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這是上層社會的一種交際方式,很多時候,達官貴人們需要把嚴肅的事情,放在不那么嚴肅的場合下,才能達成一致,而在另一些時候,一場酒會會為一些特殊的人召開,相比第一種場合,第二種就隨性的多。
當然,任何一場酒會都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為了娛樂,你不得不承認,上層社會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比如今晚在韋恩大廈召開的酒會,就是為了哥譚的明日新星,帶來希望的光明騎士哈維.登特召開的,布魯斯.韋恩,這位地地道道的哥譚之子,要為哈維籌集一筆款項,用于支持哈維提出的“不保釋法案”,這項法案是單獨為哥譚黑幫叢生的環境設置的。
按照哈維的設想,在這座保守黑幫侵擾的城市里,一旦查明罪名,達到某個限度之上,犯罪分子在5年之內,都不得享有保釋權,很顯然,如果這項法案被州法庭通過的話,哥譚的治安環境會立刻上一個臺階。
但在這個國家,任何事情的進展都離不開錢,所以哈維.登特盡管并不喜歡這種觥籌交錯的場合,但是他不得不來,為了“丹特法案”的推進,招募足夠的資金,在這一點上,他萬分感謝布魯斯.韋恩,這位哥譚著名的花花公子和世界聞名的富豪。
不過讓哈維有些擔憂的,是他正在追求的瑞秋.道斯和布魯斯.韋恩的關系,對于布魯斯.韋恩,瑞秋有種特殊的感情,這一點哈維一直知道,盡管她表現的若即若離,但很明顯,在瑞秋心里,布魯斯.韋恩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這也是為什么哈維追求了一年,卻也沒有得到瑞秋青睞的原因,不過事情也不是沒有進展,他們最近已經約會了好幾次,看得出來,瑞秋開始接受他了。
這是一件好事,再加上最近黑幫的逮捕,讓哈維的心情一直不錯。
“我說,大概以后我就要經常參加這種活動了。”
布魯斯.韋恩正在阿爾弗雷德的幫助下,挑選今晚酒會的衣服,他帶著一絲笑容對老管家說,
“哈維做的不錯啊,一旦他的法案得到通過,我就可以“閑”下來,過自己的生活了。”
他臉上有一種無奈,“花花公子的生活,我真的不喜歡。”
阿爾弗雷德也滿臉笑容,“當然,我一直都在期待這一天到來,你看,少爺,我已經很老了,我現在迫切的希望我能退休,然后搬去意大利或者是羅馬,享受一下老人該有的生活,你也可以和盧修斯學一學怎么管理公司,韋恩工業畢竟是你的家族產業。”
“啊,饒了我吧,老阿福,真要那樣,我會發瘋的。”
他笑了笑,“對了,老家裝修的怎么樣了?”
阿爾弗雷德想了想,“大概還得34個月,你知道的,韋恩城堡是大型建筑,沒有那么容易修復的,怎么,你不喜歡韋恩大廈的生活嗎?”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布魯斯站在韋恩大廈25層的邊緣,看著下方燈火通明的城市,他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帶著一絲期待,
“我只是想,我和瑞秋的婚禮,能不能放在韋恩城堡,能讓韋恩家族的先祖看到他們的后裔成婚,繼續延續韋恩家族的歷史,阿福…我覺得我是時候從另一種生活里解脫了。”
“哥譚已經有了一位光明之下的英雄,一位不需要戴面具就能保護這座城市的勇敢者,正義者,哈維.登特,人們都喜歡他,稱他為光明騎士,他用法律的手段解決了我沒能解決的所有事情,所以就讓蝙蝠俠成為歷史吧,它不能帶來希望,而哈維可以。”
老管家臉上閃過了一絲憂慮,他手里擺弄著領結,低聲說,
“不過瑞秋最近和哈維走的很近…”
布魯斯笑著轉過頭,他拍了拍僅剩的家人的肩膀,溫和的笑著,
“怎么了,阿福,你擔心瑞秋被哈維騙走嗎?你對我的魅力就這么沒有信心嗎?我和她約定過的,在我完成成為布魯斯.韋恩之后,我們就會有一段美好的時光…以夫妻的名義。”
“哎,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們就自己解決吧。”
阿福笑呵呵的將領結給布魯斯打好,然后活動了一下肩膀,低聲說,
“我去那邊看一看,盧修斯今天在那里幫你升級那臺探測器的數據,我會和他一起回來,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得組織起這個酒會了。”
“不是吧?”
