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光譜的力量并沒有明顯的強弱之分,就如意志的力量分散于每一個生命體內,但并非每個人能用意志創造出奇跡,而對于燈俠們,不僅僅是綠燈俠,還有七燈軍團的其他燈俠而言,他們大都會選出其中最強大的擔任首領,但這只是個名義稱號。
就算是曾經最強大的綠燈俠塞尼斯托,也無法強令所有綠燈俠按照他的指示做事,這也是綠燈軍團的紛爭之源。
就事實而言,除了組成模式古怪的貪婪和死亡軍團之外,燈俠這個群體,其實是沒有權限之分的,每個燈俠都是平等的。
在意識到七燈軍團并不存在真正的統領權之后,賽伯就迅速失去了整合七燈力量的興趣,他的時間很寶貴,不會浪費在這些思維,信仰和行動方式都千奇百怪的家伙們身上。
他需要的僅僅是燈戒聯合起來的力量,顯然,他感覺到了來自滅霸的威脅,還有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到來的高天尊的天神賭局。
“追求個人力量的道路是沒有極限的,但我們的精力是有限的。”
賽伯盤坐在烏托邦的森林中,任由溫和的光芒透過樹葉照耀在自己身上,他微閉著眼睛,似乎進入了冥想,在他身邊,是一臉平靜的凱瑟琳,烏托邦的女王在接受來自親人的教導,一點一點的學會合理利用身體里龐大的力量。
“這就要求我們必須最透徹的理解自己的力量本質,將優勢完全釋放,將劣勢小心隱藏。”
他如同一名最平和的武道大師一樣,呼吸緩慢到極致,似乎和周圍的森林融為一體,用自己對于力量的體悟,來幫助自己的妹妹理清她的力量之源。
“你可以操縱空間,但這并非你的極限,不過我能感覺到...”
賽伯舒了口氣,他左手手腕上攜帶的銀色手鏈熠熠生輝,將周圍的空間都帶起了一波波漣漪,而凱瑟琳的身影,也在這種漣漪中緩緩的變化,時而變得淡薄蒼白,時而變得厚重凝實,看上去就像是在多個空間中來回跳動。
“凱瑟琳!你太依賴感官對于空間的理解了!”
賽伯的眉頭微微皺起:“記住一點!你的力量不是空間!是穿梭...你能穿梭的也不只是空間...”
“嗡”
一道突如其來的震動打斷了賽伯對于凱瑟琳的言傳身教,將他從深度冥想中喚醒,他睜開眼睛,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躲在樹叢中的心靈幼蟲曼提斯,后者一邊嚼著零食,瞪大了眼睛,然后一臉無辜的指了指他身邊的凱瑟琳。
后者并沒有被喚醒,曼提斯的能力依舊在產生作用,也就是說,這一次震動并非是意外。
“賽伯,5秒鐘之前,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環星軌上爆發,并且對烏托邦進行了一次特殊掃描,持續時間很短!”
查爾斯教授的聲音在賽伯耳中響起:
“不知道是敵是友,但那意志在注意到你之后就驟然消失...顯然,他或者她,是沖著你來的!”
“交給我吧!”
賽伯應了一聲,他站起身,眼前的空間破碎開,賽伯看了一眼還在冥想中的凱瑟琳,他踏出一步,來到了環烏托邦星軌之外。
之前有說過,烏托邦的前身,是在數千年前,被阿斯加德和黑暗精靈的戰爭摧毀的前瓦特阿爾海姆,這里早已經脫離了太陽系,位于偏僻銀河的邊緣,根據人類存續聯盟釋放出的數萬家無人偵查艦的反饋,最少在5萬光年之內,沒有其他的智慧種族存在。
是個非常適合躲藏的地方。
而對于烏托邦周圍被加固過的空間而言,每一個能來到這里的外來者,都必然是對空間理解極深的強者,能有限打破空間寶石的封鎖,這已經足夠引起賽伯和官方的注意了。
茫茫星海,冰冷無垠,單一的生命個體的存在,在這種無法想象的寬闊面前已經變得毫無意義,縱使以現在的霸王力量,在目視星海的時候,賽伯依然會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就如同他經常教導凱瑟琳的那樣,力量的圓環就如同知識的圓環,圓環的面積越大,接觸的無知區域就越多。
越是強大,越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不過下一刻,賽伯搖了搖頭,將自己從這種深奧的哲學思考中脫離出來,對于他這樣的人而言,走神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但剛才他確實走神了,這就意味著...
