知道,估計要氣的跳腳。
狗雖然是人類忠臣的朋友,在軍營,顧澤慕又有一條軍犬好友,可在狼的世界里,它們可是瞧不上狗。
一番兜轉下山,剛剛得了衣裳才穿上,顧澤慕就看到一個小丫鬟裝扮的小姑娘,穿著一身夾棉的衣裳,一張臉腫的像豬頭,從他面前飄過,跌跌撞撞直朝前走。
腳下積雪深,那姑娘一邊走一邊哭,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顧澤慕不由就看到眼里去,給身邊狼遞了一個眼色,朝著那姑娘前進的方向,無聲跟了上去。
那姑娘走到一處大宅子面前,頓了腳,在門前用力擦了幾次眼淚,直到確保再無眼淚落下來,吸了吸鼻子,推門進去。
顧澤慕瞧著這處宅在。
在這個小鎮上,這個宅子,算是大戶人家了。
這小姑娘怎么哭成這樣,難道是讓家里的主子給打了?顧澤慕的記憶里,電視上演的,古代的主子可是經常打這些小丫鬟的。
心里擔心,顧澤慕讓狼在門口蹲守,自己則靈巧的翻身,幾下進了院子。
此時天已經黢黑,院里無人,屋里亮著一盞并不算明亮的燈。
這院子從外面瞧著倒是大,可是院子里面,一點沒有大戶人家的氣派,反倒是由于院子太大,越發顯得窘迫寒酸。
提腳朝前幾步走,行到窗戶邊,隔著窗子,聽到里面有說話聲。
“喜鵲,你怎么成這樣?楚姨娘打的你?”
“別嚷嚷,讓小姐聽見了,又要難過了,大夫說了,小姐現在這樣,經不得一點氣。”聲音略帶哽咽。
“可你這……明兒小姐醒來,還不是要見到,到時候一問,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語氣里,盡是擔心。
“你就幫我扯謊,我到時候說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得,你幫我圓一圓。”
一聲長嘆,“怎么樣,銀子拿到沒?”
“根本就沒見到楚姨娘,是她跟前的丫鬟打了我一頓,銀子根本沒給。”
“她太過分了,小姐才是將軍府的正房當家主母,小姐還活著呢,她這是要做什么!將軍呢?將軍就由著他這妾室這樣作踐我們小姐?這是要寵妾滅妻?他就不怕讓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