布魯斯頭疼的說,“沒有你,我對這些東西簡直一竅不通。”
“你連那些窮兇極惡的黑幫分子都不害怕,你還害怕和這些富人們相處嗎?”
阿福打趣到,“韋恩家族的主人可不能這么弱氣。”
“相信我,阿福,黑幫分子比他們好對付多了。”
布魯斯笑著擁抱了一下老管家,“早點回來。”
十幾分鐘之后,阿爾弗雷德走進了位于碼頭區的韋恩工業廢棄的廠房,他和平時一樣,走入那昏暗的倉庫,按下一連串密碼,倉庫的地面下沉,在不算明亮的地下,他遠遠的看到坐在電腦面前忙活的盧修斯,這位現任韋恩工業的執行官,在這個時候,會變成蝙蝠俠的助手,幫他維護他的那些用于打擊犯罪的黑科技。
“盧修斯,今晚我們得早點結束這里的活,布魯斯那邊的酒會可能會需要你上臺致辭,你知道的,我的少爺對于這種活動一向不怎么擅長,上一次他差點毀掉了韋恩家族的名譽。”
阿福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放在手里,絮絮叨叨的說著,但卻沒有得到盧修斯的回應,曾經王牌雇傭兵的直覺讓阿福感覺到了不對,他謹慎的靠近了盧修斯,左手伸向墻邊的暗室,試圖握起那把用于防身的手槍。
但…他摸了個空。
“親愛的阿爾弗雷德,你是在找這個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背后響起,阿爾弗雷德的臉色在這一刻突變,他沒有回頭,就知道那是誰,他帶著憤怒的聲音說,
“賽伯!我們沒有得罪過你!我們是合作關系,你現在要傷害你的朋友嗎?”
“不不不,我從不傷害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盧修斯也是,布魯斯也是…”
帶著棒球帽,穿著黑色風衣的賽伯從背后的陰影里走出來,走到了阿福身前,幫他將衣領整了整,然后將手里的手槍放在了阿福的手里,一臉苦笑的盧修斯也舉起雙手轉過身,在那臺占地面具頗大的電腦旁邊的空間里,手持手槍,同樣帶著墨鏡和棒球帽的賽琳娜也站了起來。
“阿福,我只是需要來自你們的一點幫助。”
賽伯陳懇的說,“小丑來了,那個瘋子為蝙蝠俠而來,而我,和他有些“私人”矛盾…我很樂意幫你的少爺解決掉那個麻煩,不過我需要一套能在槍林彈雨和劇烈的爆炸中保護我的裝甲。”
老阿福斜著眼睛盯著他,惡狠狠的說,
“所以你就跑過來“借”了?用這種威脅的方式?”
賽伯聳了聳肩,臉上有一個無奈的表情,
“我能怎么辦呢?你看,我殺了那么多人,如果被布魯斯知道我還活著,他肯定會來和我“理論”一番,你知道的,他在這方面,相當相當的固執,哪怕是那些人渣。”
他瞇起眼睛,靠近阿爾弗雷德,在他耳邊低聲說,
“阿福,用你睿智的人生經驗來看,你真的覺得留下小丑那樣的瘋狗一條性命是正確的選擇嗎?蝙蝠俠不會殺了他,他只會給自己埋下后患…但我可以,我可以毫不留情的干掉他,讓這個隱患徹底消失,別忘了你給我講過的那個故事,那個瘋子已經擺明了是沖著布魯斯來的,你看,阿福老兄,我和你一樣關心我的哥們布魯斯。”
賽伯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所以合作吧,阿爾弗雷德,我幫他徹底解決這個麻煩,就在今晚!”