有人在試圖影響他的思維!
“出來!”
閃耀著鋒銳光芒的戰鐮被他握在手中,賽伯的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黑暗,在意志完全集中的情況下,他能感覺到,眼前的黑暗中,隱藏著某些東西!
“嗡”
藍色的火花在賽伯眼前的黑暗中綻放開,就像是刺破黑暗的第一道光芒,在出現的瞬間,它飛速擴大,僅僅是幾秒鐘,就將賽伯的目光完全占據。
那是藍色的光暈,輝煌而并不強勢,就像是流水的波濤一樣,將賽伯眼前的黑暗星空點亮,就像是籠罩了小半個星河一樣,又像是飄蕩在北極上空的極光,絢麗之中,飽含著一抹變化的色彩。
這絕對算是群星間美輪美奐的一幕,但賽伯卻謹慎的后退了兩步,很多時候,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危險,這一點賽伯理解的絕對透徹。
“無數世界的崩塌和毀滅預示了至黑之時的到來。”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藍色的光幕中涌動著:
“我很早就看到了那個預言,終我一生,我都在為阻止它的實現而努力。”
“我追逐黑燈,跨越星海...”
“然而,在看到你的時候,我驟然間發現...”
“至黑之時,已經到來!”
“嗡”
遍布群星的藍色光芒在這一刻驟然收斂,就如同它出現的時候一樣突然,而在賽伯眼前的真空中,一個穿著藍色戰衣,胸口有白色線條組成的雙扇形徽記的外星人懸浮在那里。
他臉上似乎帶著某種蒼白的面罩,但那似乎又像是他本來的面目,被縫合或者是天然形成的古怪紋路,以及并沒有嘴唇的嘴里那一口細密的白色牙齒。
他看著賽伯,一抹抹跳動的藍白色弧光在他身體周圍躍動,顯示著他強大的力量,但奇怪的是,賽伯并沒有從其中感受到哪怕一絲的敵意。
“我叫圣行者,藍燈軍團的領袖。”
他平靜的看著賽伯,微微俯身行了個古怪的理解:“霸王賽伯,我為你而來!”
“藍燈?希望...”
賽伯抿了抿嘴,他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來客,而后者面對這種并不代表友善的目光,顯得非常的配合,在無言的幾秒鐘之后,賽伯收起了鐮刀,他看著圣行者,微微側開身體,做了個“請”的姿勢。
“若你帶著善意,那烏托邦就歡迎你的到來。”
幾分鐘之后,懸浮于烏托邦城上空的哥譚市的賽伯別墅被肅清,由于神秘的圣行者明確表示不希望自己的到來被太多人知曉,因此只有賽伯坐在他對面,在空無一人的別墅中,賽伯親手為他斟上一杯茶,坐在了他的對面。
“關于藍燈軍團的傳說很少,在七燈之中,你們和青燈幾乎就像是隱士一樣。”
賽伯開口說:
“每個人都知道你們確實存在,但沒有多少人真正見過你們,所以,我很好奇,為什么!”
他的十指交叉,沉聲問到:
“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你又為何而來?”
典型的賽伯式交談,直入主題,沒有太多的客套,而面對這種問題,全省上下都散發著苦修者氣質的圣行者微微點頭,片刻之后,他用那種非常古怪的聲音說到:
“正如我們代表的含義,我為希望而來。”
“嗯?”
