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一摸傅梨華的裙子下擺,這不會是嚇得失禁了吧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顧不得許多,她忙將傅梨華扶起來:“娘子,我們先去更衣。”
傅梨華只得被她半拖行著往棧橋另一邊走。
錢婧華身邊圍著的人最多,烏央央擠了許多女眷和丫頭,傅允華則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背著去了偏院。
傅念君趕到的時候,多注意了一下。
許夫人和連夫人呢還有魏氏,去哪里了
許夫人是這場文會的主人,她不在此處又會在哪里
姚氏已經被人匆匆請到傅允華暫時下榻的房間,她連忙問身邊人:“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會落水”
沒有人能回答出來。
張氏今天也特許能跟在她身邊,本來她正和趙家幾個婆子閑聊,姚氏這邊喚她,她立刻就來了,還被姚氏當頭一頓呵斥。
她瞧著昏迷不醒的傅允華,也是一陣厭煩。
慣會找事來做的。
今兒又沒郎君在此,好好地學人家落什么水啊,沒人會賠上終身來救你的,一天到晚的能作
姚氏也是一陣心煩意亂,“四姐兒呢怎么沒看見她她不是一直和大姐兒在一處的嗎”
張氏道:“已經派人去尋了。”
她打量了一下姚氏的臉色,“聽說是錢小娘子救了咱們大娘子,夫人,咱們是不是要去看看”
姚氏點頭,“確實,倒是要好好謝謝人家了。”
張氏道:“大娘子落水也不是沒有好處,吳越錢家身份貴重,體面尊榮,家境又是無比殷實,這次有機會,夫人當登門拜訪拜訪,聽說此次入京,只有錢家的郎君帶著妹妹”
姚氏心里其實也早打這個主意了,便道:“也不用你說,這我自然清楚。只是吳越錢氏畢竟背景復雜,這還得問問老爺的意思。”
傅琨是丞相,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其他那些人家也就罷了,吳越錢氏以前可是皇室,這種關系搭上去,也不知傅琨要不要。
姚氏也不敢擅做主張了。
二人還是去看錢婧華,可此時她這里早已聚集了許多女眷。
許夫人和連夫人也終于出現了。
傅念君在角落里瞧著這兩人打扮,發髻看似齊整,卻似乎是散了以后重新修整的。
而魏氏隱沒在人群之后,恬淡地笑著,云淡風輕,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一般。
她們適才去做什么了
“念君,念君”陸婉容走過來道:“錢姑娘尋你呢,是你母親過來了”
傅念君點頭,望進陸婉容的眼里。
錢婧華換了衣裳,也無大礙,正和許夫人、連夫人說這事呢。
她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把棧橋上的情況給她們說了。
包括傅梨華是如何把傅允華推下水的,她說了哪些話,都沒疏漏。
只是傅允華到底是否是先有意想算計傅梨華,她沒看清,也不敢亂下定論。
姚氏的臉色越來越黑。
這孽障,竟然又闖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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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帶來”
她冷聲吩咐張氏。
“這可”
許夫人瞧著姚氏的臉色,也有些難以啟齒。
這可是傅相的家里事,她可怎么插手。
“姚夫人,如今貴府大娘子也無礙,您看”
姚氏望著那邊連夫人冷冷的表情,知道其中意思,“是我教子無方,讓兩個孩子出了這種事,卻難為錢姑娘搭救,這么冷的水,可莫要傷了身體才是”
“姚夫人也知道冷水傷身啊。”連夫人冷笑,“婧華的家人若是知道她今日受這無妄之災,可不知該多心疼了。”
錢婧華微微蹙眉,可連夫人的眼神放在她身上,制止她出聲。
姚氏咬牙,“那么不知連夫人意下如何”
連夫人笑了笑,淡淡喝了口茶,“這可是救命之恩,想來傅家也該拿些誠意出來,不如姚夫人先回去與傅相公商量一二再做打算。”
中間隔著個許夫人,只眼觀鼻鼻觀心,不做聲響。
這個連氏,也不知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她夫君盧璇的意思。
傅琨是什么人,要他給你們低頭,你們想怎樣
傅念君也在屋里,聽了這話不由在心底冷笑。
讓她爹爹去為這么個不成氣的女兒登門賠罪,讓文官首領向你們前朝勛貴折腰
何處來的這份孤高和自信
她越來越不喜連夫人,望著同樣沉著臉的錢婧華,倒生了幾分憐惜。
她一片赤誠之心救人,卻又無端讓這件事又生出些波折,染了層別有所圖的意味。
姚氏卻終究扛不住了,只能說:“如此,我想我們傅家必然會給連夫人和錢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許、連二位夫人都走了,傅梨華才被瑟瑟發抖地帶過來。
姚氏當即就要揚手,被張氏撲上去一把握住了手腕。
“夫人不可啊”她叫道:“一會兒走出去這么多雙眼睛看呢,夫人三思。”
姚氏咬牙,沉著臉轉頭開始質問傅念君:“念君,你來說。”
傅念君眨眨眼,“我說什么”
姚氏噎了噎,“我都聽錢小娘子說了,是你和四姐兒玩鬧,她差點摔下去闌干去”
她說著說著就怎么也說不下去了。
這樁事可不比以前,好像怎么賴都賴不到傅念君頭上了。
傅念君心里好笑,只道:“是啊,我和四姐兒鬧著玩嘛。不過想來母親也不會認為是我的錯,比如大姐拉住了四姐兒的手,無意放開了,四姐兒再惱了一把把大姐推下水這樣的事。”
姚氏厭惡她這語氣由來已久,只道:“你如何沒錯你卻不知道拉一拉嗎”
“母親豈知我沒拉”傅念君反問:“我要和大姐一起摔下去,才算是我拉了么好奇怪的道理”
她收住了笑意,臉色驟然冷冽,對姚氏道:“我知母親心里在想什么,不過是爹爹那一關不好交代罷了,您若想拖我下水,且想個妥善的法子,四姐兒闖禍不只一次了,以前有多少次想讓我背鍋我不想再算,這一回是差點鬧出人命的事,母親好好想想如何為她求情吧。”