阿爾弗雷德的表情嚴肅了下來,他后退一步,帶著一絲不信任的看著賽伯,他思考了片刻,問到,
“你的意思是,小丑今晚會來攪局?”
“是的,小丑留下了三個目標,分別是勞伯那個蠢貨,賽麗羅法官和哈維.登特,勞伯估計已經死了,我們救下了賽麗羅,而現在,哈維.登特就在韋恩大廈里,小丑肯定會來。”
賽伯嘿嘿一笑,“他“說話算數”,不是嗎?他肯定會逼迫布魯斯摘下面具,那個瘋子就想這么做,他想把蝙蝠俠的身份公之于眾,他想毀掉布魯斯!我們能讓他這么做嗎?我們不能!”
他深吸了一口氣,攤開雙手,
“如果你不信任我,阿福,來吧,一槍打死我,如果你關心你的少爺的名譽,那么就和我合作,把布魯斯備用的戰甲“借”給我。”
“你知道的,我有足夠的能力擺平這麻煩。”
他回頭看了一眼盧修斯,比劃了一個不怎么友好的手勢,
“我已經受夠我那套猴版的玩意了,我迫不及待的需要一款正版,真正用來戰斗的玩意!好了,我的小寶貝,放下槍,你看你把盧修斯先生都嚇成什么了…向他道歉,好嗎?”
賽琳娜不情不愿的放下槍,對于這個16歲的小姑娘而言,能真正來到蝙蝠俠這秘密的基地,已經足夠她興奮的了,不過由于賽伯和阿福的交談都壓低了聲音,所以蝙蝠俠的身份,她依然不知道。
實際上,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將在夜晚行俠仗義的蝙蝠俠和世界聞名的富豪聯合起來,賽琳娜對于這種無稽之談更是嗤之以鼻。
盧修斯獲得了自由,他看了看賽琳娜,有看了看賽伯,幽幽的說,
“你的小女友很辣,果然和你這個暴力分子是絕配。”
“好了,這只是個誤會,盧修斯老兄別生氣!”
賽伯在阿福的示意下推開幾步,興奮的搓著手,看著阿福在墻邊一個隱秘的地方連按三下,緊密貼合的地面在這一刻升起,一個玻璃柜子隱藏于其中,那是一套完整的,經過盧修斯4次改裝之后的最新款蝙蝠戰甲。
賽伯繞著這套盔甲左右轉了好幾圈,然后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對盧修斯說,
“時間還夠,老兄,讓我們來對這黑漆漆的玩意改造一下吧,把它變得更符合我的審美觀…暗紅色,近戰武器,配槍,是的…面具就不用了,我帶來了我那個用舊的,我這人總是喜歡用舊東西。”
賽伯從背后取出那個在之前的爆炸中被扭曲的鬼面,火焰和爆炸將它表面的涂裝弄得一塌糊涂,暗紅色剝離了很多,看上去就像是一張破碎的魔鬼的臉,但是卻比之前顯得更加猙獰,那一抹抹在火焰灼燒中留下的黑色痕跡,就像是三道爪痕。
在賽伯帶上那鬼面之后,就連阿爾弗雷德也不得不承認,在之前那種詭異之外,又給賽伯增加了一絲更加兇暴,更加瘋狂,更讓人恐懼的氣勢。
賽伯被變聲器扭曲的聲音在這蝙蝠洞里響起,他看著正被盧修斯用某種復雜的裝置快速改變涂裝的戰甲,幽幽的說,
“我想,我會叫它…紅色幽靈,從死亡里爬出來的幽靈…我喜歡這個名字,對了,我的刀還被存放在哈維那里,我得找個機會把它取回來,他不會拒絕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