賽伯沒有回答,只是用了一個語氣詞代表自己依然存在的疑惑,于是幾秒鐘之后,圣行者就開口解釋到:
“藍燈的最初創建者,也是我的領路人,第一代守護者中的甘瑟和賽德大人曾經在OA星中擔任要職,賽德在某一次意外中看到了守護者們的憲法,OA之書里隱藏的一個關于“至黑之夜”的可怕預言,守護者們,也就是你見過的監視者們將其視為一種變幻的未來,但唯有甘瑟和賽德大人認為它是存在的!”
“在勸阻其他監護者們無果之后,兩位先行者脫離OA,建立了最初的藍燈軍團,我是他們的門徒,我完整的了解了過去的每一次“至黑之夜”給宇宙帶來的災難,它們中最微弱的后果,都直接引發了數十個星系的文明大滅絕...”
圣行者臉上如黑點一樣的雙眼盯住了賽伯:
“現在,至黑之夜的鑰匙落入了你的手中,命運,最終選擇了你。”
“等等,什么鑰匙?”
賽伯聽得云里霧里,他對于七燈軍團的了解大都來源于鳳凰和高天尊以及收集者的口述,實際上,就如同他自己所說,幾乎避世的藍燈軍團就算在七燈軍團中也屬于神秘的存在,賽伯對于他們的了解并不多,甚至連“至黑之夜”這個詞,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到。
“黑燈!賽伯.霍克!”
圣行者的聲音沉重了幾分:
“你還沒有帶上它,這說明你還存有最基本的理智,妄圖駕馭死亡的人最終都歸于死亡,而他們的死亡本身就是災難的開始,黑燈所象征的意義要比你想象的更沉重,那代表著基礎秩序的顛覆,活人的世界將被死者填滿,這不是某一個文明或者某一顆星球的災難,而規則一旦被打破,在它自我愈合之前,一切的存在都將進入混亂。”
圣行者的雙手攤開,銀河的幻影出現在他手心:
“以你目前的力量,一旦被死亡征服,由你引發的至黑之夜,將瞬間籠罩整個銀河!而這...僅僅是開始!”
伴隨著他的描述,一團黑暗的光暈吞沒了銀河的幻影,就像是活著的流質一樣,朝著四面八方翻滾,最終將圣行者制造出的幻象全部淹沒。
“所以呢?”
賽伯被這種充滿預言式的描述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他非常不喜歡和這樣的神棍們打交道,他直接了當的問到:
“所以你要阻止我帶上黑燈戒嗎?”
“不!我沒有阻止你的能力,而且在黑燈戒從隱匿中蘇醒的時候,至黑之夜就已經開始,當它落在你手上的時候,就代表著一切都已經進入了正規,以藍燈軍團的力量,我們阻止不了你!強行阻止的下場,也唯有死亡,實際上,我正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
圣行者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弱勢,他端起茶水,嗅了嗅,露出了一股不適應的表情。
“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看到你之后,我便知道,你和曾經的黑燈持有者們都不一樣!”
他看著賽伯手指上帶著的綠色,紅色和黃色的燈戒,賽伯也明顯感覺到了眼前圣行者情緒的變化,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的絕望者一樣,就連他的語調也因此提高了幾分:
“心靈光譜的力量對你敞開,賽伯,你是如此的被它鐘愛,我從你身上確實看到了淹沒一切的黑暗,但在黑暗背面,我亦看到了徹底終結至黑之夜的災難輪回的希望!”
在賽伯面色古怪的注視中,他的手掌翻轉,一顆閃耀著藍色光暈的燈戒出現在他手心中,他輕輕一揮,那燈戒緩緩懸浮到了賽伯眼前。
“現在,我將藍燈軍團的力量贈予你,賽伯,我期待它能在和黑燈的死亡對抗的戰斗中給你帶來勝利的希望。”
說到最后,圣行者的聲音中甚至帶上了一絲祈求:
“戴上它吧,然后幫我們徹底終結這個近乎無盡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